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缓缓地收起了最后的一抹余晖。随着这道光芒的消逝,黑暗开始肆意地吞噬着大地。
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路灯逐一亮起,昏黄的灯光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原本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的黑市此刻却渐渐热闹起来。
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或者用斗笠和面纱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或警惕、或贪婪的眼睛,这般情景倒真有了几分黑市该有的神秘氛围。
沿着街道前行,可以看到路边摆满了各种摊位,而这些摊位所售卖的物品大多都与星宠有关。各种各样的星宠幼崽被摆放在笼子里,让人眼花缭乱。这里的星宠种类繁多,从可爱小巧的萌宠到威猛霸气的猛兽应有尽有。
与坊市有所不同,黑市中的星宠阶位普遍较高,在这里,几乎看不到黑铁阶位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青铜阶位的星宠,甚至还有不少白银阶位的存在。偶尔,还能瞥见几只黄金阶位星宠,引得周围的人们阵阵惊叹。
一路走过,唯一能够发现的黑铁阶位星宠只有八哥雀,八哥雀体型娇小,仅有成年人的巴掌那么大,全身覆盖着一层乌黑亮丽的羽毛,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飞禽类星兽。
八哥雀拥有一项独特的能力——学舌,它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人类的语言,发出清晰而又准确的声音。因此,大多数购买八哥雀的人是将其当作宠物带回家饲养。
“老板,这只木熊多少银龙?”李小花在一个摊位前驻足,玉指轻抬,指向笼子中的黑色小熊,轻声问道。
“三百万银龙!”摊主面沉似水,冷然开价,赵禹不禁哑然失笑,一只木熊竟敢索价三百万银龙,虽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但也得靠谱些吧。
“三万银龙?”李小花深谙砍价之道。
“去去去,你莫要拿我寻开心,青铜阶位的星宠,即便是最次等的,也需十万银龙起步。”摊主一听,登时面露不悦,挥手驱赶。
“老板,木熊虽非青铜阶位星宠中的最劣等,但也相去不远,普通潜力的顶多也就二十万银龙,你竟敢开价三百万,我还三万又有何不可?”李小花嬉笑着说道。
“小丫头,既然相中这头无畏熊,直说便是,何必扯什么木熊,我所言的三百万银龙,乃是指这边的无畏熊。”摊主直截了当地开口。
李小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万没料到自己的心思竟被摊主识破:“即便这是无畏熊,也不值三百万银龙。”
摊主闭目养神,缓声道:“物以稀为贵嘛,你既识得无畏熊,就该知晓整个黔墨行省,唯有最东边的清江城区域有无畏熊族群分布。我手中这只幼崽,不敢说盘城仅此一头,但在这银杏镇,怕是再也寻不出第二只了。”
“一百二十万银龙。”李小花尝试还价,与无畏熊同层次的星兽价格约莫一百万上下,考虑到其稀有性,一百二十万的价格可谓是十分公道了。
“今日尚未开张,就当是给你个优惠,算你两百六十万好了。”摊主睁开眼,笑眯眯地说道。一旁的赵禹心中暗叫不妙,和摊主相比,李小花终究还是太过稚嫩了,妄图玩弄套路,不过是自投罗网,任人宰割罢了。
“我最多再加你三十万银龙!”李小花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然而摊主却无动于衷,犹如老僧入定般闭目养神,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李小花见状,只得咬咬牙,心有不甘地起身离去。赵禹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讲价这种事情,他更是一窍不通。
突然,一阵喧闹声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赵禹循声望去,只见黑市的一头,一群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名老者缓缓走来。那老者的头发乱糟糟的,犹如鸡窝一般,显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整理了,右眼上戴着一片单片眼镜。
他身上的白色长袍上,零星地分布着一些油污和其他污渍,仿佛是一幅抽象的画作,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赵禹的眼睛猛地一亮,被众人簇拥的这位老者,他认出了了老者身份。
这位老者的真实姓名无人知晓,他自称为疯药人。那些讨厌他的人,都称呼他为疯老头,而那些敬重他的人,则会尊称他一声疯老。疯药人在整个盘城范围内,都可谓是声名远扬。他与一般的药师截然不同,他放荡不羁,不拘小节。
这让许多药师对他心生厌恶,认为他有辱药师的名声,降低了药师的档次。而且,疯药人炼制的药物成品都是液体药剂。在大多数药师的眼中,药剂不过是炼药的基础,是最简单的成品。一名真正的药师,应该追求的是炼制出丹丸。
只会炼制药剂的药师,是不合格的。疯药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赵禹尚未觉醒时,整天在镇上四处奔波,就是盼望着能够与疯药人不期而遇,只可惜一直未能如愿。与大多数药师喜欢与商户合作不同,疯药人更喜欢亲自出售自己炼制的药剂,而且他的定价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喜好和心情。
即使是遇到了不喜欢的客人,或者是心情不佳的时候,他的定价也会比市场价低不少,这也使得许多商户对他不喜。赵禹曾经苦苦寻觅过这位老者的踪迹,目的自然是希望能够从他那里以低价购得觉醒药剂。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因自由者联盟得以觉醒,成为星斗士。又因契约小小后星念受创,又曾寻觅过疯药人,结果同样是一无所获。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黑市上偶遇,炼药这一行当可是暴利行业,只可惜门槛高得离谱,普通人根本难以触及,据说疯药人也是出身于底层,所以才愿意与底层人交往。
赵禹并没有立刻凑上前去,能提前得知疯药人来黑市消息的人,都绝非等闲之辈,他可招惹不起,只能暂且按兵不动。他仔细打听过,疯药人不喜欢不相干的人围在他的摊子前,妨碍他做生意,那些人买完自己所需的东西自然就会散去。
李小花也是两眼放光,显然她也认出了疯药人的身份,疯药人在街边寻得一个空位,随意地在地上铺上一块布,便如老僧入定般盘膝坐在了地上,然后将一堆瓶瓶罐罐杂乱无章地堆在黑布之上。
这就准备开始营业了,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储物戒中掏出又一块大木板,如行云流水般挥毫写上“济民别院招新生”,立在摊子右边,接着又再次掏出一块木板,龙飞凤舞地写上“新生半价优惠”立于摊子左边。
等在一旁的人,待疯药人摆好后,纷纷迫不及待地掏钱买走自己需要的药剂,到手之后便迅速离去,没有丝毫的耽搁,对于左右两边的牌子则视若无睹。所有星学院招生的标准都是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且未曾入过星学院的星斗士,这群人显然是不符合这个标准的,只有少部分人有符合条件的子女,也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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