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造福苍生

比武从开始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下来,最终才分出胜负。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胜出者竟然就是下午那位姓程的长老!对于这个结果,罗昌倒觉得理所当然。因为早在下午罗昌观战时,就早已看出这位程长老实力超群、出类拔萃。以罗昌自身的功力而言,如果想要胜过他,恐怕也并非易事。

随着比武的落幕,紧接着迎来了最后的环节聚餐。此刻,夜幕已然降临,天空黑漆漆一片,但烟雨楼内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丐帮的众多弟子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张张圆桌旁,将所有的桌子挤得满满当当。众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开怀畅饮,现场气氛热烈非凡。有的人吆五喝六地划起了拳,有的人兴致勃勃地摇动着骰子,还有的人则在较起劲来掰着手腕,各自沉浸在欢乐之中,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此时此刻,对于丐帮污衣派的弟子们来说,无疑是一年当中最为开心快乐的时刻,其热闹程度简直堪比过年一般。

罗昌等一群人依然像昨日一样,团团围坐在二楼那个装饰典雅的包间里,推杯换盏,尽情畅饮,气氛好不热闹!他们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好一会儿。

就在这时,王重阳率先站起身来,他那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只见他面色微红,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几分醉意说道:“诸位好友,贫道今日就暂且先行一步告辞了。昨日有幸聆听尚兄一番高论,令贫道深受启发和感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贫道决定西行寻找一处合适之地,创立教派、广收门徒,并以医术济世救人,造福苍生。”

众人听了王重阳这番话,虽然心中略有不舍,但都明白他心怀大志,此去乃是为了实现更大的理想抱负,因此并没有再多做挽留。大家纷纷起身,向王重阳拱手行礼,表示祝福与珍重之意。

紧接着,罗昌面带钦佩之色地开口说道:“道长一心系念天下黎民百姓之疾苦,如此胸怀宽广、慈悲为怀,实在让在下深感惭愧,自叹弗如啊!日后若是有需要用到在下之处,请道长尽管开口相告,我必定会倾尽所能,全力相助。”

此时,一旁的尚昆阳也连忙附和道:“没错,道长此举实乃大善之举。倘若将来真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等定当义不容辞,全力以赴,绝不推辞!”说罢,几个人再次相互拱手作别,眼中满含着对彼此的敬意和期待。王重阳离开之后,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罗昌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尚昆阳身上,开口问道:“尚兄啊,如今王道长已然离去,不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是准备继续返回北方,还是留在这南方之地?”

尚昆阳微微仰头,将手中酒杯里所剩不多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稍作思考,缓缓说道:“兄弟有所不知,我们丐帮在北方已经立足多年,根基深厚。此次南下本就是临时之举,若要长期逗留于此,恐怕诸多不便。因此,我计划明日一早便起身返回肃州。一来嘛,可以随时留意匈奴那边的动静;二来呢,也能继续在当地行侠仗义,惩治那些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的狗官!”说到此处,尚昆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显然对那些贪官污吏深恶痛绝。

罗昌听闻此言之后,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对其所言的认同之意。紧接着,众人继续推杯换盏,畅饮了好一会儿方才逐一散去。等到罗昌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回到客栈时,已然是夜深人静时分。

待其余众人皆已沉沉睡去之后,罗昌却独自一人悄然离开了客栈,朝着江边缓缓走去。此时此刻,江面上一片静谧祥和,平静得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唯有那轮冷月高悬于天际,散发着清冷而孤寂的光辉。月色如水般洒落在江面之上,随着微风轻拂泛起层层细微的涟漪,犹如银鳞闪烁。

罗昌静静地在江边席地而坐,手中提着一坛尚未开封的美酒。只见他抬手拍开泥封,仰头便猛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随后,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一副好皮囊,腹中原来尽是草莽。潦倒之时不通世间人情世故,愚钝顽皮更是惧怕阅读诗书文章。行为举止偏离正道且性情乖僻张狂,哪会在意他人的流言蜚语和无端诽谤?富贵之时不懂得安居乐业,贫贱之际难以忍受清苦与悲凉。只可惜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岁月,对于国家和家族而言皆是毫无指望啊!天底下无能之辈数我为首,古往今来不肖之人唯我独尊呐!”

此刻的罗昌面色苍白如纸,毫无半点血色可言,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也变得黯淡无光,其中所蕴含的唯有满满的惆怅与哀伤。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初在母亲墓前立下誓言的情景,那一幕幕画面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之中不断放映;同时,长安城繁华热闹的越国公府、自己这一路风风雨雨走来所经历过的种种艰辛磨难……所有的回忆都在此刻涌上心头,令他不禁悲从中来,眼眶瞬间湿润,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他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的荷香正静静地站立在他的身后。只见荷香默默地凝视着罗昌那不断流淌着泪水的面庞,心中充满了关切与怜惜。

稍作犹豫后,荷香缓缓地移动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罗昌身旁,然后轻轻地坐了下来。她想要劝慰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男子,但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目光流转间,她瞥见了罗昌身旁放置的酒坛子,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似的,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其拿起,并仰头猛灌了好几大口。

罗昌微微侧过头,用毫无波澜的眼神扫了一眼身旁的荷香,然而那眼眸深处却好似隐藏着无尽的哀伤与痛苦,令人难以窥视其中真意。两人谁都没有主动打破这份沉默,只是默默地继续喝着酒,宛如两个迷失在茫茫人海中的孤独孩童,相依相偎般地坐在江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还是荷香率先打破了这片寂静。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罗昌哥哥,我深知你此刻满心忧愁、郁郁寡欢,其实我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回想起十二岁那年,我们全家惨遭奸人的毒手迫害,满门上下只留下我和年幼的弟弟侥幸存活于世。自那时起,我们姐弟俩便过上了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再后来,命运弄人,就连我唯一的弟弟,也与我失散于这乱世之中……”说到此处,荷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痛之情,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继续倾诉道:“自从遇见了你,我的世界才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之光。你就如同黑暗中的明灯,为我指引前行的道路;又如狂风巨浪中的港湾,让我疲惫的心灵得以栖息停靠。因此,我衷心地期望你能够振作起来,勇敢面对生活中的种种磨难,你能理解我的心意吗?”此时此刻,罗昌那宽阔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眶滚落,很快便浸湿了他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衫。他的目光凝视着眼前柔弱而又可怜的荷香,心中五味杂陈。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荷香那凄惨无比的身世,让他心生怜悯;亦或是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苦难和不幸,从而感到深深的不甘。但此刻的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内心复杂的情感,只能默默地伸出那双颤抖的手,轻柔地将荷香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荷香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微微颤抖着身子,缓缓地靠近了罗昌温暖的怀抱。她轻轻地把头倚靠在罗昌宽厚的肩膀上,感受着那份难得的安宁与慰藉。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已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相依的身影。

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孤独的个体,而是两颗同样被命运无情抛弃的心,相互依偎、相互取暖。尽管未来的道路依旧充满了未知和艰难险阻,但至少在此刻,他们能够给予对方一丝希望和勇气,去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屋内的床铺上,照亮了那温馨的一角。只见最先醒了过来,看到躺在旁边的罗昌,荷香翻过身轻轻地趴在柔软的床上,她的目光如水般温柔地凝视着身旁熟睡中的罗昌。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宁静祥和,让荷香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触摸一下。然而,就在她刚刚抬起手的时候,罗昌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开始有些朦朦胧胧地有了苏醒的迹象。

荷香心中一惊,慌乱之下赶忙迅速躺下身来,紧闭双眼假装仍在沉睡之中。与此同时,罗昌在朦胧之间缓缓地翻了个身,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待他逐渐清醒并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瞬间惊得坐直了身子,他看到此时的荷香正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身边!

罗昌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低头查看起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整齐。当他确认所有衣物都完好无损之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并开始努力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模模糊糊地记得,昨夜他们二人曾在江边饮酒,彼此倾诉了许多心里话。酒过三巡之后,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还是他强撑着将荷香送回到了她的房间里。可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之时,醉酒后的荷香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至于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任凭罗昌如何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记忆片段。

无奈之下,罗昌只好揉了揉两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股酒后带来的不适感。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子,动作轻得如同一只猫一般,踮起脚尖悄悄地朝着门口走去,唯恐发出一丝声响惊醒了荷香。

而此时此刻,看似依旧沉浸在梦乡中的荷香其实早已偷偷地眯起了眼睛,密切注视着罗昌那蹑手蹑脚的一举一动。看到罗昌如此谨慎小心的模样,荷香拼命忍住笑意,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笑出声来暴露自己。

待罗昌前脚刚刚踏出房门,荷香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像被点中了笑穴一般,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能穿透整座房屋。然而就在这时,罗昌却遭遇了一件更为尴尬的事情。原来他刚走出门外,正巧碰上梅、兰、竹、菊四位佳人正围聚在院子中央浇花呢!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罗昌,尤其是当她们看到罗昌竟然是从荷香的闺房里走出来时,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浓浓的疑惑之色,但很快便转为一种带有几分玩味的笑意。而罗昌呢?他原本就因为从女子房间出来而感到有些难为情,此刻面对众人如此怪异的神情,更是羞得面红耳赤,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那个……那个……我只是来叫荷香起床而已啦……”尽管他努力想要解释清楚,可那副心虚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梅兰竹菊四人先是相互对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秘密,紧接着不约而同地齐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们可没问哟!”听到这话,罗昌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自己这下子真是越描越黑了。于是他索性不再多做辩解,赶忙抬起头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敷衍道:“那个……既然没事,我就先回房间去了哈。”说完这句话,他脚下生风似的,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只留下身后的众人们笑得前仰后合,一个个都快要合不拢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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