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花绽放的刹那，白芷的指尖刚触及花瓣，整片花海突然凝固。花瓣上林墨的虚影露出惊骇神色，他的面容竟开始龟裂，皮下渗出粘稠的黑雾。
"快退！这不是......"虚影的警告被撕裂在风中。
白芷的龙角突然剧痛，三百年前被植入的龙丹在丹田中疯狂旋转。她眼睁睁看着花海褪去色彩，露出下方森森白骨——这哪里是什么轮回尽头，分明是十万龙族骸骨垒成的祭坛！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白芷浑身血液凝固。初代神主踏着龙骨走来，手中把玩的正是林墨破碎的天命戒，"你以为的因果轮回，不过是本座布了三千年的棋局。"
祭坛四周升起九根缠满锁链的石柱，每根柱上都钉着与林墨容貌相同的人。他们有的浑身魔纹，有的额生龙角，最中央那具尸体心口插着的，正是白芷当年赠予林墨的定情簪！
"很惊讶吗？"初代神主指尖划过石柱，那些"林墨"同时睁眼，瞳孔中映出不同的时空画面，"每一世天命神主，都是本座剥离的情魄所化。而你......"他突然掐住白芷脖颈，"不过是温养情魄的容器！"
白芷的龙纹突然逆流，记忆如潮水倒灌。她看见初代神主剜出心脏那夜，一滴情泪化作龙族女婴；看见历代神主与那女婴相遇相知；看见林墨跪在往生池边，将半颗龙丹渡入她体内时，嘴角那抹释然的笑......
"他早知这是死局。"初代神主掰开她攥紧的拳头，取出往生花碾碎，"这一世你提前觉醒，倒是省了本座千年光阴。"碎瓣中升起九道神光，正是失踪的九大神器！
白芷突然嗤笑，断裂的龙角迸发血光："你漏算了两件事。"她心口的龙纹突然游出，化作一柄刻满情咒的匕首，"第一，三百年前他渡给我的不止龙丹......"匕首刺入祭坛，十万龙骸同时睁眼。
初代神主暴退三步，脚下浮现血色阵图。白芷染血的手指抚过石柱上林墨的脸庞："第二，情魄养久了，是会生出真心的。"九具躯体突然暴起，竟将初代神主困在阵眼！
整个空间开始崩塌，白芷在纷飞的龙骨中抓住一片逆鳞。鳞片上浮现林墨最后的留言："去归墟之眼，那里有真正的......"字迹被鲜血模糊，但鳞片内侧的轩辕图腾突然发烫。
当白芷跌出虚空时，怀中多了一枚染血的乾坤鼎耳。鼎耳内壁刻着细小字迹："第十九章 归墟之眼"，而落款日期竟是三百年前她与林墨初遇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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