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停歇后的第三日,幸存的修士在废墟中发现了昏迷的慕清雪。
她躺在焦土中央,银发重新化为青丝,心口处狰狞的伤口被一株嫩芽覆盖。那幼小的青莲不过三寸,却散发着令渡劫期大能都战栗的气息。更诡异的是,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分明是怀胎三月的征兆。
太乙剑宗的老剑主想要靠近探查,却在十丈外被无形剑气逼退。青莲摇曳间,虚空浮现沈墨最后的留影:"此莲开时,天道重定。未渡心魔劫者,近之即殒。"
消息传开,九洲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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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渊深处,玄霄的残魂从血池中爬出。
他破碎的法袍下已无实体,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扭曲的漆黑触须。青铜铃铛的碎片在池底闪烁,映照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池中浸泡着三百具与沈墨容貌相似的躯体,每具心口都跳动着半成品的噬心蛊。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对着虚空狞笑,声音却从云霄仙宫的新任掌门口中同时发出。那位掌门正温柔抚摸着慕清雪腹中的青莲,指尖却悄悄渡入一缕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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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冰原上,阴九烛的头颅突然睁开双眼。
她的头颅被一根骨刺钉在冰川之巅,下方是百万鬼兵冻结的尸骸。当青莲气息掠过冰原时,那些尸体整齐地抬起右手,掌心皆刻着相同的血符——与沈墨当年在云海宗地底所见如出一辙。
"好徒儿..."头颅的嘴唇蠕动着,"你可知《太虚经》还有最后一页..."
慕清雪在梦中不断下坠。
她看见沈墨站在时光长河里,将噬心蛊种入婴儿时期的玄霄元神;看见母亲跪在初代冥渊主宰面前,乞求将魔蛟血脉分给自己;最可怕的是,她看见腹中青莲绽放时,爬出的竟是额生龙角的小天魔...
"这不是预言。"沈墨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是有人在篡改光阴长河。"
慕清雪惊醒时,发现青莲已长高寸许。莲叶上凝结的露珠里,清晰映照出玄霄正在过去的时空屠杀沈家满门——而年幼的沈墨怀里,紧紧抱着一枚青铜铃铛的雏形。
新生的混沌青莲在月夜舒展叶片时,所有渡劫期修士都听到了天道哀鸣。
七十二座浮空仙岛开始坠落,冥渊血海倒灌入人间。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某个偏僻山村降生了七个眉心带莲印的婴儿。他们啼哭的瞬间,慕清雪腹中的青莲突然剧烈震颤——
莲芯深处,沈墨的元神正被三千条黑线缠绕。那些黑线另一端,连接着过去每个被玄霄杀死的重要之人。最粗的那根黑线尽头,赫然是正在分娩的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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