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集市热闹非凡,叫卖声此起彼伏。顾贤像往常一样,在刘小贩那买了软糯的栗子糕,又到姜奶奶家捎上香甜的枣泥酥,接着在糖人张的摊位前,挑了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还顺手买了一份龙须糖。
回到家中,顾贤惬意地躺在竹椅上,美滋滋地舔着糖葫芦。突然,他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天天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金山银山也扛不住啊,得想个法子才行。嗯,就这么定了,今天去卖画!”
李玉在一旁,听着顾贤的嘀咕,又瞧了瞧偏房里堆得像小山似的银锭,不禁腹诽:这不是闲得慌嘛,银子多到快溢出来了,还担心没钱花。
顾贤猛地丢下糖葫芦,“呼咚”一声,利落地从躺椅上弹起,如鲤鱼打挺般,迅速跑回房内。一阵乒乒乓乓的捣腾后,他扯着嗓子吩咐道:“小玉子啊,把那几把木剑带上,咱今儿个去集上一起卖掉!”
李玉嘴角抽了抽,无奈地应道:“好的,顾前辈。”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补充,“前辈,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别叫我小玉子呀?您一叫,我就想起宫里那个……”
顾贤嘴角微微上扬,故意装作没听见,轻飘飘地回了句:“知道了,小玉子。”
李玉顿时满脸黑线,直呼人麻了!
顾贤和李玉前脚刚走,后院便瞬间吵闹声一片。
高大房梁上挂着鸟巢般的竹笼,笼中一只羽毛凌乱的红色大鸟烦躁地扑腾着翅膀。狗圈里,一条黑狗正窝在那儿,时不时探出脑袋向外张望。猪圈中,一头浑身长满黑色鬃毛的大野猪,也不安分地在圈里来回踱步。
突然,黑狗口吐人言,声音中满是唏嘘:“鸟哥、猪哥,你们说那魔树也太惨了,竟被主人活生生劈成木板,又削成了木剑。”
“哼唧——”野猪紧接着也开了口,“是啊,鸟哥。那魔树可厉害着呢,一出手就把你给打飞了。可谁能想到,竟被主人一斧子就结果了性命,你们说,咱主人到底得有多强啊?”
听到这话,笼中的红鸟瞬间炸了毛,怒声叫嚷道:“闭上你的猪嘴!再让我听见你说一个字,信不信我啄爆你的猪头!我是打不过那魔树,难不成还收拾不了你?”
大黑猪小声哼哼着嘟囔:“哼,打不过还不让说,还要啄我头,真当我老猪好欺负!”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红鸟扯着嗓子喊道。
大黑猪被这一吼,吓得缩了缩脖子,立马赔着不是,小心说道:“哎呀,我说鸟哥不让我说话,我肯定就不说了呗。”
就在这时,黑狗突然警惕起来,压低声音说道:“鸟哥、猪哥,好像有人朝这边来了。”
一位身着素色道袍的老者站在顾贤门前,他满头白发,眉头紧锁,满脸困惑,口中念念有词:“不应该呀,分明就在此处,怪哉,那魔树怎的没了踪影?”
在老者身后,呈雁翅状整齐排列着十几位武者。他们各个身姿挺拔,气场不凡,周身散发着凛冽的肃杀之气。有的身着重甲,金属的光泽在日光下冷硬夺目。有的劲装轻便,衣角随风微动,隐隐透露出敏捷矫健之感。还有的背负利刃,剑柄处的红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更添几分凌厉。
他们面容冷峻,眼神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必死之局,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为了心中的使命,将生死抛诸脑后,以命相搏 。
一阵微风吹过,扬起地面些许尘土,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这时,人群中一个年轻武者忍不住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质疑:“国师,该不会是您算错了吧?这前前后后都找遍了,连根魔树的毛都没瞧见。” 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焦到了白发老头,也就是国师身上。
国师的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像被人当众揭了短,闪过一丝尴尬。但他毕竟久居高位,很快就调整过来,神色一凛,斩钉截铁地回道:“不会,绝对不会!你们看这周遭的灵气,混乱不堪,肃杀之气弥漫不散,很明显不久前这里刚经历一场恶战。依我看,必定是有隐世高人在此出手,才解决了这魔树。而且,你们难道没发现,此处的灵气浓郁程度,可比皇宫里还要充裕许多!”
众人听了,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国师见状,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们且先回宫复命,如实禀报此处情况。我一人留下,仔细探查一番,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一听这话,老者身后那群人像是卸下了重担,明显松了口气。如果和那魔树碰上,定是九死一生,虽说为了黎明百姓可以置生死而不顾,担能平安回去简直求之不得。随着国师一声令下,众人整齐划一地拱手行礼,随后转身一一退去。
不一会儿,原本还略显拥挤的顾贤门前,就只剩下国师一人,他望着空荡荡的园子,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似乎誓要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
且说顾贤这边。
未近集市,嘈杂喧闹声便已扑面而来。踏入集市,只见街道两旁摊位密密麻麻紧紧挨在一起。卖货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瞧那糕点摊,蒸笼里升腾出袅袅热气,刚出炉的糕点香气四溢,摊主满脸笑意,热情招呼着顾客。
一旁的首饰摊前,姑娘们正精挑细选,阳光洒在琳琅满目的珠翠上,反射出耀眼光芒。
不远处,杂耍艺人赤着膀子,身手矫健,引得众人阵阵喝彩,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水泄不通。
街头巷尾,糖葫芦、糖人儿的摊位前也挤满了孩子,手中攥着铜板,眼巴巴地望着那甜蜜的诱惑。
还有耍猴的艺人,猴子上蹿下跳,滑稽的模样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整个集市,人潮涌动。在一处被喧闹遗忘的僻静角落,顾贤和李玉静静守着他们的字画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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