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玄真观,清晨的钟声从来不是来自正经的大钟,而是一口豁了边的破铁锅。每天卯时,那声音就跟魔音似的,把古枫从睡梦中硬生生拽出来。而这声音的制造者,正是他那不靠谱的师父,拿着掏耳勺,一下又一下地敲着锅,还美其名曰“修炼耳识”。古枫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头发乱得像个鸟窝,心里那叫一个气:“这什么破修炼方法,我看师父就是故意整我!”
这一天,古枫蹲在茅坑上,手里还攥着那本《天罡步》残卷,本想着趁这功夫好好研究研究。结果看着看着,发现经文夹缝里竟有蝇头小楷:“左脚先迈者财运亨通”。古枫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脸涨得通红,气得直哆嗦:“好你个师父,又拿账本充秘籍,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呢!”
就在他怒火中烧的时候,脚下的茅坑石板突然毫无征兆地翻转。古枫“啊”的一声,裤子都没提好,就跌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密室。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亮。这一看,差点没把他的眼珠子惊掉出来。只见墙上密密麻麻全是涂鸦,画的全是不可直视的仙女,关键部位还贴着“此处有机关”的符纸。古枫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手忙脚乱地捂住眼睛,嘴里念叨着:“无量天尊!师父啊师父,您年轻时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
他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结果一个不小心,撞翻了一个陶罐。“哗啦”一声,陶罐碎了一地,里面的碎银和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古枫正准备抱怨,却发现碎银里混着一张发黄的字条,上面写着:“乖徒儿,凑够二十两可去醉仙楼找春红姑娘学双修”。古枫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涨得更红了,心里骂道:“老不正经的师父,居然还想着这种事!”再一看,罐底还黏着半块芝麻烧饼,拿起来一捏,硬得跟石头似的,古枫忍不住吐槽:“这玩意儿硬得能砸死野狗,师父藏这东西干嘛?”
古枫正骂得起劲,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嘎吱嘎吱”啃骨头的声音。他抬头一看,黑暗中隐隐有个黑影。古枫也没多想,抄起手里的烧饼就当飞镖扔了过去。只听“哎哟”一声,梁上的黑影坠地,竟是一只秃毛老猴,正捧着师父的酱肘子吃得香呢。古枫眼睛都红了,大喊一声:“泼猴!那是老子的束脩!”说着就像饿虎扑食一般,朝着老猴扑了过去。
一人一猴在地上滚作一团,古枫心里那叫一个憋屈,自己的束脩被这猴子抢了,今天这都是什么倒霉事。就在猴爪扯开他衣襟的刹那,古枫怀里的青玉葫芦突然迸发出一道青光。老猴吓得吱哇乱叫,慌乱中爪尖在葫芦上勾出了一道龙形纹路。古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盯着葫芦,脑海里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斩龙人的事,正出神呢,屁股底下突然震动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密室的墙壁轰然翻转,直接把他连人带猴甩进了山涧。
古枫掉进湍急的水流中,冰冷刺骨的水瞬间灌进他的口鼻。他拼命挣扎着,慌乱中本能地踏出天罡步的“王八凫水式”。没想到,这一脚下去,竟奇迹般地踩着漩涡跃上了三丈高的老松。古枫趴在松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既震惊又庆幸:“这天罡步还真有点用,看来师父那本破秘籍也不全是骗人的。”
这时,他才发现怀里湿透的《人皇经》在此刻显出了真迹,泛黄的纸页上浮现金色脉络。古枫好奇地随手比划了两下,没想到松针突然像暴雨一般暴射出去,直接将追来的猴子钉成了刺猬。古枫望着满地狼藉,苦笑着摇摇头:“早知练武这么容易,我还不如去当耍猴的,也比在这玄真观强。”
傍晚,古枫浑身湿淋淋地回到道观。师父正拿着桃木剑串着山鸡烤,那香味飘得老远。师父见古枫这副狼狈样,挤眉弄眼地问道:“今日修习可有所得?”古枫没好气地瞪了师父一眼,“砰”的一声把泡烂的《人皇经》摔在桌上,气呼呼地说:“得个屁!这玩意儿泡水后显的字比春宫图还花,我眼睛都看花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师父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抚掌大笑:“妙哉!当年三清祖师就是在瑶池沐浴时悟的道,你这也算是机缘巧合。”说着,师父撕下一个鸡腿,往经书上一抹,油渍竟组成了一幅山川地形图。古枫好奇地凑近细看,还没等他看明白,鸡骨头突然蹦起来敲了他脑门一下,传来师父的声音:“贪多嚼不烂,先练地煞符!”古枫揉着脑门,心里直犯嘀咕:“这师父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是夜,暴雨倾盆。古枫蹲在漏雨的丹房里画符,朱砂混着鼻血往黄纸上抹。他一边画,一边在心里抱怨:“这破道观,到处漏雨,画个符都这么费劲。”当他画到第三十六张符纸时,符纸突然燃起了绿火。古枫这才想起师父的叮嘱:“地煞符得用无根水...”他看着外面的暴雨,又看看自己画的符,一咬牙,心里想着:“无根水没有,童子尿管够!”说着就解裤带准备往符纸上尿。
可尿到一半,突然一声惊雷响起,符纸竟腾空而起,化作一只火凤,扑棱着翅膀点燃了房梁。古枫和师父吓得大呼小叫,赶紧端起洗脚水灭火。就在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山门外传来百姓的欢呼:“玄真观显灵啦!天降火凤驱邪祟!”师父眼睛一亮,趁机端出功德箱,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善信,驱邪法事十文起...”话还没说完,古枫被浓烟呛出的一个大喷嚏,直接把偏殿震塌了。
尘烟散尽,露出墙内藏着的一块鎏金匾额,“泽被苍生”四字在月光下亮瞎人眼。古枫惊讶地指着匾额,问师父:“师父,这匾...”师父尴尬地挠挠头,随口说道:“哦,去年拿香火钱赌牌九赢的。”说完,还踹了一脚功德箱,对古枫喊道:“愣着干嘛?快哭两嗓子装可怜!”古枫看着师父这副模样,心里一阵无语,却也只能配合着挤出几滴眼泪。
古枫望着跪拜的百姓,眼睛突然瞥见人群中有一道疤脸身影。那人颈间闪过一抹青玉光泽,与他怀里的葫芦如出一辙。古枫心里一惊,刚要仔细看清楚,师父突然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泥丸,低声说:“龟息丹,装死要加钱!”古枫差点被噎死,心里把师父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师父,关键时刻就知道坑我!”
雨越下越大,古枫躺在功德箱里数铜板,听着师父在外面胡诌“灵童转世”的鬼话。他怀里的葫芦隐隐发烫,烫得他想起娘亲被洪水卷走前,往他襁褓里塞进这物件时,指尖划过的温度,那温度像极了三清殿将熄的香火,温暖却又带着一丝悲伤。古枫紧紧地抱着葫芦,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未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奇遇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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