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身形如电,手中天罡剑的剑锋带着凌厉之势,“唰”地一下切开了骨舟的桅杆。就在这瞬间,只听“咔嚓咔嚓”一阵响动,三百具血傀从骨舟的裂缝里如潮水般爬出。这些血傀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油气味,它们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遇血即燃,凶猛无比。玄霄宗外门弟子纷纷举剑砍去,然而,那锋利的佩剑砍在血傀焦黑的骨头上,只迸溅出几点火星,丝毫不能对其造成实质性伤害。
“剑二。”叶寒一声低喝,天罡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横着狠狠拍在一只血傀的眉心。刹那间,叶寒只觉脊骨处传来一阵“咔咔”的龟裂声。被拍中的血傀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瞬间僵住不动。紧接着,它眼窝里竟钻出青色剑芒,那剑芒如同一把利刃,反手便撕碎了身后的同类血傀。
凌虚子见状,剑指快速抹过眼皮,眼中满是震惊:“天戮剑意竟能夺魄控尸?”老道的话音还未落,叶寒已然踩着血傀的头颅,如一只矫健的苍鹰,跃上了第二艘骨舟。天罡剑顺势插进甲板的缝隙之中,就在这一瞬间,整艘骨舟内积压的怨气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倒灌进叶寒体内。
“这小子在吸食煞气!”血煞宗长老见状,脸色大变,急忙祭出噬魂幡。然而,众人却看到叶寒后背的衣袍瞬间破碎,三百六十块剑骨竟凸出体表,如同狰狞的骨刺。那些黑红的煞气被剑骨疯狂吸纳,在剑骨的锻造下,渐渐转化成一道道青芒,场面诡异至极。
就在噬魂幡如乌云般罩下的刹那,叶寒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举动。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反手将天罡剑刺穿自己的胸膛,剑尖挑着黑玉剑鞘,硬生生地将噬魂幡扯进了胸口的伤口之中。
“炼器不如炼身。”叶寒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一种金属般的颤音。他胸口的血洞像是一个无底深渊,正在疯狂吞噬着噬魂幡。血煞宗长老顿时七窍喷出黑血,本命法器被夺的反噬之力,让他瞬间炸成了碎肉,血雾弥漫开来。
也就在此时,玄霄宗的护山大阵彻底崩碎,发出一声巨响。七脉主峰同时亮起剑印,光芒冲天而起,然而,这些剑印在升空的瞬间,却又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灭,瞬间熄灭。众人定睛一看,戒律堂首座的白玉剑令,正插在阵眼中枢,如同一个叛徒的标志。
“陈师叔祖!”凌虚子又惊又怒地大喊,然而,他的声音瞬间被骨舟的轰鸣所淹没。叶寒却在此时笑了,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眼神中透着决绝。紧接着,天罡剑突然调转方向,“噗”的一声刺入自己的天灵盖。
一阵尖锐的剑鸣声瞬间盖过了整个战场的喧嚣。叶寒的颅骨透出幽幽青光,九道剑纹如同九条灵动的小蛇,在他的皮肤下游走。戒律堂首座只觉自己的护体金光突然黯淡下来,心中暗叫不好,惊觉自己的元婴竟被一股无形的剑气死死锁住,动弹不得。
“剑三。”叶寒猛地张口,喷出一口带着鲜血的剑芒。刹那间,千里之内,所有的金属法器像是遭遇了末日,尽数崩解,化作一堆废铁。戒律堂首座的白玉剑令也“咔嚓”一声裂成碎片,护山大阵残存的灵气如洪流般倒灌入天罡剑之中。
就在这时,血煞宗主从最后一艘骨舟上缓缓踏出。而此时的叶寒,正在拆自己的肋骨。当第三根剑骨被抽出的瞬间,天罡剑像是感受到了无上的美味,发出一声愉悦的清鸣,剑身瞬间暴涨至百丈之长,光芒万丈。
“以骨饲剑?”血煞宗主脸色剧变,掐诀的手势瞬息间变了七次,“你比赵天罡还疯!”
叶寒面无表情地把肋骨按进剑柄凹槽,冷冷问道:“赵家老祖弑师那夜,用的可是这招?”话音未落,剑光如同一道惊天长虹,劈开了厚重的云层。血煞宗主祭出的九十九颗骷髅头同时发出凄惨的叫声,那些被他残忍炼化的亲传弟子魂魄,在这道剑光之中,瞬间灰飞烟灭。
护山大阵重启的青光如同一轮明月,照亮了整个战场。叶寒浑身是血,跌坐在尸山之上。他手中握着半截断剑,剑身映出他后背的惨状:三百六十块剑骨碎了八成,然而,却有一抹青玉色正在那些裂纹之中缓缓生长,仿佛蕴含着某种新生的力量。
凌虚子抛来的酒葫芦悬在半空。老道目光紧紧盯着叶寒心口新生的剑纹,那是黑玉与脊骨融合后的印记,正是八百年前天剑阁主的本命剑徽,透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万鬼窟最底层...”叶寒咳出一口带着剑气的血沫,艰难地说道,“是不是还埋着其他东西?”
仿佛是回应他的话,护山大阵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这次的波动竟然是从内部传来。各峰长老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只见戒律堂首座的尸体从阵眼缓缓升起。他天灵盖上插着半截血色剑尖,那剑尖与叶寒在葬龙渊所见的叛徒剑痕如出一辙,仿佛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就在这时,天罡剑突然挣脱叶寒的手掌,如同一颗流星,“嗖”地钉入山门石碑。石碑上的碑文“玄”字瞬间崩裂,露出藏在里面的青铜剑匣。匣盖开启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吸力传出,整个战场的血水瞬间逆流,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叶寒的残存剑骨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召唤,发出共鸣。他定睛看去,终于看清了剑匣里的东西——是八块与他胸前黑玉同源的骨片,正贪婪地吸食着战场的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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