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那天,整个皇宫都忙得像个炸开了锅的蚂蚁窝,可主角古枫倒好,正蹲在龙椅后头,旁若无人地搓着脚丫子,脚趾头还时不时惬意地动两下,仿佛周围那些忙得晕头转向的太监宫女都和他没啥关系。礼部尚书抱着那件绣着十二章纹的衮服,累得气喘吁吁,追了九条街,最后在御膳房发现了正偷吃卤煮的新君,古枫吃得满脸油光,龙袍下摆还粘着半片香菜叶,显得格外滑稽。
“陛下!吉时已过三刻!”老尚书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假须乱颤,那模样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古枫嘴里嗦着粉肠,含含糊糊地嘟囔道:“急啥?昨儿个钦天监还说朕能活八百岁……”话还没说完,怀里的虎符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突然蹦了出来,“扑通”一声掉进酸辣汤里,还摆了个“凶”字,古枫看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涌起一丝不安。
金銮殿前,古枫趿拉着一双草鞋,大剌剌地踏上丹墀。礼炮“轰轰”响起,那巨大的声响吓得他像只受惊的猴子,“嗖”地一下窜上了盘龙柱,动作敏捷得让人咋舌。这一窜可好,头顶的冕旒挂在了檐角兽嘴上,晃悠晃悠的,活脱脱像个滑稽的闹剧场景。底下的百官们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肩膀直抖,有的甚至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憋住。唯独丞相叶红鸾冷着脸,像一座冷冰冰的冰山,甩出一本《帝王起居注》,扉页上赫然写着:“卯时三刻抠脚,罚俸半年”。古枫看着,眼睛瞪得溜圆,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暗自腹诽:“这都什么事儿啊,当皇帝还得被人管着抠脚?”
“这龙椅镶钉子了?”古枫在龙椅上扭来扭去,像条被煎的鱼,怎么都找不着舒服姿势。工部尚书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呈上奏折,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先帝在座垫藏了九九八十一根狼牙钉,名曰‘如坐针毡’……”古枫一听,气得差点跳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腰间玉佩掉进香炉,大声吼道:“改!给朕换成荞麦皮的!”当夜,宫中就传出秘闻:新帝连夜搬空三床棉被,把龙椅改成了东北大炕。古枫躺在炕上,舒坦地打了个滚,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才像话嘛,还是这炕睡着舒服。”
二更天,万籁俱寂,古枫裹着花棉袄,坐在炕上批奏折。朱砂笔悬在“选妃诏书”上打转,他眉头紧皱,心里正纠结着呢。突然,“啪”的一声,窗棂被石子砸响。他像只警觉的兔子,立刻推开雕花窗,就见翠娘蹲在墙头啃着煎饼,裙摆还系着七个尖叫的鸡崽,叽叽喳喳的,热闹得很。
“哟,这不是陈世美嘛?”翠娘笑嘻嘻地弹来颗瓜子壳,“听说你要选三千佳丽?”古枫一听,吓得差点从炕上摔下来,慌忙举起《人皇经》发誓:“这奏折是叶红鸾……”话到半截,经书突然自燃成灰,吓得他手一哆嗦,空中浮现出师父那歪歪扭扭的烟熏大字:“娶她!”古枫看着这几个字,欲哭无泪,心里暗暗叫苦:“师父啊师父,您这是要把我往坑里推啊。”
更鼓声一阵接着一阵,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古枫翻出宫墙的姿势比当年偷供果还熟练,他猫着腰,左顾右盼,像个做贼的,生怕被人发现。翠娘在乱葬岗烤红薯的火光中,撩起衣服,给他看背上新纹的守宫砂,神色认真地说:“当年合欢散是叶红鸾下的,她说帝王命格得配凤凰血……”
“所以你故意扮寡妇?”古枫掰红薯的手一下子僵住了,直哆嗦,心里五味杂陈,既震惊又有些失落。翠娘突然扯开衣领,心口的龙鳞纹与他的一般无二,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翠娘轻声说:“洪水那夜,抱着你漂流的可不只你娘。”古枫看着翠娘,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愧疚,也有一丝迷茫。
五更鸡鸣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古枫枕着翠娘的腿,望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地数着,仿佛想要把这宁静的时光留住。怀里的虎符突然发烫,映出叶红鸾的密信:“寅时三刻诛妖后”。他猛地翻身跃起,就见乱葬岗的磷火飘飘悠悠,化作八个大字:“双龙相争,必有一昆”。古枫看着这几个字,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心里暗自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
次日早朝,阳光透过大殿的窗户,洒在金砖上。古枫顶着两个黑眼圈,像只大熊猫,站在朝堂上宣布:“朕要立后。”叶红鸾手里的笏板“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刺耳。当丞相掀开朝服,露出满背刀疤时,古枫才想起七岁那年,乱军丛中救他的红衣女将。
“陛下可知……”叶红鸾咬着牙,嘴唇都被咬破了,鲜血滴落在地上,“您身上的龙鳞,要饮凤凰血才能……”话未说完,翠娘挺着肚子闯进金殿,怀里抱着当年那个重瞳婴儿,大声喊道:“叫爹!”古枫看着这混乱的场景,脑袋都快炸了,心里暗自叫苦:“这当皇帝怎么这么麻烦,还不如回我的破道观呢。”
退朝时,古枫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躲在太庙啃冷馒头。师父的牌位突然“砰”的一声炸开,吓得他差点噎着,紧接着蹦出个油纸包着的酱肘子。古枫眼睛一亮,也顾不上害怕了,抓起就啃。啃到骨头时发现刻着密信:“龙脉在皇后肚里”。他看着这几个字,愣了好一会儿,心里又惊又喜,暗自嘀咕:“难道这孩子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是夜,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古枫蹲在房梁上偷看叶红鸾沐浴,心里既紧张又好奇。只见叶红鸾背上浮出半幅山河图,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与翠娘腹部的纹路正好拼成青玉葫芦。古枫看得目瞪口呆,怀里的虎符突然化作游龙,“嗖”地一下撞得他跌进浴桶。
“陛下好兴致。”叶红鸾脸色一沉,伸手捏碎木桶,水溅得到处都是,“当年先帝把龙脉一分为二,种在我俩……”话没说完,翠娘破门而入,分娩的羊水混着血水流了满地。婴儿的啼哭响彻云霄,那声音在暴雨声中显得格外响亮。古枫看着自己掌心龙鳞片片剥落,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新生命的期待。
“原来朕才是容器……”他苦笑着接过浑身金鳞的婴孩,突然想起师父的临终鬼话:“当爹好啊,爹能名正言顺揍儿子……”他看着怀里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心里却在想:“这孩子以后可别像他爹这么折腾。”
暴雨中,钦天监的惊呼划破夜空:“紫微星裂!”古枫却抱着新生儿蹲在御膳房,眼睛盯着传国玉玺,认真地研究怎么用它拍蒜。案板上《人皇经》残页被腌菜汁浸透,渐渐显出终极奥义:“油盐酱醋即天道”。古枫看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嘴角微微上扬,也许这平凡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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