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林东点点头,“今晚上,咱们就在加工坊那儿,给他摆个结结实实的‘瓮’,让他好好尝尝,什么叫自投罗网!”
“好嘞!”李勤和王大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摩拳擦掌的兴奋和不加掩饰的杀气。
林东开始细细地布置起来,声音压得更低了,只有呼啸的北风,成了他们这个“请君入瓮”计划的唯一听众。
靠山屯早就死寂一片,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窗户,还透出点豆大的灯光。
加工坊那边,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几棵光秃秃的老槐树,在寒风里张牙舞爪,投下鬼影。
万籁俱寂中,几个黑影,跟做贼心虚的老鼠似的,贴着墙根,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
领头的那个,缩着脖子,贼眉鼠眼的,不是赵钢又是哪个?
他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半天,又探头探脑,往加工坊那边瞅了老半天。
“赵……赵哥,真……真没人啊!”
李三跟在后头,牙齿“咯咯咯”地打颤,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怕的,声音都发飘。
“嗯。”赵钢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里那点仅存的疑虑被打消了大半。
他做了个“上”的手势,带着几个同伙,猫着腰,踮着脚尖,跟一群准备偷鸡的黄鼠狼似的,小心翼翼朝加工坊门口摸去。
就在赵钢的手,刚要碰到那破旧的门板时,他脚底下突然“咔哒”一声轻响,好像踩断了一根干树枝。
不对!
一股浓烈的不祥预感,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窜遍赵钢全身!
“不好!有埋——”
他的“伏”字还没喊出口,“哗啦啦——叮铃铃——”一阵刺耳又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猛地响起!
紧接着,头顶上黑压压一片阴影罩下,几张用粗麻绳和铁丝编织的大网,带着风声,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哎哟!救命啊!”
赵钢和他的那帮乌合之众躲闪不及,瞬间被罩了个结结实实,
像几条被扔上岸的傻狍子,缠在网里扑腾着,越挣扎缠得越紧,动弹不得。
“中计了!中计了!林东你个胆小鬼,有胆子出来单挑!”
赵钢又惊又怒,在网里拼命挣扎,破口大骂,可那网绳结实得跟牛筋似的,任他怎么折腾都白搭。
就在这时,周围“唰唰唰”,同时亮起了好几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柱,
雪亮的光柱像一把把利剑,将他们几个照得无处遁形,脸上的惊恐和狼狈一览无余。
林东带着李勤、王大壮和几个膀大腰圆的狩猎队员,手里提溜着棍棒绳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跟看耍猴似的。
“赵钢,”林东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戏谑,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儿来……是想帮我看看加工坊的门锁得牢不牢啊?还是想提前给我拜个早年?”
赵钢看着林东,带着三分讥笑、七分冰冷的脸,脸都吓白了,嘴唇哆嗦得跟筛糠似的:
“林……林东?你……你是故意的?”
“不然呢?”
林东上前一步,用手电筒的光柱,直直照着赵钢惊恐和绝望的脸,语气轻蔑,
“你以为天上真会掉馅饼?还专门砸你这种蠢货的头上?你配吗?”
“我……我……”赵钢彻底慌了神,哪还有刚才的嚣张,腿一软,
“扑通”一声跪在网里,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拼命磕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林东哥!林东爷爷!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吧!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林东看着他那副摇尾乞怜、涕泗横流的怂样,心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深入骨髓的厌恶。
“饶了你?晚了!机会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要!”
他猛地一挥手:“给我绑了!一个都别漏下!谁敢反抗,直接打断腿!”
“是!”队员们早就憋着一股劲儿了,答应一声,
如狼似虎地扑上去,七手八脚地把赵钢和他的几个同伙捆了个结结实实,跟捆粽子似的。
一时间,求饶声、哭喊声、咒骂声、挣扎声响成一片,很快又被队员们毫不留情的呵斥声和拳脚声压了下去。
李勤走过来,看着被捆成一坨,瘫在地上抖个不停的赵钢,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呸!活该!自作自受的玩意儿!东哥,这些东西咋处理?”
林东看着地上瘫软如泥的赵钢,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处理?先脱掉他们的外套,拖到柴房关起来,明天一早,再交给王大爷和村里处置!该送哪儿送哪儿!”
“好嘞!这个主意好!”
李勤和王大壮咧嘴一笑,应了一声,招呼着队员们,像拖狗一样,把赵钢那伙鼻青脸肿、哀嚎不止的家伙拖走了。
寒风依旧在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
加工坊前,只留下几道凌乱不堪的脚印,和几根被挣断的网绳,见证了这场请君入瓮的闹剧。
那一夜,对赵钢、李三、刘明等人来说,无疑是他们人生中最漫长、最冰冷、也最绝望的一夜。
柴房四壁透风,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钢针扎进皮肤,让他们在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中瑟瑟发抖,连咒骂林东的力气都渐渐消散。
天快亮的时候,李勤带人简单审了审,这些人心理防线早已崩溃,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事情都吐了个干净,只求能留条命。
而林东几乎一夜未眠。
天色刚泛起鱼肚白,他就顶着寒风去找了李长山和王大爷。
“叔,王大爷,”林东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脸颊,哈出一口白气,
“赵钢那伙人,昨晚已经全招了。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了。”
李长山一夜也没睡好,眼窝深陷,布满血丝。他重重地“嗯”了一声,问道:
“东子,你打算怎么个章程?”
王大爷闷着头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声音有些沙哑:
“这帮兔崽子行为太恶劣,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更不足以儆效尤。要是悄没声息送走,怕是起不到震慑作用。”
林东点点头,眼神坚定:“我也是这么想的。叔,王大爷,我的意思是,干脆就在打谷场,当着全屯子的面,开个公审大会!”
“把他们的罪行一条条摆出来,让大伙儿都看看,也让那些心里还有小九九的人掂量掂量,敢再伸手,是什么下场?您二老觉得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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