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心柳

年四月十六

数日的修炼,顾长以可完全自如的修先天一炁,就连平日睡觉都可在修炼。

草席上,顾长坐起,口鼻间一缕青丝流动,打了个哈欠,顾长便如往日一般,来到青石井边洗漱。

“该下山看看了,正好把这些东西顺便换的银钱给自己换一件衣服”。

顾长看着一旁这些日子采的山货药果,全都装入背篓就走下山去。

走了些许,才看到一条山道,有些许人往山上来去,当他们看见顾长那身破衣烂布,带着背篓大步而去,一脸的笑容,各各躲避唯恐顾长向他们索取什么。

因为实在顾长这破衣烂布,太让人以为是他个乞丐了,长发披散,虽然顾长常洗澡但那破衣还是很有影响的。

感受到他人的目光顾长也是没办法。

“得更快融入这个世界才行,不然真的就行乞丐一样人人躲之”。

下了山顾长在行一里多余,便看见小镇东面方位有立着一块石碑,青云镇。

眼望而去,还未入镇,这镇外就有许多摆地摊的货商,陆陆续续还有着不少人从各处山上牵牛驴驮着山药果兽皮毛而来,而镇内则是买货商家来往。

“看来就在这里了”顾长也不犹豫,找了许久,看到一个角落几乎没什么人往那里走,自己才走了过去,摆弄着自己那些小玩意。

也不是顾长不想找个显眼的位置,主要是怕自己不想占了别人的摊位,我自己那个世界,小谭小卖每个一家都有自己摊位,而且大家都默认固定的,常年在此,外人若来占了位置,可是会一致对外的,自己可不想找那个麻烦,况且自己,自己一身破衣在人多的地方反而不好。

顾长将自己那些小玩意摆整齐划一,刚想开口大声叫卖时才发现,自己叫不出口,原本自己就不爱做什么显眼的人也不怎么喜人过多往来,主要是这个世界跟自己那个世界不一样,唉这事让人愁着。

无奈顾长就靠在墙上角,干眼瞪着,人来人往总是有人时不时看这边一眼,顾长着是每次都以自己以为很真诚的眼神回应他们,却得到他们急忙闪躲的神情,这可好,顾郁闷上了。

“不会,这一天就干瞪眼吧”顾长拿起一颗果子边吃边干瞪眼,看着别人摊位那热火朝天,自己这好似苍蝇都嫌弃落脚一般。

日落西头,顾长也在不知不觉中打起瞌睡来,正与周公梦游山河时,就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小……,小伙子,你还在吗”。

嗯,顾长恍恍神,睁眼看着面前那灰衣却略带几分文气的老人,无气的说道,“老爷子,腿脚可还方便,天可不早了”。

“小伙子这年轻气火正汪的,怎却破衣烂布,倒角酣睡,买卖则不理一二,那日子可就到头了”。

顾长就来气道“你也是个老秀才吧,又卖又不买,来找我一个乞丐找乐是吧”。

“哈哈,我可不是什么老秀才,只是比别人多读了点书,在镇上学堂,做了一个教书的老夫子”。

顾长听闻抬头细看说道,“教书的老夫子,不都是清雅高志,怎跟我这乞丐论谈,不怕有损您”。

顾长此一出话就让老夫子脸上挂了一抹异色,要知道在顾长那世界,古往阶级划分那可是呵呵,读书人自恃清高,阶级划分严重,眼高于顶人或人,人或畜。

顾长想着想着淡淡开口“君子远庖厨,可却也是食的民脂民膏,食之百姓,弃也百姓,治国民为本,老夫子为师者,一言一行,不都是时时刻刻是在传教,学堂内传教,学堂外就不教了吗,学堂内是夫子,那学堂外就可放欲做为”。

老夫子被余泣这接连的问话,让他语塞,读书人自恃清高,有那才高八斗不畏权贵,却也有弃嫌民贱,寒门子弟,读出高位都有畏嫌穷亲。

“为人师表,事在人为,人人双目一口一鼻,双耳,无有不同,日月高天,为男为女,养育恩情传代之意,可是一人可为之,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夫子可认同”。

顾长突兀开口询问,老夫子口刚张过就停住,不知如何开口,顾长笑了笑。

“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此轻视哈哈,三从四德,夫子,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养育之恩可重”。

“重”。

顾长正了正身,看着面前的老夫子。

“夫子,可平等,可人人平等,无论男女老少,贵贱皆以待之”。

“平等……人人平等”。

老夫子脸上充满了震惊,却也有了一份向往之情,人人平等这四个字,想真正做到几乎是不可能的,别说这个还处于封建社会的地方,就连自己那个世界都无法做到人人平等,但却是四个字下慢慢改变着自己那个世界。

“夫子,我的话也别太往心里去,你该如何便如何就好”。

老夫子,却摇了摇头道,“我可是受教了,不过很难啊,我自己这一关都不见的过的去”。

顾长笑道,“难……,哈哈”。

“敢问阁下是哪里人,该怎么称呼”老夫子语色变得无比尊重道。

顾长扭了扭脖子,不以为意,“顾长,哪里人嘛,也算青云镇的,不过我住在东面山中土地庙里,也算是青云镇的人吧”。

“东面山中的土地庙……”老夫子脑中闪过幼时随夫上山所见过那庙,都多少年过去了,早就是破败不堪,香火也断了。

“今日受教了顾先生,老夫名时礼,定会将顾先生的话记于心中”。

顾长一愣,这时礼不仅叫了自己先生还给自己拱手行礼。

“时夫子,别别我只是个乞丐,连饭都吃不去可别抬举我了”。

“顾先生,不是说过人人平等嘛,乞丐也是人,没有贵贱之分,顾先生今日可是给时礼上了一课,而这一课时礼定会仔细琢磨,传业,不求实年百年而立成,只求一点点积水成潭,化河成将流向天下”。

“这……”顾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无奈只好笑了笑,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时夫子走时顺便还将自己那些别人看不上的货物都卖了,两串大凉铜钱,应该是时夫子看自己这一身破衣烂布,多给了些,自己那些东西值不了多少钱。

“那就多谢了,也该回家了”。

高月挂空,月华照落在山林间,顾长站于庙前,一身水墨衣,头别木簪不时的摆弄。

“第一次穿这种衣服还是多少点不适,两串钱买了衣服和一些碗筷杂物后就没剩多少了,要修炼还得赚钱啊”。

顾长郁闷,早早回到庙中草席躺下,体内鼎炉燃烧天地间的炁,炼化在反哺于顾长,睡觉也是在修行。

夜入半,鸟兽藏,本应该是安静的黑夜,却这一道道黑衣人影走过时改变了。

血泊中的幼童,门后的老仆,床上酣睡的女郎,都死了。

亲云镇数十里外,有一处名为桃李镇的地方,一座府邸一夜间所有人都死尽,没有一点声音传出,就这样安静的死去。

李府内,五道蒙面人影看着桌上那古朴的木盒,眼中皆是贪婪惊喜,好似这木盒中有什么旷世珍宝一般,让他们狂热,让他们完全可以不在乎自己先前所作所为,刀上的血还未干,一阵风吹过,吹倒床边的烛台,烛火很快就点燃了床脚,但却没人在意,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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