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的靴底刚沾上血殿黑砖，九根青铜链便缠住剑骨。链头恶鬼浮雕咬住脊椎，吸吮声盖过了血池翻涌。他盯着池中沉浮的小妹，反手扯断两根肋骨。
"剑七。"
骨茬刺入青铜链的瞬间，血池突然沸腾。十八具无面血傀破水而出，手中骨刃竟都刻着天罡剑纹。叶寒的瞳孔缩成剑尖状——这些血傀的起手式，与他昨夜斩杀的玄霄长老如出一辙。
缠魂链崩断时，叶寒的断骨已插入血傀眼窝。骨刃划开他肋下的瞬间，三百块剑骨突然离体，在血雾中拼成剑轮。首具血傀被绞成肉泥时，剑轮染上猩红。
"好个天戮剑轮！"血池升起玉辇，华服老者屈指轻弹。叶寒的剑轮突然反卷，碎骨暴雨般扎回体内——每块骨片都带着血色咒文。
叶寒撞碎立柱的刹那，扯下大片带咒文的皮肤。血肉甩进血池时，小妹腕间的发带突然发光。八岁女童眼瞳泛起青光，指尖迸发的剑气竟斩断三根青铜链。
"哥...骨头在疼..."女童每说一字，血池便下降三寸。叶寒撕开胸膛，跳动的剑心映出小妹脊骨——那里嵌着块与他同样的黑玉，正被青铜链贯穿。
华服老者终于变色。玉辇炸成碎片，十二枚本命血丹结成杀阵。叶寒却在阵成前做了一件事——他咬断自己舌根，混着剑气的血箭射穿小妹胸口。
青铜链应声碎裂。女童伤口处钻出三百道剑芒，血池瞬间蒸干。叶寒接住坠落的小妹，掌心触到她脊骨时，黑玉突然融合——八百年前被分离的剑骨，在此刻补全。
"原来双生剑骨要这样解封。"叶寒的声带被剑气重塑，吐字如剑鸣。剑轮吸尽血丹灵力，化作剑袍裹住小妹。女童睫毛颤动间，血殿梁柱爬满霜花。
华服老者祭出本命剑，剑身却爬满冰裂。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苦修千年的血煞剑气，正被女童无意识散发的寒意冻结。
"剑八。"叶寒握着小妹的手挥出，剑袍翻卷成冰龙。血殿穹顶坍塌时，老者才看清冰龙额间的印记——那是天剑阁初代阁主夫妇的合璧剑徽。
千里外荒山上的血色碑文突然爆开，九块黑玉虚影凝成实体。叶寒抱着昏迷的小妹踏出虚空时，身后血殿废墟正被剑芒绞成混沌。他剖开左胸，将半颗剑心按入小妹后背裂痕。
第一缕晨曦照在女童睫毛上时，叶寒的断剑正抵着药王峰首座的咽喉。这老道从废墟爬出想逃，却被小妹梦呓引来的冰霜封住经脉。
"当年分食剑骨的长老里，"叶寒挑开老道天灵盖，"可有姓慕的？"
剑尖从颅骨挑出段记忆残片——血池幻象中，华服老者正将黑玉按入女婴脊骨。叶寒捏碎残片，药王峰首座的头颅炸成冰渣。
小妹突然睁眼，瞳仁里游走着双色剑芒。她指尖轻点，千里内所有佩剑修士同时呕血——他们的本命剑气正被无形之力抽离。
"哥，我饿。"女童抓住叶寒残破的剑袍，九块黑玉从虚空坠落。每块玉都钉着具尸体，正是各宗派来探查的长老。
叶寒笑了。他撕下块带血的黑玉塞进小妹口中，剑指在荒山划出沟壑。沸腾的地火中升起锻剑台，三百具尸体被剑意扯成材料。
"看好了。"叶寒将小妹的手按在锻锤上，"这才是真正的《天戮剑章》。"
第一锤砸落时，九块黑玉熔成剑胚。千里外七大剑派禁地同时震颤，他们供奉的镇派剑器竟自行兵解，化作流光投向荒山。
当最后一缕星光没入剑胚时，叶寒的脊骨已全部碎裂。小妹握着新成的双生剑，剑锋划过兄长咽喉："这样就能学会剑九？"
喷涌的剑气中，叶寒的残躯化作剑鞘。女童将双生剑归鞘的瞬间，七大剑派掌教的本命剑同时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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