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可惜我没亲手杀了他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罗昌悠悠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眨了眨眼,适应着室内的光线。当他的视线逐渐清晰时,突然发现荷香正双手拄着脑袋,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罗昌不由得心里一惊,身体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荷香,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略带惊恐地问道:“你……你干嘛呀?”

荷香见到罗昌终于醒了过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笑嘻嘻地回答道:“嘻嘻,我本来是想叫你起床去吃早饭的,但看你睡得那么香甜,实在不忍心把你叫醒,所以就在这儿一直等着你自己醒来咯。”说着,她还调皮地冲罗昌眨了眨眼。

罗昌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嘀咕这都什么事儿啊,但他还是迅速翻身下床,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就在这时,梅、兰、竹、菊四位女子也恰好归来。

罗昌匆匆完成简单的洗漱之后,便与众人一同围坐在餐桌前。他一边大口咀嚼着食物,一边开口问道:“调查的情况如何?”听到这话,四女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荷香。

此刻的荷香正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直到她突然感觉到有好几束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时,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看,荷香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嘟囔着小嘴抱怨道:“哎呀,干什么呀,人家还没吃完饭呢!”说罢,她转过头去看向罗昌,却发现罗昌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埋头大吃起来。于是,荷香又把视线转向梅兰竹菊四女,只见她们四个人仍然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自己,仿佛要从自己脸上看出花来似的。

荷香气鼓鼓地撅起嘴巴,她伸手朝餐桌上抓起两个大白馒头,然后端起自己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粥,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然而,当荷香迈出两步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再次伸出手快速地往桌子上一捞,成功抓到了最后一个馒头。接着,她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娇嗔地哼了一声:“哼,不理你们了!”说完这句话,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罗昌和四女相视一笑,一脸无奈。

“公子,经过调查,当年联手谋害令尊大人的罪魁祸首共有四人,分别是张易之、张昌宗、许敬宗以及来俊臣。然而,那张易之和张昌宗二人早在五王政变之际,就已被虎敬辉斩下头颅。至于那许敬宗,曾经可是备受武则天恩宠的权臣,虽说如今武氏已然失势,但这许敬宗在朝中根基深厚,依旧有着众多拥趸支持着他,故而现今仍担任着光禄大夫一职。更为棘手的是,他身旁还有三十六天罡护卫左右,咱们若想对其下手,怕是难如登天呐!此外,还有来俊臣。此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至极,一直跟随许敬宗为非作歹,搅乱朝纲。听闻就在前两日,竟有人于朝堂之上参了他一本。当今圣上闻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当即派遣专人秘密调查他的罪行。值得庆幸的是,现已成功摸清他家宅的地形布局。”言罢,只见梅女轻启朱唇,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而后递到了罗昌面前。紧接着,她稍作停顿,继续娓娓道来:“再者,据可靠情报,那个来俊臣贪财好利,他早已被武三思用重金收买,成为了对方的走狗。而许敬宗似乎对此事也已知晓,并在暗地里派人密切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梅女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罗昌。

罗昌听闻此言后,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那剑眉微微皱起,脸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沉默片刻之后,只见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拿这来俊臣先开刀!”说罢,他猛地将手中的碗筷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紧接着,拿起罗梅递过来的地图。他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那张地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片刻后,罗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猛地抬起头,眼神迅速扫视过面前的四人,然后说道:“对了,有件事情。灵鹫宫的弟子遍布大江南北,人脉极广。你们派人前去打听一下关于荷香的身世”。罗昌之所以让梅兰竹菊打听荷香的身世,是因为昨晚荷香做的那几道菜的名字和荷香醉酒后所说的话。让罗昌不禁对这丫头顿生好奇之心。

“是,公子”梅女道。

安排完此事后,罗昌稍微放松了一些紧绷的神经,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众人都已经忙碌奔波了整整一晚,于是关切地开口说道:“你们辛苦了一整晚,想必也是疲惫不堪。现在赶紧把早饭吃了,然后早点回房歇息去吧。我呢,稍后还要出门一趟,去给我的父亲扫墓。”,自从昨晚从张柬之那里得知了父亲安葬之地以后,罗昌便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亲自前往拜祭一番。

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了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罗昌匆匆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然而,荷香却突然跳出来,并迅速跟了上来。

“罗昌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带上我好不好嘛!”荷香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央求地说道。

罗昌皱了皱眉,心想自己是去扫墓,不方便带着荷香,但看到荷香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有些心软了。

“不行,荷香,今天我有要事要办,不能带你一起去。”罗昌语气坚决地回答道。

可荷香哪肯罢休,她突然冲上前,像个孩子一样耍赖似的紧紧抱住了罗昌的大腿,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罗昌哥哥,罗昌哥哥,求求你了,带我去吧,我一个人在家实在太无聊啦!”声音甜的罗昌骨头都酥了。

罗昌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拗不过荷香的纠缠,只好答应带着她一同前往。两人走出家门后,先到集市上买了两坛酒,然后便朝着南山的方向缓缓前行。

一路上,罗昌心事重重,很少说话,而荷香则乖巧地跟在他身旁,偶尔好奇地东张西望。没过多久,他们按照张柬之所告知的地点,顺利来到了南山脚下。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向上攀登,终于在山腰处找到了罗章的墓地。

这座墓地看上去并不大,四周已经长满了杂乱无章的野草。一块高大的墓碑矗立在前方,上面刻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忠肝义胆枪出如龙,铮铮铁骨不畏强权。越国公罗章之墓。”

罗昌缓缓走到墓前,凝视着墓碑上的文字,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开始清理起周边的杂草。每拔掉一根草,他心中对父亲的思念就增添一分。待杂草清除干净后,罗昌打开两壶酒撒在墓地,随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墓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此刻,罗昌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如决堤般夺眶而出。他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墓碑,仿佛能感受到罗章生前的英勇气概。一旁的荷香静静地站在罗昌身后,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任由罗昌尽情宣泄着自己的悲痛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了好半晌,罗昌的哭声渐渐停歇下来,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一些。这时,荷香轻轻地移步走到罗昌身边,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罗昌挽入怀中,温柔地安慰着他,并慢慢地将他扶起身来。

罗昌满怀感激之情,深深地望了荷香一眼,那眼神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随后,两人并肩缓缓地下山而去。一路上,罗昌的眉头始终紧锁,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应对许敬宗的策略。

山路崎岖不平,但他们的步伐却显得沉稳而坚定。微风轻拂着他们的面庞,带来丝丝凉意,然而罗昌的心却并未因此而平静下来。他深知与许敬宗之间的较量将会异常艰难,但无论如何,他都决心杀了许敬宗为父母报仇。

不多时,他们回到了住处。还未等罗昌喘口气,只见梅女赶来向他汇报。梅女一脸凝重地说道:“公子,我已经打听到荷香姑娘的身世了。”

罗昌心头一紧,没有想到灵鹫宫的消息这么快,由此可见灵鹫宫的江湖地位。随即示意梅女继续说下去。

梅女深吸一口气,接着道:“荷香姑娘乃是周德威周老将军的长女。当年,周将军战功赫赫,威震四方。手握兵权,也是极力反对武氏称帝。可自从武氏继位之后,她对这位老将军心生忌惮,担心其拥兵自重会威胁到自己。于是,便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周将军一家四十八口满门抄斩,唯有年纪尚小的荷香姑娘和一个年仅三岁的弟弟因躲在床下才侥幸逃过一劫,此后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以乞讨为生,因姐弟二人年龄小,老被欺负,后又被居心不良之人盯上,将荷香姑娘买到青楼,其弟不知所踪,后来荷香姑娘偷跑出来,又扮成乞丐伺机寻找其弟下落”。

听完梅女的叙述,罗昌不禁表情严肃起来,想到荷香的遭遇和自己基本如出一辙,替荷香感到惋惜的同时心里一股强烈的正义感也油然而生,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荷香。随后又对梅女道:“荷香既是忠良之后那我们也帮帮她,你有时间了帮忙打探一下,看能不能帮她找到弟弟”。还有一件事,梅女又道:“咱们的人汇报说有人在查当年你父亲的案子,还有你的行踪”。

“奥........”罗昌诧异,随后道:“有打听到是什么人么?”

“目前还没有,不过应该很快就有结果”。梅女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看来以后我们都得小心点了”。罗昌说完便叫梅女去休息了,自己则独自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喃喃自语道:“有意思,看来这次长安之行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夜晚降临,众人吃过晚饭,各自回房间休息,此时的罗昌换换了一身夜行衣决定今晚就去杀了来俊臣。

此时此刻,左台御史府内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在一间宽敞华丽的房间里,来俊臣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前。只见那张桌子之上,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式各样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令人垂涎欲滴。而在来俊臣的身旁,则环绕着四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其中一名女子娇柔地依偎在他怀中,手中拿着酒杯,小心翼翼地给来俊臣喂酒;另外两名女子则分别靠在他左右两边,不时与他亲昵调笑,使得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淫秽不堪的言语和放荡不羁的笑声。

就在这荒淫无度的场景之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翻墙而入,此人正是罗昌。他敏捷地避开了那些来回巡逻的家丁,一路向着来俊臣所在的房间疾驰而去。待到临近房门口时,罗昌轻轻一跃,身形一闪便来到了窗边。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将窗户纸上捅出一个小洞,然后透过这个小孔仔细观察着屋内的情形。当他确定来俊臣确实就在屋里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准备冲进房中取其性命。

然而,就在罗昌准备破门而入之际,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家丁手捧着托盘朝着这边缓缓走来。那托盘上面放置着一壶美酒以及两盘精致的菜肴。眼见此景,罗昌心头一动,瞬间计上心来。只见他身形一晃,眨眼间便如同闪电一般闪到了那家丁的身后。还未等那家丁反应过来,罗昌已然出手猛地一掌劈在了那家丁的脖颈处,只听“噗通”一声闷响,那家丁便软绵绵地晕倒在地。

紧接着,罗昌迅速剥下那家丁身上的衣物穿在自己身上,并端起地上的托盘,大摇大摆地朝着房间走去。眼看着距离桌前越来越近,罗昌突然加快脚步,同时手臂用力一挥,将手中的托盘狠狠地砸向了来俊臣!只见他右手猛然一抽,腰间那柄闪烁着寒光的桃花剑瞬间出鞘!刹那间,剑光如闪电般刺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来俊臣身旁的几个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她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说来迟那时快,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来俊臣身体的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身子一缩,紧接着一个利落的后滚翻,迅速滚到了案几之前。他猛地站起身来,伸手朝着案上放置的长剑抓去。然而,罗昌岂会让他轻易得逞?说时迟那时快,罗昌手腕一抖,又是一剑凌厉地刺出,直逼来俊臣而去。来俊臣见状,急忙将手中紧握的酒杯用力掷出。酒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风声呼啸而至,试图以此虚晃一招,干扰罗昌的视线和攻击节奏。

罗昌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飞来的酒杯。而趁此间隙,来俊臣已成功地拔出了案上的长剑,并顺势迎向了罗昌的攻势。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剑影交错,招招狠辣致命。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都使出浑身解数,拼尽全力出招,互不相让。还没几招,来俊臣就已经处于下风了,身上被罗昌的利剑划出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来俊臣被罗昌一脚踢中胸口,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此刻的来俊臣狼狈不堪,气息奄奄,但仍强撑着开口问道:“敢问壮士究竟为何而来?我似乎并不识得阁下啊。若是壮士只为求财,我愿将所有金银财宝拱手相送,只求壮士饶我一命……”

罗昌听到这话,眼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来俊臣,你这恶贼!难道真忘了当年在吴家堡犯下的滔天罪行吗?你杀害了越国公罗章一家,今日便是你的报应之日!我乃是罗章之子罗昌,今日定要取你狗命,以报血海深仇!”说完,罗昌再次提剑向前,一步步逼近倒在地上的来俊臣。

“只见来俊臣瞪大双眼,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嘴唇颤抖地说道:“你……你竟是罗章之子!”话未说完,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猩红。

然而,求生的欲望还是促使他强撑着身子继续说道:“罗大侠啊,想当年那些事情可全都是许敬宗那个老贼指使我做的呀!您大人大量,只要饶我一命,我这就里有许敬宗所有的把柄。有了这些证据,定能助您铲除这个奸佞小人!”说罢,他眼巴巴地望着罗昌,眼中满是哀求之意。

罗昌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道:“哦?是吗?那你不妨说来听听,且看看你所谓的消息是否真的值你这条狗命。”

“是...是.....”来俊臣正欲开口讲述,突然间,一道寒光自远处疾驰而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一道暗器竟直直地插入了来俊臣的眉心之中。来俊臣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惨叫,便一头栽倒在地,瞬间没了气息。

罗昌心中一惊,急忙循声望去,但见窗外黑影一闪而过,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他毫不犹豫,身形一展,朝着黑影离去的方向飞身追去。

然而,还未等他追到窗边,院子里的家丁们听到此处传来的打斗之声。他们纷纷高举着火把,循声而来。

罗昌眉头微皱,心知此时若再执意追击那黑衣人,必然会引起诸多麻烦。于是,他当机立断,脚下用力一点,身子轻盈地翻过窗户,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融入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昌回到客栈后,罗昌刚进房间换好衣服,梅兰菊竹四女便闻声而来。看到罗昌疑惑的眼神,梅女最先开口道:“大家看你不在都在担心,所以都还没休息”。

罗昌看着众人道:“来俊臣死了,只可惜我没有亲手杀了他”。

听完罗昌的这番话语之后,在场的四人脸上皆流露出些许震惊之色。只见罗昌宛如能够洞悉他们内心所想一般,紧接着便将今晚所经历的事情详细地讲述给了这四个人。

待到罗昌讲完整个经过,稍稍沉默片刻之后,梅女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她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那黑衣人会是谁呢?”这个问题一经提出,其余三人也纷纷附和起来,表示不解。然而面对这样的疑问,就连罗昌本人也是毫无头绪,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时,众人离开后。罗昌独自躺在床上,脑海之中开始不断回忆起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事情。那些画面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他越想越是觉得扑朔迷离。就在这般,罗昌不知不觉间缓缓合上双眼,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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