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你玩笑了！”史密斯当然不相信小碗会是机器人，且不说她刚才喝咖啡的动作和在玛利亚医院大门口接受古老欧洲额头吻礼，就是她的美丽动人，这个机器人研究博士完全相信凭今天的科学技术还制造不出这么动人的机器人。再说了，只从那天在俱乐部大厅跳舞以后，史密斯就觉得这个小碗太招人喜欢了。要不是他有任务在身，说不了真会更正自己感情的天平，倾向这个小碗呢。
“那就好。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人类都是平等的，不管机器人，还是自然人，说心里话，都是制造出来的，只不过采用的基因不一样，原理不一样罢了。我个人认为也许机器人更加先进一些，至少不用学习那些纯人类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麻烦事儿呢！”
“小碗，这你就错了。虽然机器人工厂我们控制相当严密，不过世界这么大，一百年前已经发现有些好事之徒，利用自身知识的优势，故意对某些机器人的程序和知识储备进行改造。这些经过修正的机器人，其实已经输入了人类最卑鄙的恶习和语言，所以，你还是要小心为好，虽然这种比例不大，或者说是百万分之一，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碰到。”
“博士先生，你可能太大惊小怪了，我们托莱斯城总共不过百万人口，几乎和外界来往不多，怎么可能就会有这种被修正过的机器人掺杂其中呢。不过，你放心，我平常也就是上班回家，没有更多的社交活动。你呢？”小碗说到这里，就眨了眨美丽 的眼睛，对着史密斯放电。
“我呀，大部分时间就是受朋友们之托，给一些机器人做心理方面的指导。你知道，大部分工厂或者高级家庭会有大量的机器人劳工，这些机器人长期处在底层的恶劣的工作环境下，心理会有变化，长期抑郁会给他们的工作效率带来问题。加上某些老板和主人因为自己是自然人，就鄙视机器人，所以，平常还是挺忙的。”史密斯怎么可能很忙，一年下来也不过就那么一两个指令，也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案例，其实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住在Era的身边，防止她出什么意外。可是，这是秘密，他不方便对小碗透露。
“真对不起，你这么忙，还打扰你，真是对不起。你看，我个人可以利用什么来弥补我的过错呢？”小碗当真了，觉得自己冒冒失失接下了院长的这个任务，结果没想到给人家添了麻烦。
“不用，今天你能够邀请我到这里来，我也正想参观一下人类诞生的过程呢！”
“这样子呀？”小碗面露难色。她心里清楚，不要说史密斯是外人，就是她本人作为初来者，已经将近一年时间了，她都不了解到底这个孵化人类的医院是怎么生出了完整的小孩子呢。
“不用为难，我也不是非要参观不行。”小碗的脸色让史密斯扑捉到了，招惹美人不高兴，这不是史密斯的初衷。
小碗就奉献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低头思索了一下说，“史密斯博士，你的大名应该可能大概会打动我们院长，也说不定。到时候你见到院长，给她提出这个要求，说不了她不会拒绝你的请求呢！”
“好聪明的丫头！”史密斯着实觉得这个小碗太聪明，这明显是在跟院长做交易么，人家请自己过来帮忙，自己顺势提出一个要求，让人家都不好意思不答应。
“好了，时间到了，我们赶紧过去吧？”还是同样的习惯，小碗直接起身，到了吧台，签了一个名字，就匆忙回到医院来。
“院长，史密斯博士到了！”还没进办公室，小碗就大声吆喝起来。史密斯就觉得这样院长会生气的，毕竟这里可是医院，或者说是人类诞生工厂，怎么也需要保持安静的。
没想到，隔老远，就听到院长粗重的嗓音飘过来，“天哪，我太激动了，大家都出来，欢迎我们邀请的尊贵客人！”
一句话，不同的门口就出现了各种服装颜色的工作人员，这里有男有女，不过，更多的是女孩子，看上去个个都像是天仙似的。史密斯心里那个羡慕呀，要是能在这个地方工作，一辈子就是累死也都值了。过去怎么就不知道托莱斯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呢？难道古书上传说的天仙就是这里吗？
“博士先生好！”大家齐刷刷对着史密斯鞠躬。
“好了，你们回去忙吧，我来接待我们尊贵的博士先生。”院长一句话，大家都回到自己办公室里继续工作。史密斯觉得可惜了，本来还想给这些美女们一一握手致谢呢。
几个人进了一间小型会议室，小碗就要退出去，就听到院长大人说，“小碗，你去准备一下点心，特别是草莓巧克力饼！”
小碗出去，史密斯就纳闷了，这个院长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草莓巧克力饼呢，难道这是巧合吗？
“史密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院长在小碗出去以后，重新站起来伸出手，跟史密斯认识。不过，史密斯先是握了手，可是听院长的话，似乎过去认识似的。
“院长，能够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史密斯只得客套一番，等待下文再说。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你怎么改名字了？”院长依然进攻。
“院长大人，我们认识吗？”史密斯不能继续装糊涂了，他确实没有认出来这个院长何许人也。至于院长提到的改名字，他知道这是事实，可是这件事好多人不知道，就是托莱斯市政厅都不知道呢。
史密斯正在迷惑，看到小碗进来，放下了红茶，咖啡，草莓巧克力饼，然后对着客人一笑，悄无声息地出去了。接着，就听到咔哒一声，好像是会议室的门被锁上了。
瞬间，室内的灯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史密斯伸手去抓台上的饼干，瞬间他转脸看到另外一个小碗就坐在了他的对面。这下子，他慌了神，手里的草莓巧克力饼直接落在了台子上，“你是谁？”
“博士先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史密斯摇头。
“那么我说一个名字，大概你不会忘记吧？”院长抿着嘴笑，可是看在史密斯眼里，觉得是那么可怕。他眼前的这个人，几乎跟小碗长相一模一样，非要找出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眼前的院长似乎个头稍微虚胖了一丁点儿。
史密斯点头。
“爱丽丝，你还记得吗？”
“啊，你就是爱丽丝？”爱丽丝这个名字史密斯怎么可能不记得呢，这可是这次被派出来执行任务之前接受培训时的同学呀。只是当初大家都是用了化名，都是用了易容术的，只是闲来无事，史密斯追求人家爱丽丝，才知道相互之间的真实名字。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没想到两个人在这里碰到，更没想到这个爱丽丝居然如此漂亮。史密斯有点难以自制，嗓子开始沙哑，“你真的是当初培训时认识的那个爱丽丝？”
“对呀，这个你确认一下是否有假。”说着，爱丽丝就解开上衣的扣子，脖子下面露出一片印记。史密斯自然记得这块印记，这个印记上，曾经留下过他无数次的亲吻呢，说不了如今那里依然带有他的体温呢。
史密斯看到了那个紫红色印记，他怎么可能忘记呢？只是培训班结束，两个人被分到了天南海北。史密斯先是去了非洲大陆，那里关了几十万的黑奴，其中有部分黑奴是机器人，史密斯过去的任务就是负责甄别，然后将机器人和普通人类分别开来。可是在那里工作了十多年时间，最后因为工作需要，又被调回总部。也就是三年前重新派出，以机器人心理学家身份到了托莱斯乌托邦。他主要工作之一就是保护Era。二十年过去了，做梦也想不到还会再次碰到他心爱的爱丽丝。可是，他如今已经心有所许，不要说这个半老徐娘了，不，如果不是了解爱丽丝的过去，仅从面相上看，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个脱了假面具的爱丽丝会是半老徐娘，她几乎和小碗一样年轻貌美。可是退一百步来说，史密斯没办法面对今天这个局面。
“怎么了？你是不是变心了？”爱丽丝进攻。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曾经发过誓的。”史密斯只得违心地说。
“好了，发誓算什么，来吧，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伸出胳膊，让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没等史密斯同意，爱丽丝已经跨过台子，抓住了史密斯的手腕，平放在桌面上。她只是用两只指头，摁在史密斯的脉搏上，两眼微闭，时而眉毛紧蹙，时而放松，脸蛋也同样，偶尔紧张，偶尔微笑，大约三分钟，爱丽丝松开手，笑眯眯地说，“亲爱的，你不会是喜欢上了小碗吧？”
“这个，”其实史密斯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没问题，喜欢小碗那就对了，那就说明你心里一直有我。我今天太高兴了，要不要我们找个地方重温一下我们的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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