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落石出

二皇子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大哥,就算那宫女真如你所说是砒霜中毒死亡,那凶手是谁?本王等了你这么久可不是在这听你在这一派胡言的!”

楚云逸笑了笑,说道:“我可从未断言春桃一定是砒霜中毒死亡啊。”

他语气平静,继续说道:“据我推断,春桃先是被人打晕,随后窒息而死,或是中了急毒——也就是砒霜中毒而死。具体死因虽尚不能确定,但必是二者之一。凶手选择这种方式,一来可确保春桃彻底死亡,二来不会留下太多血迹,便于快速清理现场。这一点,从春桃背后隐隐浮现的尸斑便可推断出来。”

他说到这里,略微停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在小李公公身上停留片刻,接着说道:

“随后,凶手将春桃投入井中。哪知春桃体型较大,投井过程中不小心擦伤了,导致井边出现了血迹。正当凶手处理血迹时,烟儿恰好来找春桃。凶手无奈,只得先隐藏起来,等烟儿发现血迹时,再跳出来反咬一口。”

楚皇闻言,目光骤然一沉,声音低沉而威严:“如此说来,凶手便是……”

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已齐刷刷地投向小李公公。只见他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楚皇连连磕头,声音颤抖:“冤枉啊!陛下!奴才冤枉啊!”楚皇眉头紧锁,目光愈发深沉。

小李公公又转向楚云逸,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太子殿下,奴才究竟哪里得罪了您,您要如此针对奴才?”

二皇子楚云澜见状,眉头一挑,忽然凑到小李公公身旁,低头嗅了嗅,刚一嗅到,五官几乎拧作一团,满脸嫌弃地偏过头,用手在鼻前用力扇了扇,仿佛小李公公身上带着什么令人作呕的秽物。不禁嫌弃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随后冷笑道:“大哥,你说凶手身上会有雄黄味对吧?本王除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可没闻到什么雄黄味啊?再说了,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何时我们楚国断案,竟开始凭一人猜测了?证据呢?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证据?我当然有证据了。”

只见楚云逸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缓缓走到众人刚刚浸泡的水盆旁,一边将银针逐一插入水中,一边解释道:“雄黄粉沾上后,不容易彻底清除,尤其是指甲里通常会有残留。雄黄不溶于水,但会漂浮在水中。而银针可以与氧化后的雄黄反应,生成黑色固体。也就是说,谁的盆中银针变黑,谁就是凶手。”

随着银针逐一插入水中,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太子的动作,院内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最终,银针在小李公公、黄老以及春桃的水盆中变成了黑色。

“这……”

二皇子见状,不由一愣,随即说道:“可、可……黄老不是也……”

“放肆!!”

楚皇闻言怒目圆睁开,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整个后院都为之一颤,皇者威严尽显无疑。

二皇子闻言不禁赶紧跪下,众人除了太子楚云逸、三皇子楚云泽和黄老外,见楚皇发怒,纷纷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头。院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黄老初听见二皇子的话,眼中精光爆闪,仿佛有寒芒掠过,但片刻后又暗淡下来,恢复了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只是微微垂首,静立一旁,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楚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二皇子身上,声音低沉而冰冷:“楚云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二皇子楚云澜被楚皇的目光逼得心头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仍有些不解地低声嘟囔:“父皇,儿臣只是觉得……黄老也沾了雄黄,这……这不能说明什么吧……”

楚云逸和三皇子对视一眼,居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楚云逸心中暗叹,这老二果然是智商欠缺。三皇子则微微摇头,眼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但很快收敛,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父皇息怒,二哥只是思虑稍欠周全,并无他意。眼下最要紧的,是审问这胆大包天、甚至敢谋害太子大哥的奴才。”

他说完,又转向二皇子,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提醒:“二哥,大哥拜托黄老去准备雄黄,黄老也是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将雄黄分到两个香炉中,手上自然会沾有雄黄。这并不奇怪。”

二皇子闻言,眉头紧皱,仍有些不甘心地反驳:“可这不能说明之前……”

“够了!”楚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皇子被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太子楚云逸见状,心中明白楚皇虽怒,但并不会真的对二皇子如何,便赶紧打断二皇子的话,对楚皇说道:“小三说得是,现在审问凶手更为重要。”

他说完,转向二皇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讥讽:“二弟,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蠢,没想到你已经蠢得不可救药了。我问问你,黄老听命于谁?”

二皇子闻言,心中猛然一惊,这才想起黄老只听命于楚皇一人,顿时脸色煞白,冷汗直冒。他连忙向楚皇磕头,声音颤抖:“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愚钝,冒犯了黄老,请父皇责罚!”

他说完,又转身要向黄老磕头赔罪。

然而,黄老却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飘到一旁,避开了二皇子的跪拜,语气平淡:“无妨。二殿下可别折煞老奴了,老奴受不起您这一跪。老奴不过是承蒙陛下看重罢了”

他说完,又转向楚皇,微微躬身,语气恭敬:“陛下,您看……”

楚皇冷哼一声,摆了摆手,语气稍缓:“都起来吧。”

烟儿等宫女闻言,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但脸上仍带着后怕之色,显然还未从楚皇的震怒中回过神来。唯有小李公公依旧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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