第五章 离开

“倒是好志气,可古往今来,星圣只有一人,一星资质者却多如恒河之沙,能达到上三境者,悠悠数千载,不过寥寥数人罢了。他们要么有着通天背景,要么有着逆天机缘,你又有什么呢?”温婉女子嫣然一笑。

“我有三星资质,并非一星,无需逆天机缘,只要有大机缘,便有可能破入上三境,况且未来之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入不了上三境就不修行么?于当下的我而言,中三境都是遥不可及之事,太过遥远的未来,还是留待日后再作考虑吧。”

赵禹巧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并未言及自己有持之以恒、永不放弃之决心,亦未提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语,因这些皆无甚意义。

温婉女子仰靠在椅背上,语气随意地开口:“三星资质,前三境的道路已然铺就,只要不是太过愚钝,便能走到路的尽头。而若想继续前行,就需要凝星开路,第一次凝星并非难事,第二次则需不小的机缘和悟性了。至于第三次凝星,心性、悟性、机遇、大机缘,缺一不可,到了这一步,基本已达极限。”

上三境方能称为一方强者,而凝星开路三次,差不多便是极限了,能超过三次者,少之又少。故而,四星资质,方为人才的标准,亦是强大势力选人的准则。

“你想成为星斗士,初衷究竟为何?是长生,亦或是名利和权势?”温婉女子转换语气,郑重地问道。

赵禹沉默片刻,方才回答:“长生于我而言,犹如镜花水月,太过遥远,未曾想过。至于名利和权势,我兴趣亦不大。”这样的回答,并未出乎温婉女子的意料,只要不是愚不可及之人,就不会将这三样挂在嘴边,心中所想,自是另一回事,也无人会在意,毕竟谁还没有点野心和欲望呢。

“大漠的无垠,草原的辽阔,江河湖泊的浩瀚,万水千山的壮丽,我渴望去领略;风土的独特,人情的百态,悲欢离合的跌宕,世间百态的纷繁,我希冀去体悟。”言到此处,赵禹顿了一下方才继续。

“黔墨的神秘,蜀国的古韵,炎黄万里的辉煌,神洲波澜的壮阔,我向往去游历一番。待到白发苍苍,蓦然回首之际,若仅有方寸之地的些许回忆,岂不痛哉!”

“你的初衷,恰似那些真正的自由者,不谋而合。这个世界危机四伏,普通人画地为牢是寻常之事,但愿你的未来能顺遂如你所愿。”温婉女子慨叹道。

“既然你毅然决然地选择成为星斗士,那么我就为你一一道来其所能享受的福祉和权利,以及应当履行的责任和义务。”温婉女子的语气再度变得庄严肃穆。

“星斗士每月皆可领取俸禄,星徒境为三千银龙,每提升一境,俸禄便会翻倍;能够自由地跨越城镇、城市、地区,无需提前申请;星斗士无需缴纳人头税和与个人相关的各类税务;每年可享有百万银龙的无息贷款,金额可逐年累积;可免费使用所有公共设施;可申请免费的住所。”

听到这一连串的福利待遇,即便是早已了然于心的赵禹,内心仍不禁涌起一丝激动。

“星斗士自觉醒之刻起,便自动拥有星灵积分,初始积分为六分,每月固定扣除两分,境界提升后积分翻倍;积分归零将被强制派发任务,若有不从者,星灵司将直接捉拿,积分不可相互交易买卖;可通过完成星灵司及相关部门发布的任务来获取星灵积分;若所处地区发生星灵潮汐,星斗士有责任参与抵御;若所处地区发生动乱,星灵司有权临时征调星斗士参与;若发生战争,王国拥有无条件的征调权。”

好处不胜枚举,坏处亦不在少数,但赵禹在来时,就已深思熟虑,自然毫无异议。

“这是契约文书,你想好的话就签字吧。”

温婉女子轻言细语地边说边将文书和笔墨递了过来,赵禹接过文书,看了一遍,其内容比刚才所言更为详尽具体,并无太大差异。他没有丝毫迟疑,犹如行云流水般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温婉女子接过文书后,继续说道:“你的情况可归于主动成为星斗士类型,且拥有三星资质,如此一来,你便可在盘城第二星学院免试入学名额、三年助学补助金名额、第三星宠培育基地入门名额这三种名额里任选其一。”

赵禹稍作思考,便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我要三年助学补助金名额。”

温婉女子迅速记录下赵禹的选择,然后从桌子右边拿起一本闪烁着金属光泽的书:“这是万灵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预测天赋,你只需将其贴于眉心,注入星念即可。”

万灵录的大名,赵禹自然是如雷贯耳,但亲眼目睹还是头一遭。星斗士生来便拥有与之相对应的天赋,天命者生来便知晓自己的天赋为何,地眷者在成就时也能洞悉。唯有觉醒者,需得突破至第四境时,方能觉醒天赋,从而知晓具体状况。

天赋可分为亲和与特殊两大类,由于九成九的人觉醒的皆是亲和类天赋,而亲和类天赋又决定着契约的范围和方向。为了防止觉醒者星斗士与亲和范围之外的星宠缔结契约,自毁前程万灵录应运而生。

万灵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预测亲和范围和方向,虽然其精准度有待提高,但总好过像无头苍蝇般盲目碰运气。故而,星斗士在觉醒之后,都会先进行一番测试,赵禹自然也对自己的天赋充满好奇。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万灵录贴在眉心处,然后集中精力,将星念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万灵录顿时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但很快便恢复了原样。

“如此看来,你并非亲和类天赋,而是特殊类天赋,这其中利弊参半。好处是在契约星宠方面毫无限制,坏处则是契约星宠无法获得天赋加持,特殊类天赋的上限和下限皆是未知,只能祝愿你未来好运连连了。”温婉女子轻声解释道。

对于这个结果,赵禹心中并未泛起失望或是欣喜的涟漪,天赋的强弱与类型并无关联,具体情况如何,还需待到真正觉醒的那一日方能知晓。第四境对他而言遥不可及,此刻的他尚无资格去畅想那么多,当下唯有好好地生存下去才是正途。

此后,赵禹又经历了掌纹、血液、星念波动提取等一系列繁琐流程,终于完成了新晋星斗士的登记。他得到了一张方形金属卡片,正面清晰地印着半身像、姓名、住址、出生日期、境界、身份数字码等信息。

卡片背面则印着蜀国黔墨盘城星灵司几个字,字呈半弧形分布,犹如弯弯的月牙,下方则是小几号的数字‘六’,如同镶嵌在卡片内部的宝石。这张卡片可不是普通之物,而是一种特殊的星器,它不仅证明了星斗士的身份,更有着诸多奇妙的用途。

其制造难度之高,材料之昂贵,令人咋舌,首次登记免费,可若是不慎丢失想要补办,那价格恐怕是如今的赵禹难以承受之重。赵禹小心翼翼地将身份卡收好,仿佛它是一件稀世珍宝,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登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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