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骑士的鸢尾花战旗刺破血月,铁蹄踏碎幽州城残垣。我跪在青铜祭坛中央,手中长命锁的断口渗出黑血——那是张继先用三千童男童女炼制的锁魂膏!陨星坠落的烟尘中,二十八道星君化身正在融合,他们手中的法器拼接成完整的紫薇星盘。
"以父之名!"十字军先锋官挥动圣剑,剑光劈开煞气浓云。我这才看清他铁面具下的真容——竟是当年押送生辰纲的提辖何涛!他左眼嵌着波斯琉璃珠,珠内封印着白胜的七魄。
鲁智深的降魔杵突然暴走,九条孽龙盘成莲台:"直娘贼!洒家这身疯魔咒,原是拜尔等所赐!"迦叶金漆从杵身裂缝喷涌,在空中凝成文殊院镇魔钟的虚影。
"当——"
钟声荡开圣殿骑士的冲锋阵型,何涛的圣剑却已刺到眉心。我本能地举起长命锁格挡,锁面"长命百岁"的祝词突然扭曲,化作《推背图》末页的谶言:"圣骸出,黄泉枯。"
右眼残留的星图突然灼亮,视网膜浮现李淳风的手书:
【二十八宿归位中断】
【紧急方案:唤尸解仙(需幽云地脉核心)】
我翻身滚下祭坛,靴底碾碎的砖石露出地宫密道。当年杨业布置的陷马坑里,堆积着刻有十字架的辽军重甲——每副胸甲都嵌着生辰纲银币的碎片!
"拦住他!"何涛的琉璃珠迸发妖光。白胜的七魄化作尸鬼拦路,他们手中的蒙汗药粉已变异成猩红蛊虫。我扯断长命锁链,锁芯射出的银针刺入尸鬼天灵——针尖竟带着李师师胭脂泪的甜香!
尸鬼突然僵直,胸腔裂口飞出三百只太虚鹤。鹤群衔起我的衣袂冲入地宫,在甬道尽头撞见口青铜巨棺——棺面雕刻的耶路撒冷圣城图,正被幽云地脉的煞气侵蚀成修罗鬼域!
"这才是真正的圣骸棺..."我抚过棺盖上的铁十字纹,掌心传来韩世忠残魂的波动。沥泉枪突然自主突刺,枪尖挑飞的棺盖下,躺着具身披黄袍的枯骨——那分明是赵匡胤的遗骸,可颅骨天灵盖上却插着完颜阿骨打的狼头箭!
何涛的圣剑劈碎地宫穹顶,十字军鱼贯而入。他们胸前的铁十字架纷纷脱落,在空中拼成末日审判的图腾。我趁机将长命锁残片塞入枯骨口中,赵匡胤的指骨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陈桥...兵变..."枯骨下颌开合,漏出半卷染血的《金匮之盟》。盟书背面浮现的瘦金体批注,竟是宋徽宗为金兵绘制的汴京布防图!
二十八宿融合的紫薇星盘突然炸裂,碎片如流星雨坠落。最大的一块残片贯穿地宫,照亮圣骸棺底隐藏的密道——通道尽头矗立着龙虎山伏魔殿,殿中一百零八口青铜棺椁正在剧烈震颤!
"原来如此..."我咳出黑血,看着何涛的圣剑刺入胸膛,"你们要的不是幽云,而是整个道门气运!"
剑尖触及心脏的刹那,怀中的生辰纲铜钱突然融化。波斯银币的十字纹与圣剑共鸣,何涛的铁面具应声碎裂——面具下竟是张继先年轻时的面容!
"你以为自己真是天哭星?"他癫狂大笑,琉璃珠中浮现我被泡在药缸里的画面,"你不过是贫道用西方炼金术复活的尸傀!"
鲁智深的怒吼震塌地宫:"放你娘的狗屁!"降魔杵贯穿何涛后心,九条孽龙撕碎圣殿骑士的阵型。我趁机拔出胸口的圣剑,剑柄镶嵌的玉牌突然发亮——那是柴府童尸缺失的指骨!
紫薇星盘碎片突然倒飞冲天,在幽州上空重组为血色罗盘。张继先的残魂从罗盘浮现,手中捏着半截我的胎发:"痴儿,且看为师这最后一课!"
伏魔殿的青铜棺椁同时开启,一百零八道煞气灌入罗盘。梁山好汉的残魂在血光中哀嚎,他们的命格正被抽离重组。我忽然明悟:所谓天罡地煞,不过是张继先为重铸紫薇帝星准备的薪柴!
"该结束了。"我扯断胎发扔进圣骸棺,赵匡胤的遗骸突然站起。他手中的《金匮之盟》燃起幽冥火,将十字军战旗烧成灰烬。二十八宿星辰强行归位,夜空裂开巨口,真正的黄泉第一次在人间显现——忘川河上漂着的,全是历朝历代被炼成尸傀的帝王将相!
何涛的残躯突然炸开,圣剑碎片凝成钥匙插入紫薇罗盘。李淳风的虚影再次显现,算筹点在罗盘正中的"贪狼"位:"这才是破军之时!"
幽州城地脉彻底崩塌,我坠入黄泉的瞬间,看见龙虎山方向升起新的血月。浪子燕青的残音在耳畔响起:"去忘川尽头...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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