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扎进论剑坪。就在剑身触地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开来,叶寒整条右臂瞬间炸开,化作一片血雾。剑身之上,三十六道禁制锁链浮现而出,仿佛是来自远古的神秘枷锁,将他与身下的青石地砖紧紧焊死在一处,令他动弹不得。
“此剑饮过三位元婴修士的血。”凌虚子神色凝重,他并起双指,一道凌厉的剑气凌空射出,精准地削断三根锁链,“扛过子时,你才算真正的主人。”
这时,赵无咎那令人厌恶的笑声混在风中传来:“师弟可知前两位剑主怎么死的?”话音未落,他袖中飘出一张血符,“一位熔了金丹,一位......”
符咒在风中迅速燃尽,就在那最后一丝火星熄灭的刹那,天罡剑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唤醒,突然暴起。叶寒只觉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整个人被拽着如脱缰野马般撞碎七重院墙,一路朝着山门外的葬龙渊冲去。胸口黑玉所化的剑纹在他脊背上疯狂游走,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骨骼透出幽幽青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强行点燃他的三百六十块剑骨。
“剑骨燃灯诀!”戒律堂首座猛地踏空而来,脸上满是怒容,“邪魔外道!”随着他一声厉喝,十二把斩孽刀瞬间结成一个囚笼,朝着叶寒飞速罩去。然而,当斩孽刀触及叶寒周身三丈范围时,却如同遭遇了一股无形的强大阻力,瞬间崩成了铁粉,飘散在空中。
叶寒身不由己地撞进葬龙渊。就在他坠入的瞬间,天罡剑终于安静下来。漆黑的渊底,突然亮起三百盏青铜灯,每一盏灯的灯芯上都插着一截焦黑的脊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而他胸前的黑玉,竟突然挣脱皮肉的束缚,悬浮在灯阵中央,缓缓化作第四盏青灯。
“四百年了。”灯影里,一个提灯老叟缓缓浮出,他的声音如同从古老的岁月中传来,“天剑阁每代阁主陨落,便要抽一根脊骨点灯。”说着,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拂过叶寒的后背,“你这三百六十块剑骨,够燃三百年。”
叶寒紧咬着牙,撕下一块衣襟迅速缠住断臂,而后猛地将天罡剑插进灯阵的死门,目光坚定地说道:“若我掀了这灯阵呢?”
老叟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震得渊壁碎石纷纷落下:“上一个这么说的,尸首还挂在......”
叶寒没有再给他机会,手中天罡剑一挥,一道耀眼的剑光闪过,直直劈开灯阵。刹那间,三百盏铜灯尽数炸裂,碎片横飞。叶寒趁着这股冲击力,踩着燃烧的脊骨残片猛地跃起。此时,黑玉像是吸饱了青光,渐渐凝成一个剑鞘。随着天罡剑归鞘的那一声清脆声响,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荡平了渊底的阴风。紧接着,石壁上浮现出八千个带血的名字,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葬剑录!”赶来的凌虚子看到这一幕,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历代剑主死前所刻......”
叶寒的指尖轻轻抚过最新的那道剑痕——“赵天罡,弑师叛宗,万剑穿心”。刻痕里渗出的血珠突然沸腾起来,化作一把血色小剑,“嗖”的一声没入他的眉心。
与此同时,赵无咎的惨叫声响彻夜空。他布置在剑冢的血咒遭到反噬,只见他七窍之中钻出三百把血色剑影,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身体。戒律堂首座见状,急忙捏碎瞬移符,试图逃离这可怕的场景,却被突然袭来的天罡剑气死死钉在镇魂柱上。
“你赵家老祖的名讳,怎么在叛徒榜上?”叶寒说着,剑尖挑着一块留影玉简,上面清晰地映着赵无咎与血煞宗交易的画面。
凌虚子看到这一幕,捏诀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葬龙渊内,八千剑痕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历代剑主的残存剑意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汇聚成一条奔腾的大河。叶寒只觉自己的脊骨发出如锻剑般“咔咔”的声响,三百六十块剑骨竟开始自行拼接,仿佛正在重塑他的身体。
“今日教你真正的《天戮剑章》。”渊底突然刮起一阵腥风,石壁剑痕里走出一个血衣虚影,“看好了,剑一是这么用的——”
天罡剑缓缓出鞘三寸,刹那间,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爆发开来。千里之外,血煞宗分坛毫无征兆地轰然崩塌,尘土飞扬。与此同时,玄霄宗十二座剑峰上的长老佩剑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尽数出鞘,朝着葬龙渊的方向剧烈颤鸣不止。
叶寒没有丝毫犹豫,挥出了第一剑。这一剑,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愤怒。戒律堂首座的白须瞬间燃起青火,而赵无咎则在这一瞬间炸成血雾。就在此时,玄霄宗禁地突然升起七道狼烟,那是危险的信号——血煞宗三十艘骨舟已撞碎护山大阵,正朝着宗门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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