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来临,箭塔顶端的警戒水晶突然爆出刺目红光。凌辰叼着半根草茎蹲在瞭望台边缘,枪尖挑着的烤鱼正往下滴油。他眯眼望向地平线处翻涌的尘烟,系统地图在视网膜上展开,三个猩红箭头正从不同方向逼近领地。
“赵老板这是改变计划了?”他屈指弹飞鱼骨,骨渣未落地便被自动索敌的弩箭绞成齑粉,“三路包抄,学得挺快啊。”
脚下城墙传来细微震颤,沐晚夕抱剑斜倚在荆棘墙垛旁,红衣护甲流云纹在暮色中泛着光泽。她指尖轻抚霜刃:“黑鹰团竟舍得联合这么多领主……看来是真被逼急了。”
“霜华不屑同流合污,但总有人眼红咱们的粮食。”凌辰轻笑一声,枪尖在地面划出焦黑痕迹,“西边那个镶金牙的胖子叫‘金牙张’,东边裹黑袍的是‘毒蛛’,都是赵狂的老相好。”他故意拖长尾音,“至于北边嘛”
“虚张声势。”沐晚夕冷嗤,剑气扫落攀上城墙的毒藤,“你故意留空北门,是想诱敌深入?”
“剑仙大人英明。”凌辰跃下瞭望台,靴底碾碎一只钻出焦土的毒蝎,“赵狂生性多疑,见北门防御薄弱,定会以为咱们主力在东西两路。等他三路齐攻时,嘿嘿。”他转身指向蹲在粮垛上啃猪蹄的粉裙身影,“萌萌,你的玩具要来了。”
唐萌萌闻言抬头,油乎乎的小手攥着半截骨头,双马尾沾满晶亮糖浆:“萌萌要玩那个!”她蹦跳着指向地平线处缓缓推进的巨型攻城器械,镶铁车体在夕阳下泛着森冷寒光,足有三层箭塔高的器械上缠绕着青铜锁链,宛如匍匐的钢铁巨兽。
东侧赶工的城墙上,四十余名流民跟在一个伪装成王奕山的流民身后。镶铁护肩歪斜地挂在那个假扮少年肩头,战斧拖地的刮擦声被刻意模仿得粗粝刺耳。领头的老汉握紧木制假斧,喉结因紧张不断滚动:“领主说……要喊得凶些!”
“吼!”众人齐声咆哮,破锣嗓子惊飞枯树寒鸦。
百米外的尘烟中,金牙张眯眼眺望,镶金假牙咬得咯吱作响:“他娘的,王奕山那莽夫在东门!”他肥厚的手掌一挥,镶铁战车调转方向,“给老子集中火力,先拆了东墙!”
流民们听见战鼓轰鸣,腿肚子直打颤。少年哆嗦着举起火把,火光将皮甲上的斧痕映得狰狞如真:“放、放箭!”
墙头暗藏的机关弩骤然启动,裹着火油的箭矢如流星坠入敌阵。金牙张的先锋队瞬间炸开火光,镶铁盾牌在高温中扭曲变形,惨叫声混着焦糊味冲天而起。
“继续嚎!”老汉一脚踹在发呆的少年屁股上,“学王英雄骂阵!”
“孙、孙子们!”少年扯着嗓子尖叫,破音混着哭腔,“吃你爷爷一斧!”
西侧箭塔顶端,谢明枢扶正歪斜的眼镜,指尖在青铜弩机的控制阵纹上急速勾画。晶核能量顺着凹槽流入箭槽,淬毒铁箭的寒芒映出他凝重的面色:“王兄,西南三十度。”
“得嘞!”王奕山单手扛起半人高的箭箱,晶核火药在颠簸中叮当作响,“老谢,给这帮龟孙子加点料!”
黑袍的先锋队如黑色潮水涌来,黑袍下爬出的毒虫密密麻麻覆盖地面。谢明枢指尖一划,弩机骤然转向,幽蓝毒箭混着火油瓶凌空炸开。深紫毒雾与烈焰交融,将毒虫烧成蜷曲的焦炭,黑袍士兵捂着喉咙栽倒,皮肤迅速溃烂流脓。
“不够劲!”王奕山一脚踹翻云梯,战斧横扫间劈碎镶铁盾牌,“再来点响的!”
谢明枢抹去额角冷汗,将晶核嵌入弩机。箭槽嗡鸣震颤,赤红流光如彗星划破暮色,正中毒蛛阵前的投石车。轰然炸响中,碎裂的木屑裹着火星四溅,点燃了敌军后方的粮草车。
“漂亮!”莽汉狂笑着抡斧劈飞偷袭者,“老谢,你这读书人蔫坏啊!”
北侧城墙静得诡异,荆棘墙垛上爬满新生的荧光苔藓,在暮色中泛着幽幽绿光。凌辰抱枪倚着瞭望塔,目光扫过地平线处蠢蠢欲动的黑影:“赵狂这老狐狸,果然想抄后路。”
沐晚夕的剑气无声漫开,如薄纱笼罩城墙。她足尖轻点,红衣掠过墙头:“诱敌深入,也要看饵够不够香。”
仿佛印证她的话语,赵狂的镶金战车突然加速冲锋。夜枭一马当先,玄铁弯刀劈碎拦路的荆棘,刀疤纵横的脸上满是癫狂:“凌辰!老子今天要剁了你的脑袋下酒!”
凌辰慢悠悠举起火把,火光将他的侧脸镀上金边:“放!”
城墙暗格轰然洞开,数十架自动弩机同时转向。夜枭瞳孔骤缩,却见箭槽空空如也。
“哈哈哈!吓破胆了吧?”凌辰的嗤笑响彻战场。
赵狂的咆哮混在风里传来:“装神弄鬼!给老子拆了这破墙!”
黑鹰团的战鼓撕裂夜空:"凌辰!老子今天要把你挂箭塔上风干!"三路大军如蚁群涌来,镶铁的云梯撞上城墙,震得新筑的土坯簌簌落灰。
镶铁攻城锤重重撞上城门,震得墙垛簌簌落灰。沐晚夕的剑气骤然爆发,霜刃凌空劈下,将攻城车劈的后退。夜枭的弯刀尚未触及墙砖,便被凌辰一枪挑飞,枪穗扫过他脸颊时带起一串血珠。
“现在,”凌辰转身拎起蹲在箭塔啃麦芽糖的粉团子,“该你上场了,萌萌。”
残影掠过城墙,娇小身影如炮弹般砸入敌阵。
"黑鹰团的叔叔们......"她歪头露出虎牙,甜腻嗓音传遍战场,"来陪萌萌玩呀~"
冲锋的士兵们哄笑起来。最前的壮汉俯身逗弄:"小丫头断奶没?叔叔给你......"
话音未落,唐萌萌的拳头已贴上他腹部。壮汉两百多斤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接连撞翻三架云梯。镶铁铠甲在恐怖的冲击力下扭曲变形,坠地时喷出的血沫尚在半空,小萝莉已化作粉色旋风卷入敌阵。
镶铁盾牌在唐萌萌足下扭曲崩裂,小萝莉又单手抓起攻城车的铁链。那链子足有成年男子腰粗,与纤细手臂形成荒诞对比,在她的掌心里乖巧得如同玩具皮绳。她双马尾一晃,粉裙翻飞如蝶,镶铁车体竟被她抡成了血色风车!
“转呀转~”唐萌萌咯咯笑着,攻城车呼啸着横扫敌阵。黑鹰团的精锐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稻草人,镶铁铠甲在恐怖的离心力下扭曲变形,有人试图举盾格挡,盾牌却连人带甲被卷进铁链旋涡,眨眼间成了镶在车体上的“人形装饰”。车轴摩擦火星四溅,所过之处地面犁出焦黑沟壑,混着敌军哀嚎,宛如地狱奏鸣曲。
赵狂在战车上目眦欲裂,咬得咯吱作响:“放箭!给老子射死那小怪物!”
弓弩手颤抖着拉满弓弦,淬毒箭雨如蝗虫扑向那抹粉色身影。唐萌萌却突然松手,攻城车借着惯性砸向弩阵,自己则足尖轻点铁链,凌空翻了个跟头,残影掠过箭雨,箭雨“叮叮当当”扎进车体,毒液将青铜腐蚀得嘶嘶冒烟,而她已借着反冲力炮弹般砸向赵狂的主战车!
“保护领主大人!”亲卫队举盾结阵,镶铁重盾层层叠叠如龟甲。唐萌萌人在半空,腕间翡翠手环红光暴涨,星辰碎岳锤骤然显现,那锤头比她整个人还高,锤柄缠绕星河纹路,锤面雷纹闪烁,挥动时拖曳出璀璨雷光。
“龟龟壳!”她奶声奶气地嚷着,巨锤轰然砸落。气浪如海啸般炸开,前排盾兵连人带盾陷进土里,后排的像保龄球般倒飞出去,撞塌了赵狂战车的旗杆。旗帜裹着烟尘坠落,恰好盖住赵狂狼狈打滚的身影。
“将军!西路军快撑不住了!”斥候连滚带爬来报。赵狂抬头望去,只见西侧天空火云翻卷,王奕山正抡着战斧狂笑,每一斧都劈得毒蛛的黑袍大军人仰马翻;谢明枢操控的弩机精准点射,将试图点燃粮车的敌军钉死在焦土上。
“撤!全部撤退!”赵狂嘶吼着爬向备用战马,玄铁铠甲沾满泥浆,带着几个亲卫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区域频道的弹幕在此刻爆炸:
【雨夜孤灯】:“这特么是什么?这分明是人形天灾!”
【铁盾守卫】:“赵狂的棺材板压不住了哈哈!”
【粉红仓鼠】:“萌宝看我!姐姐给你烤十只乳猪!!”
凌辰倚在东门箭塔上,精铁长枪扫过满地箭矢。他望着唐萌萌在敌阵中撒欢,嘴角笑意渐深:“系统这次倒是大方。”
脚下城墙突然震颤,沐晚夕的剑气如霜龙掠空,将试图攀墙的敌军冻成冰雕。红衣剑修足尖轻点,霜刃指向西门:“金牙张的战车要冲过来了。”
“放萌萌。”凌辰打了个响指,弩机调转方向射出钩锁。唐萌萌眼睛一亮,踩着锁链凌空飞渡,星辰锤舞成风火轮:“大金牙!你的车车归我啦!”
金牙张的镶铁战车正喷着黑烟推进,车头撞角寒光森森。见粉影袭来,他镶金假牙咬得火星直冒:“撞死她!”战车骤然加速,地面轰隆震颤。唐萌萌却突然收锤,小手按住车头。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炸响,战车在反作用力下后轮翘起,金牙张肥硕的身躯从驾驶座滚落,被小萝莉一脚踩住后背:“赔我的箭塔!”她气鼓鼓地跺脚,每跺一下地面就塌陷半尺,金牙张的镶金假牙“咔嗒”崩飞,混着求饶声不知落向何方。
东门突然传来号角声。黑袍残部试图从侧翼包抄,唐萌萌鼻尖一动,星辰锤轰然砸地:“臭臭的不准过来!”冲击波震散毒雾,露出后方惊惶的敌军。她抡起锤子转圈,黑袍士兵像被卷入龙卷风的落叶般四散纷飞,有个机灵的装死趴下,却被唐萌萌当成滑板,踩着他在战场上划出炫目弧线:“冲呀!”
暮色渐沉,最后一缕残阳如融化的金箔涂抹在战场。赵狂的残部丢盔弃甲,连滚带爬逃向地平线。唐萌萌蹲在攻城车残骸顶端,绣着兔子的粉裙被火星燎出焦痕。她歪头啃着半截烤猪蹄,油光顺着下巴滴落,锤头粘着的镶金铠甲突然滑落,砸中下方装死的敌军,那人抽搐着吐出最后一口血沫。
“哎呀,铠甲叔叔不想玩了吗?”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足尖轻点锤柄。巨锤轰然倾倒,将惨叫淹没在金属悲鸣中。
区域频道的弹幕仍在疯狂刷新:
【黑市商人】:“重金求购同款萝莉!价格面议!”
【吟游诗人】:“今夜就谱《凶兽萌主传》!第三乐章就叫《锤震三军》!”
【霜华】:“......干得不错。”(该消息引发频道短暂静默)
凌辰跃下箭塔,精铁长枪挑飞半截战旗。他望着唐萌萌追着几只惊鸟蹦跳的身影,轻笑摇头:“这哪是狂战士,分明是拆家哈士奇。”
沐晚夕无声落在他身侧,剑气扫落试图靠近的流矢:“能拆敌军就行。”她唇角微扬,霜刃归鞘时惊起一片流萤。
王奕山扛着战斧从西门晃来:“领主!这些俘虏咋处置?萌萌说要拿他们叠罗汉!”
“先关地窖,明天让陈芸配点安神汤。”凌辰揉了揉眉心,“省得被小祖宗玩死。”
沐晚夕的剑气突然扫过,红色护甲下摆扫过唐萌萌发顶,"玩够了就回来。”
小萝莉闻言扁嘴,腕间手环红光骤熄。她蹦跳着扑向沐晚夕,却在触及剑气前急刹车,变戏法似的摸出块麦芽糖:"仙女姐姐吃糖!"
沐晚夕的剑气凝滞半秒。她别过脸,指尖却悄悄接住糖块:"......幼稚。"
凌辰望着鸡飞狗跳的战场轻笑,精铁长枪扫过满地狼藉。最后一缕残阳沉入地平线时,曙光城箭塔亮起庆祝的流光,映着仓惶逃窜的敌军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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