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出虚空时,我砸穿了大相国寺的琉璃瓦。腐朽的梁柱间垂落着经幡,每幅幡面都用血写着"天罡地煞"的诨名。怀表残片扎进掌心,齿轮声引动地底轰鸣——十八尊罗汉像突然转头,眼眶里爬出刻有十字架的尸虫。
"施主好重的煞气。"知客僧的禅杖点地,杖头铜环映出我脖颈浮现的星图。他僧袍下的锁子甲泛着幽光,甲片缝隙渗出摩尼教圣火的蓝焰。
我踉跄着扶住韦陀像,佛像突然龟裂,黑血从裂缝喷涌。血泊中浮起张继先的残影:"去樊楼...最初的七星在..."话音未落,知客僧的禅杖已到面门,杖风掀开地砖,露出下方埋着的三百口青铜棺椁!
鲁智深的疯魔禅杖自主护主,九条孽龙撞碎罗汉阵。迦叶金漆与圣火相融,在殿顶烧出星宿图谱。我趁机踹倒香炉,炉灰中飞出七枚铜钱——正是生辰纲缺失的波斯银币!
"果然在此!"知客僧突然撕破僧袍,露出高俅府死士的刺青。他袖中弩箭连发,箭簇刻着该隐之棺的纹章。我翻身滚到钟楼,撞钟木杵上残留的抓痕突然发亮——是林冲的豹头枪痕!
钟声激荡的刹那,大雄宝殿轰然坍塌。十八铜人阵破土而出,每尊铜人掌心都嵌着梁山好汉的头骨。我掷出青铜酒盏,弱水腐蚀铜人关节的瞬间,瞥见头骨天灵盖上的契丹文——"紫薇饲魔"!
右眼星图突然重组,视网膜浮现警示:
【紫薇星盘异变97%】
【最终方案:血祭七星(需最初生辰纲)】
知客僧的弩箭射穿左肩,我跌进地宫密道。腐臭味扑面而来,壁上长明灯竟是泡着童尸的琉璃罐!罐底沉淀的生辰纲铜钱突然共鸣,在墙面投射出汴京地下脉络——樊楼正下方的位置,涌动着团漆黑的星云。
"找到你了!"林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豹头枪已与血蝶融合,枪缨化作肉翼扑棱:"把星髓交出来!"
我撞破暗道石壁,坠入条地下运河。水流裹着腥臭的胭脂粉,两岸石龛供奉着历代花魁的颅骨。最前方的龛位空着,碑文刻着李师师的名讳,却贴着扈三娘的生辰八字!
林冲的枪尖刺穿水幕,血蝶鳞粉使我陷入幻境:当年的白虎节堂,高俅抚摸着林娘子的尸身,将她的魂魄封入豹头枪。而屏风后的阴影里,张继先正往林冲酒中投药...
"醒!"晁盖的残魂震碎幻境。我抓住飘过的花魁颅骨,颅腔内的《青楼韵语》突然自燃,灰烬凝成李师师的虚影:"公子,快走!"
运河尽头传来丝竹声,樊楼的描金绣阁破水而出。我撞进顶层的"星辉阁",八面铜镜映出三百六十五个"我",每个镜像的星图位置都不相同。中央的紫檀案上,七星灯阵围着的正是最初的生辰纲铁箱!
箱锁弹开的刹那,林冲的豹头枪贯穿胸膛。我咳着血掀开箱盖,里面躺着的不是金银,而是七具婴孩干尸——每具心口都插着生辰纲铜钱,十字纹路处爬出圣火蛊虫!
"这才是真正的七星..."张继先的残魂从干尸口中钻出,"当年劫纲换婴,等的就是今日!"
樊楼突然倾斜,星辉阁的铜镜拼成紫薇星盘。林冲的血蝶鳞粉被星盘吸收,枪尖挑着我的心脏按向阵眼。濒死之际,怀表残片突然割破指尖——齿轮声引动地脉震颤,真正的晁盖七星棺从运河升起!
"以血为引,七星归位!"我嘶吼着拍向棺盖。弱水自棺中喷涌,冲垮紫薇星盘的瞬间,瞥见星云核心锁着个白衣身影——那竟是浪子燕青的本体,他手中的金针正在改写《推背图》末章!
林冲突然惨叫,豹头枪上的血蝶反噬其主。我趁机拔出心口枪尖,蘸血在樊楼立柱题下"替天行道"。字迹触发了公孙胜留下的禁制,整座樊楼开始坍缩,露出地基下的无底深渊——那里悬浮着真正的紫薇帝星,祂的四肢被十字军锁链与摩尼教圣火缠绕!
星髓光芒大盛时,我听见燕青最后的传音:"去黄龙府...那里有..."余音被圣殿骑士的号角吞没,深渊中升起该隐之棺的完全体——棺面雕刻的正是《水浒传》第一百回结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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