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光冲霄汉,战诗证我心!

“战诗!这……这是战诗!!”查慎行满脸激动,战诗,那是能直接影响军心士气,甚至化为杀伐之力的诗篇,其珍贵与强大,远超寻常诗词!

龙辇珠帘之后的那道威严的身影微微前倾,龙袍下摆的流苏轻轻晃动,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闪现惊讶,注视着刑台中央那个瘦弱却挺拔的身影上!他能感受到那诗战诗中撼人心灵的力量!

王知道的声音在此刻陡然拔高,如同万军阵前擂响的战鼓,又似金戈交鸣的铿锵之音,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战伐的之意,轰然响彻整个死寂的广场,直冲云霄:

“家国恨,犹未雪;英雄泪,何时歇?持战诗,直捣漠北剿蛮族!壮志欲吞虎狼骨,笑谈渴饮蛮夷血!待从头,重振大汉威,朝天阙!”

“轰——!”

最后一句“朝天阙”落下,整个世界似乎都为之一静,只剩下那激荡人心的诗句在空气中反复回荡、冲撞、燃烧!无数人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荡,仿佛亲临沙场,耳边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与号角!

紧接着,一股比先前“诗成绝世”时更加磅礴浩瀚、更加凝实厚重、更加璀璨夺目的金色才气,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猛然自王知道单薄的体内爆发出来,直贯苍穹!

那金光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光晕,而是凝练如实质的金色洪流,炽烈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广场上空的阴霾,将每一个人的脸庞都映照得纤毫毕现。金光之中,不再仅仅是文字虚影,而是隐隐浮现出刀枪剑戟的寒光、旌旗招展的军阵、千军万马奔腾冲杀的壮阔景象!一股浓烈至极的铁与血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无边的豪情与杀意,让在场所有人,无论文武,皆心神剧震,呼吸急促!

与此同时,悬浮于王知道头顶、刚刚获得的天赐文位令牌,瞬间光芒大盛,发出“嗡嗡”的剧烈颤鸣,仿佛被这股惊天战意彻底激活唤醒!令牌表面流转的光华与那股战意凛然、杀伐惊天的金色才气交相辉映,彼此吸引、融合。九品文位的根基在这股磅礴才气的冲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无比扎实、无比浑厚,甚至隐隐触碰到了通往八品的那层无形壁垒!

这石破天惊的一幕,让整个刑场的所有人,无论是引颈围观的百姓、神情肃穆的官员,还是甲胄在身的禁军,都被这股沛莫能御的铁血豪情深深感染、震撼!许多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胸膛,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头顶,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光芒,恨不得立刻投身沙场,为国征战!

“好!好一个‘待从头,重振大汉威,朝天阙!’!”

一声蕴含着无上威严与极致激赏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骤然响起!众人骇然望去,只见龙辇之中,大汉天子竟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霍然起身!他脸上不再是帝王的沉稳,而是龙颜大悦,声音洪亮如钟,“如此壮志凌云!如此忠肝义胆!如此铁血豪情!朕看,谁还敢说他是反贼?!”

帝王一言九鼎!

全场先是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随即,雷鸣般的喝彩声、欢呼声、叫好声,从四面八方轰然炸响,直冲云霄,几乎要掀翻整个广场!

“说得好!”

“壮哉少年!真乃传世战诗啊!”

“我大汉有此麒麟儿,何愁北蛮不灭!?苍天有眼!”

“王公子威武!王公子无罪!”

无数百姓激动得热泪盈眶,振臂高呼,声嘶力竭。那些之前曾对王知道抱有怀疑、甚至出言辱骂的人,此刻无不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向刑台上那少年的目光,瞬间从鄙夷转变为敬佩、崇拜,甚至带着一丝狂热。一些原本保持中立、暗中观察的朝臣和各方势力代表,看向王知道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无比火热——这等惊世骇俗的才华,这等赤胆忠心的性情,更兼身负连儒道宗师都梦寐以求的战诗天赋,未来成就简直不可限量!此子,必须交好,不惜代价!

唯有周元辅,在皇帝起身怒喝的那一刻,脸色便已瞬间褪尽血色,变得如同死人般惨白。他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光芒万丈的少年,又惊恐地看向龙颜大悦的天子,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怎么会这样?他脑中一片混乱,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他彻底明白了,自己败了,败得如此彻底,一败涂地!他非但没能将这个碍眼的少年按死在萌芽状态,反而阴差阳错,成了他一飞冲天、名动京华的最坚实的垫脚石!他亲手将这个少年推上了风口浪尖,让他借着这肃杀的刑场扬名天下,更让他一举获得了天子的青睐与圣眷!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无数道目光——鄙夷、嘲讽、幸灾乐祸、冷漠……如同千万根钢针,狠狠扎在他的心上,让他如坠冰窟,又如置身熔炉!

皇帝目光如电,冰冷锐利地扫向瘫软如泥的周元辅,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周元辅,是非曲直,朕已明了。构陷忠良,草菅人命,视国法如儿戏,你可知罪?!”

周元辅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还想做最后的、徒劳的挣扎:“陛下……陛下明鉴……臣……臣也是忧心国事,一时不察,误信了……误信了那醉月楼掌柜的小人谗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绝望的颤抖。

“够了!”皇帝厉声打断,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与决绝,“你的‘忧心’,就是将我大汉未来的国之栋梁,险些斩于刀下吗?你的‘不察’,就是罗织罪名,欲置天才于死地吗?御史台!”

御史大夫立刻上前一步,面沉如水,手中稳稳捧着一本厚厚的、封皮肃穆的奏折,声音清晰而冷酷:“启禀陛下,臣等已奉旨查明——此前亦接到薪火学院及部分官员弹劾,正欲彻查——周元辅在此‘醉月楼诗案’中,存在收受巨额贿赂、滥用职权、威逼利诱证人、伪造堂供等多项罪状……桩桩件件,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听到御史大夫提及“此前弹劾”、“正欲彻查”,周元辅眼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光芒彻底破灭,原来对方早有准备!他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他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青石板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华贵的官袍,整个人瘫在那里。

“臣……臣罪该万死!臣一时糊涂!求陛下饶命!求陛下看在臣往日……”

“哼!”皇帝冷哼一声,充满了鄙夷与不屑,甚至懒得再多看他一眼。他转过身,面向王知道时,脸上的冰霜已然消融,重新带上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欣赏与期许的笑意,“王知道,你才华横溢,忠勇可嘉,却无辜蒙受此等天大冤屈,险些丧命于宵小之手,委屈你了。”

他略一沉吟,目光扫过全场,随即朗声宣布,声音传遍广场每一个角落:“传朕旨意:王知道无罪释放!其诗才惊世,战诗壮烈,忠心报国,擢升为从九品翰林院典籍,赐金百两,锦缎十匹,即日上任!望其日后勤勉修身,砥砺才情,勿忘今日‘朝天阙’之壮志,早日为国效力,成为我大汉真正的栋梁之材!”

“哗啦——”沉重的镣铐被迅速打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臣王知道,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知道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与感激充斥心间。他深深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

“舅舅!老师!我没事了!”枷锁一去,王知道几乎是立刻转身,快步冲到早已激动得老泪纵横、语无伦次的查慎行和满脸欣慰、捋须微笑的赵延年面前。

“好!好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查慎行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一把紧紧抱住外甥,大手用力地拍着他的后背。

赵延年也上前,眼中满是骄傲与欣慰,重重地拍了拍王知道的肩膀:“好孩子,没让为师失望!风雨过后见彩虹,今日之后,你便是真正的天子门生,前途无量!记住,今后更要慎言慎行。”

刑场之上,那压抑绝望、令人窒息的气氛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欢腾与振奋。正义得以伸张,天才得以保全,这比任何戏剧都更加激动人心。围观的百姓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欢呼与掌声,为这位才华横溢、风骨凛然、死里逃生的少年郎由衷喝彩。

只有周元辅,如同丧家之犬,依旧瘫跪在刑台冰冷的地面上。他听着周围震耳欲聋的、对王知道的赞美与欢呼,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不甘与疯狂的恨意。他死死地抬起头,用那双阴鸷得仿佛能滴出毒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被赵延年、查慎行以及众多敬佩者簇拥着的王知道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在心底无声地咆哮:“王知道……赵延年……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们给本官等着!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等着吧,都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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