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泉坊的晨雾浓得能拧出水来,沈不言的银簪刚戳进坊墙裂缝,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嚓"一声。一只肥硕的狸花猫从墙头摔下来,正正砸在他束发的玉冠上。
"这猫吃曼陀罗花粉长大的吧?"沈不言顶着乱成鸡窝的头发,捏起黏在簪头的橘色猫毛。簪头星纹在朝阳下忽闪忽闪,活像在嘲笑他的狼狈。
系统突然在脑内炸响警报:「检测到曼陀罗花粉浓度超标300%,建议立即兑换防毒面罩——」
"兑你个大头鬼!"沈不言一巴掌拍飞企图往他靴筒钻的野猫,"上回兑的'唐代兼容版防狼喷雾'喷出来是花椒面,害我被醉仙楼的厨子追了三条街!"
沈无瑕的银铃从他背后跳出来:"哥,你等等我!"她月白襦裙的裙摆扫过石阶,"哥!糖葫芦要化了!"沈无瑕举着两串红艳艳的山楂凑过来,腕间银铃叮当作响。她袖口沾着可疑的糖渍,显然已经扫荡过半个小吃摊。
沈不言正要训话,忽然瞥见她嘴角沾着的芝麻粒。这丫头每次偷吃都爱留点证据,活像只存粮过冬的仓鼠。他顺手用簪尖挑走芝麻,却在簪头星纹上闻到一丝甜腥——和太子胃液样本的色谱完全吻合。
"别动。"他突然按住妹妹的手,银簪在青砖裂缝里一挑。簌簌落下的砖灰里混着淡黄粉末,在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七色光晕,像极了现代酒吧里的镭射灯球。
沈无瑕突然打了个喷嚏,糖葫芦上的糖衣"啪嗒"掉在坊门石阶上。三道狰狞的抓痕正横贯玄武浮雕,裂纹里渗出的暗红色泽,让沈不言想起法医课上的血痕分析图。
"《旧唐书》卷六十四载,'隐太子指甲尽折,血浸石砖'......"他喃喃自语,指尖刚触到抓痕,就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
"小心!"
沈无瑕的糖葫芦签子擦着他耳廓飞过,精准扎中三丈外胭脂铺的幌子。幌子下,蓄着络腮胡的突厥商人手一抖,皮囊里倾泻出的淡黄粉末在晨雾中弥漫开来。
"颉利可汗赠"的烙铁印在皮囊上泛着青光。沈不言掐指一算,贞观四年就该被俘长安的颉利可汗,此刻竟在给黑市供货?这时间线错乱得堪比他那台总死机的二手笔记本。
"老板,这曼陀罗粉能拌芝麻糊吗?"沈无瑕已经蹦到摊前,举着空糖葫芦签子假装要试吃。她腕间银铃晃得叮咚响,转过头对着沈不言用口语表达:"刀柄有鬼"。
商人眼底凶光乍现,鎏金弯刀刚要出鞘,一枚开元通宝破空而来,"当"地将他钉在墙上。崔琰不知何时倚在对面酒旗杆上,绯色官袍沾着可疑的油渍——仔细看竟是半块胡麻饼的残骸。
"贞观四年献俘大典,颉利可汗的佩刀被熔铸成农具。"崔琰慢条斯理嚼着剩下的半块饼,突然被噎得直捶胸口,"咳咳...那什么...刀柄镶隋朝鹰符的,一律按前朝余孽论处!"
沈不言憋笑憋得肚子疼,这大理寺少卿的人设怕是崩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正要上前查看弯刀,突然被沈无瑕拽住衣袖:"哥!猫!猫在舔花粉!"
方才那只肥猫正撅着屁股狂舔地上的粉末,尾巴翘得老高。紧接着整条街的野猫都跟中了邪似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场面顿时陷入毛茸茸的混乱。
"宿主请注意,曼陀罗对猫科动物有催情作用——"
"这种时候就不用科普了啊!"沈不言抱头鼠窜,官靴上瞬间挂满发情的猫。混乱中他瞥见刀柄上的鹰符闪着幽光,那独眼造型竟与妹妹铃铛暗格的纹路如出一辙。
崔琰的刀鞘突然横扫,将满地猫儿掀成滚地葫芦。他拎起商人衣领正要审问,对方却突然口吐白沫——后槽牙里藏的毒囊不知被谁替换成了糖丸,这会儿正往外滋蜂蜜。
"甜...太甜了......"商人翻着白眼昏死过去,沈无瑕心虚地把糖纸往袖子里藏了藏。她腕间银铃叮咚一响,铃舌里掉出半粒没化完的饴糖。
晨雾渐散,第一缕阳光照在鎏金弯刀上。刀身映出沈不言凝重的脸,也映出坊门抓痕深处若隐若现的星纹。
崔琰的绣春刀劈在坊门抓痕上时,刀身震出的火星子差点燎着沈不言的眉毛。这位大理寺少卿今日换了身黛蓝圆领袍,蹀躞带上缺位的第三枚金环晃得人眼晕——沈不言总觉得那空当里该塞个充电宝,毕竟崔琰腰间别的牛皮水囊正滋滋冒着蓝光。
"哐当!"
鎏金弯刀坠地的瞬间,整条街的野猫突然集体炸毛。方才还追着沈不言靴子发情的橘猫,此刻弓着背发出凄厉嚎叫,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琴师在弹《十面埋伏》。
"这刀是开过光还是抹了猫薄荷啊?"沈不言用银簪挑起弯刀,簪头星纹与刀柄鹰符相撞,迸出串蓝绿色火星。铜锈簌簌而落,混着淡黄花粉在晨光中飘散,空气里顿时弥漫着诡异的甜香。
沈无瑕突然打了个喷嚏,袖中藏的糖炒栗子"哗啦啦"滚了一地。她手忙脚乱去捡,腕间银铃却勾住了崔琰的刀穗:"哎哎崔大人您这穗子该修修了......"
"宿主解锁毒理树状图——"系统光幕不合时宜地炸开,满屏跳动的分子式把沈不言晃得眼晕,"***78.9%、曼陀罗碱15.2%、隋宫五石散5.9%,建议立即......"
"建议你个头!"沈不言一巴掌拍散光幕,却见掌心沾到的花粉正诡异地渗入坊门抓痕。青砖缝隙突然泛起红光,像极了现代酒吧的LED灯带,一路蜿蜒着点亮七颗铜钉。
崔琰的刀鞘"啪"地敲在他后脑勺:"发什么愣?这是星砂共鸣!"话音未落,整座醴泉坊突然跟抽风似的震颤起来。路边蒸糕摊的笼屉漫天飞舞,芝麻馅的汤圆像弹珠似的在青石板上蹦跶。
"我的桂花醪糟!"沈无瑕哀嚎着扑向翻滚的木桶,被沈不言揪着衣领拽回来。两人踉跄着撞进胭脂铺,货架上的瓷瓶"噼里啪啦"往下掉。沈不言顺手抄起个描金妆奁挡在头顶,却见铜镜背面蚀刻着熟悉的星纹。
"崔琰你拆迁办的啊?!"他刚吼出声,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隙。成排的青铜双耳鼎从地底升起,鼎耳陨铁泛着幽蓝冷光,跟夜店霓虹灯似的忽明忽暗。最深处那尊巨鼎表面,三道抓痕正汩汩渗出黑色黏液。
沈无瑕突然抽了抽鼻子:"哥,这是什么味道,好奇怪....."
"是ST-079原液!"沈不言的银簪差点脱手。那坨正在凝固的黑色晶体,跟他穿越前失窃的样本一模一样。簪头星纹突然发烫,在晶体表面灼出个二维码——扫出来竟是实验室的绝密档案!
崔琰的刀尖挑起块焦黑骨片:"武德七年,秦王在此处决隐太子余党。"他突然露出森白牙齿,"你猜这些骨头里,为什么会有星砂结晶?"
沈不言刚要回答,脚边突然传来"喵呜"一声。那只肥橘猫不知从哪叼来条咸鱼,正蹲在鼎沿上大快朵颐。鱼腥味混着星砂的焦糊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因为...他们被喂了加料的断头饭?"沈无瑕突然举手,腕间银铃叮咚作响。她不知何时摸到了鼎边,正用糖葫芦签子戳弄黑色晶体:"就跟咱家隔壁王屠户给猪催肥似的......"
"胡闹!"崔琰的刀鞘横扫过来,却打翻了鼎边的陶罐。褐色的酱汁泼在星砂上,瞬间腾起紫色烟雾。沈不言的银簪突然开始自动书写,在虚空中划出道化学方程式——***合成公式!
"宿主请注意,星砂遇到豆瓣酱会产生致幻......"
系统的警报被鼎群的共鸣声淹没。整条街的青铜器都在震颤,药铺的称药秤、酒肆的温酒器、甚至刘寡妇家的夜壶都跟着嗡嗡作响。沈无瑕突然指着天空尖叫:"哥!云彩在摆二十八星宿!"
沈不言抬头望去,差点把脖子扭了——那朵胖乎乎的积雨云,愣是被震波扯成了扭曲的紫微垣图案。最亮的那颗"天牢"星位上,赫然浮现出二维码的轮廓。
"崔大人,"他木然转头,"你们唐朝人...玩得挺潮啊?"
崔琰的嘴角可疑地抽搐:"比起这个...令妹是不是该从鼎里出来了?"
众人低头望去,沈无瑕不知何时爬进了巨鼎,正举着糖葫芦当指挥棒:"预备——唱!"她腕间银铃随着鼎鸣摇晃,竟奏出了《孤勇者》的调子。野猫们跟着节奏摇头晃脑,场面顿时变得既玄幻又弱智。
"这就是能篡改记忆的星砂?"沈不言捏着鼻梁,"我建议改名叫'降智砂'......"
"叮——"
沈无瑕腕间的银铃突然炸成烟花,铃舌"咻"地弹射而出,精准糊在崔琰高挺的鼻梁上。大理寺少卿那张冰块脸瞬间扭曲,活像被砸了摊子的糖画艺人。
"我的西域琉璃铃!"沈无瑕捧心哀嚎,下一秒就被鼎耳的异变惊得蹦起来。磁石吸附陨铁的瞬间,整条街的青铜器跟嗑了药似的开始蹦迪。药铺的称盘在空中托马斯回旋,酒肆的温酒壶跳着胡旋舞,刘寡妇家的夜壶最离谱——居然在青石板上蹦出了《极乐净土》的节奏。
"宿主注意!星砂共鸣达到临界值——"
系统的电子音被鼎群的轰鸣碾得稀碎。沈不言的银簪脱手飞出,在虚空中划出个完美抛物线,簪尖"咔嚓"戳进星图缺口。靛蓝液体喷泉般涌出,在天幕上浇出双重幻象:左边是现代实验室的监控画面,实习生正抱着ST-079试剂瓶跳踢踏舞;右边则是武德九年的辰阙门,年轻版崔琰举着染血浮箭,活像在cosplay丘比特。
"崔大人,"沈不言顶着被狂风吹成鸡窝的头发大喊,"您年轻时还挺有偶像剧男二的范儿啊!"
崔琰的刀锋擦着他脖颈划过:"闭嘴!你妹妹在啃鼎腿!"
沈不言扭头一看,差点心梗——沈无瑕不知何时爬到了悬浮的巨鼎上,正举着糖葫芦当麦克风:"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野猫们蹲在房顶集体打call,橘猫统领还甩着尾巴打拍子。
「宿主融合度97%,即将突破时空阈值」
系统的警报声中,幻象里的年轻崔琰突然转头。他蹀躞带上缺失的第三枚金环闪过寒光,与此刻抵在沈不言颈间的刀柄纹饰完美重合。更惊悚的是,幻象中的崔琰腰间居然别着个智能手机,锁屏壁纸还是沈无瑕的表情包!
"这些抓痕不是李建成的。"沈不言突然薅住鼎耳,触感像在摸老树皮,"是宇文恺搞人体实验时,工匠们用指甲刻的SOS!你爹就是倒霉蛋之一吧?"
崔琰的刀锋突然卡壳。他护甲暗层"咔嗒"弹出半枚卦钱,上面的"大业九年"篆文正在渗血。当钱币嵌入鼎身卦象时,整条街的青铜器突然集体静默,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哐当!"
刘寡妇的夜壶率先砸在崔琰头顶,紧接着称盘糊脸、温酒壶砸肩,最后那尊巨鼎"咣当"扣下来,把三人罩得严严实实。鼎内壁的星砂突然发光,映出满墙血书:"宇文狗贼,还我狗命!"
"这工匠还挺有幽默感。"沈不言摸着下巴点评,"临死前都不忘玩谐音梗。"
沈无瑕突然"咦"了一声,从鼎底抠出块黏糊糊的晶体:"哥!这好像你藏在床底的好吃的......"
"那不是好吃的!是ST-079原液,不能吃,吃货!"沈不言劈手夺过,晶体却在掌心融化成二维码。扫码后蹦出的H5页面差点闪瞎人眼——宇文恺的朋友圈截图赫然在目:"今日炼制星砂,炸了七个丹炉,被陛下扣了半年俸禄,淦!"
崔琰突然闷哼一声,刀柄上的金环纹路开始渗血。星砂顺着血液逆流,在他手背凝成行小字:"逆子,星砂有毒!"落款是道熟悉的抓痕,与坊门印记如出一辙。
"令尊的字迹...挺狂野啊?"沈不言刚说完,整个鼎突然滚筒洗衣机似的旋转起来。三人跟骰子似的在鼎内撞来撞去,沈无瑕的糖葫芦签子在空中划出化学方程式,崔琰的官帽飞出个波斯舞娘手办,沈不言的银簪则在鼎壁刻下"到此一游"的星际坐标。
当最后粒星砂嵌入卦象时,鼎盖"轰"地炸开。璀璨星流中,沈不言瞥见二十年前的真相:崔琰父亲被铁链锁在丹房,用染血的指甲在鼎身刻下星图。而隔壁实验室里,导师正把同样的星图输入ST-079试剂瓶的加密系统。
"宿主融合度100%,记忆同步完成"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时,沈不言终于吐了个天昏地暗。他抓着沈无瑕的袖子擦嘴,瞥见鼎底最后一行小字:"大业十四年七月初七,牛郎星异动,此鼎当赠有缘人——宇文恺绝笔"。
"崔大人,"他虚弱地举起银簪,"您说这牛郎星异动...是不是在暗示七夕该发奖金了?"
崔琰的蹀躞带突然崩开三枚金扣,其中一枚"当啷"滚到沈不言脚边。这位大理寺少卿此刻正蹲在药鼎边缘,活像只炸毛的波斯猫,手里绣春刀戳着鼎内星砂的动作,让沈不言想起现代实验室里捅培养皿的倒霉师兄。
"系统提示:星阵融合度达66.6%,建议开启《隋唐英雄传》联动皮肤......"全息投影蹦出个宇文恺的Q版形象,正举着青铜尺测量时空裂缝宽度,"或者购买限时星砂大礼包,附赠崔琰黑化表情包三连!"
沈不言的银簪"咔"地卡进鼎耳:"联动你个大头鬼!"
时空乱流里,沈不言的银簪跟抽了风似的疯狂乱写。簪尖划过"天牢"星位时,突然蹦出个电子合成音:「支付宝到账——五百万元!」
"这时候还植入广告?!"沈不言差点把簪子摔了。ST-079试剂与星砂碰撞出的火花在天幕炸开,九道裂缝像被熊孩子撕开的快递箱,"哗啦啦"倒出九尊青铜鼎。鼎耳陨铁拼成的二十八宿忽明忽暗,活像接触不良的圣诞彩灯。
「宿主激活九鼎阵眼,需献祭宇文氏血脉——」
系统提示音未落,沈无瑕突然撸起袖子,腕间金纹亮得能闪瞎眼:"摊牌了!我宇文无瑕今天就要替祖宗还债!"她扯断银铃红绳,把染着糖渍的铃舌往主鼎阵眼一按。鼎身突然播放全息投影——宇文恺正蹲在丹房里嗦面条,突然被星砂炸了满脸。
崔琰的刀"噗嗤"捅进幻象中的年轻自己,血浆喷得跟番茄酱似的。沈不言眼睁睁看着血珠在鼎群间玩起贪吃蛇,突然发现年轻崔琰腰间挂着个Walkman,耳机里漏出的竟是《最炫民族风》。
"崔大人您这穿越装备挺齐全啊?"
"闭嘴!"崔琰的官帽被气流掀飞,露出底下烫着锡纸烫的时髦发型。他的刀锋突然转向,把突厥刺客的弯刀定格成表情包——刀身上的"颉利可汗赠"正被PS成"拼多多砍一刀"。
沈不言的银簪突然化身激光笔,在时空漩涡里画了个滑稽笑脸。笑脸的眼珠子转了两圈,突然投影出实验室监控:导师正用星砂结晶当跳棋玩,ST-079试剂瓶底的激光编码"滋滋"冒着烤肉香。
"历九劫而涅槃..."沈无瑕突然用美声唱起《青藏高原》,震得星砂集体跳霹雳舞,"方知时空...嗷!"
她突然咬到舌头,主鼎阵眼"咔嗒"弹出个扭蛋。沈不言定睛一看,扭蛋里的小纸条写着:"大业十四年七夕限定款,集齐九鼎送宇文恺亲笔签名照!"
"宿主融合度250%,开启暴走模式——"
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变成萝莉腔,沈不言的银簪不受控制地跳起宅舞。簪尖划过之处,现代实验室的防火栓与古代辰阙门的石狮子跳起华尔兹,突厥刺客的弯刀在《蓝色多瑙河》里优雅转圈。
崔琰突然甩出个洛阳铲,把最后粒星砂拍进鼎群:"宇文恺你个老六!"铲头刻着的二维码扫出段Vlog——大业十四年的宇文恺正对着铜镜比心:"老铁们,炼丹直播走一波!"
当星砂雨停歇时,沈不言的银簪"当啷"落地。簪头星纹投射出终极片尾字幕:"本片由ST-079星砂独家冠名播出——穿越一时爽,一直穿越一直爽!"
"哥!"沈无瑕突然举起个青铜自拍杆,"茄子~"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三人一猫的懵逼表情永远定格在时空裂缝。背景里,年轻的宇文恺举着炼丹炉比耶,实验室导师在防火栓上跳踢踏舞,而真正的历史长河——正在崔琰崩溃的咆哮中欢快奔流:
"把本官的洛阳铲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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