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江蘅找来的人，竟然齐齐地指认萧莽杀了人。
原本萧莽还只是有嫌疑，现在被两个人指证，相当于能给萧莽定下罪证了。
“嫂嫂，怎么办？”
萧泽和萧潇两个人傻眼，望向江蘅。
江蘅拧着眉，问这二人：“萧莽当时杀人的时候，你们都看到了。”
“当然，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他杀的人，我当时求他手下留情，他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就不听，还差点杀了我。”
李二狗说完，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这，这都是他干的。”
李二狗那一双手，被包成了粽子，无力地垂在了那里。
萧莽给他将手筋挑断了，他这双手废了。
他看萧莽的眼神，充满了愤恨。
那陈自强，是被踹了一脚。
他四十来岁，那一脚踹在他身上，他到现在骨头都还疼。
他捂着肚子，哎哟连天地叫着，来围观判案的人，都窃窃私语，对萧莽指指点点。
“这也太狠了。”
“心狠手辣。”
“这要是放他出来，以后岂不是要伤害更多的人？”
“不能放过他，不能放过他啊。”
这时，县令惊堂木一拍：“萧莽，你可认罪？”
萧莽挺直了腰背，沉声道：“我不认。”
“还嘴硬，那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
小地方的审案，十分简单粗暴。
若是你不认罪，那便打了你认为止。
江蘅立马跪下，出声道：“大老爷且慢。”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两人，可是你自己找来的，现在他们亲眼所见，萧莽杀了萧光宗，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本来这事儿，他们还没有什么证据的。
结果，江蘅找来的这两个人，都已经成了他杀人的人证了，这萧光宗是谁杀得，已经十分明了了。
“此二人既然都是亲眼所见萧莽杀了人，不如将他们分开，单独审问一番。”
单独审问？
“既然他们当时都在场，那么所知道的事情应当都一样，是谁在说谎，一问便知。”
江蘅说完，和萧莽对视了一眼。
萧莽跟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信她的。
县令大老爷采取了江蘅的建议，便先将李二狗先押下去，先审问陈自强。
“陈自强，萧莽是先废的李二狗的手，还是先杀得萧光宗？”
陈自强想了下，出声道：“他是先杀得萧光宗，再废的李二狗。”
“你确定？杀一个人，可是要很费力的，李二狗的双腿完好，他就没有跑？萧莽当着他的面杀了人，萧莽为什么不灭他的口？”
陈自强开始支支吾吾，回道：“他不知道萧莽要杀人，所以就没有跑，他只是帮忙卖了两个娃，又不是主谋，所以萧莽才没有杀他哈。”
“那你呢？你一个四十几岁的老鳏夫，要娶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萧莽为什么没有杀了你？”
江蘅这话一出来，围观的人都咒骂这人畜生。
这人看着四十几，都能当人小姑娘的爷爷了，竟然还想买小姑娘回去当媳妇。
难怪萧莽要动手。
活该，怎么没有打死他？
陈自强老脸一红。
“我，我跑得快，所以才没有杀我。”
“你跑得快？那你是先跑，还是萧莽杀了人之后，你再跑的？”
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陈自强的脑子里面混乱，回答道：“我先跑的，我跑了之后，他杀的人。”
江蘅挑眉，回禀县老爷：“大老爷，此人说假话。”
“我没说假话，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当时手里面还拿了个飞镖，差点扎死我，幸好我溜得快，不然就要像李二狗那样，双手被废了。”
江蘅直接追问道：“那你都跑了，你怎么看到的萧莽杀人？”
“我……”
他刚刚可是言之凿凿，说自己看到了萧莽杀了人，然后废了李二狗。
现在他又说，自己当时逃命跑了。
这前后，已经矛盾了。
“最后一个问题，他拿什么杀的人？用的什么武器，伤了萧光宗哪里？”
这个问题，陈自强不支支吾吾了，他回道：“他用的飞镖，扎入了萧光宗的心脏，让他一命呜呼。”
江蘅点头，跟县老爷说她问完了。
“来人，带李二狗进来。”
没多会儿，李二狗被押了进来。
江蘅按照先前问陈自强的问题，先问了一下顺序。
他的回答跟陈自强的一样，是先杀的人，然后再废的他的手。
“他都杀人了，你怎么没跟陈自强一起跑？就不怕他把你也给杀了？”
“我哪知道他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叔叔都杀啊，我当时腿都吓软了。”
“那他为什么没有灭你的口？毕竟他都当着你的面，杀人了，把你一起杀了，不就死无对证了吗？”
“因为，当时这个小姑娘，他拉住了萧莽，他才住手的。”
这个小姑娘，就是萧潇。
萧潇当时拉住了萧莽，萧莽才没有失去理智。
“那陈自强怎么说，是他帮了你一把，才没有让你被杀死的？”
李二狗不知道陈自强说了什么，他又改口：“对，没错，他也拉了我一把，不然我们三个都死了。”
李二狗的回答，已经破绽百出了。
江蘅再问他跟陈自强一样的问题：“他拿什么杀的人？用的什么武器，伤了萧光宗哪里？”
这个问题，对李二狗来说，似乎格外好回答。
“他拿飞镖杀的人，伤了萧光宗的心脏。”
“你说谎，陈自强说，他拿的是匕首。”
“不，就是飞镖，扎的心脏。”
“你怎么这么确定？”
“那个人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他说完，意识到不对，赶紧捂住嘴。
而江蘅已经把自己想问的都问出来了。
“大老爷，请明察，这件事情是有人蓄意栽赃谋害我丈夫。”
陈自强早先就跑了，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萧莽对萧光宗和李二狗动手。
所以，他说他看到了萧光宗杀人，完全就是骗人。
而根据李二狗最后的话，便可得知，是有人买通了他们二人，将这件事情栽赃给萧莽。
“请大人还我丈夫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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