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清晨,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薄雾。江忆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空荡荡的位置——那个陪伴她五年的挂坠,如今在沈玉初手中。
"江小姐,您父亲醒了。"护士轻声提醒。
病房内,江父虚弱地靠在床头,看到女儿时眼睛一亮:"小江...林贺没伤害你吧?"
江江握住父亲颤抖的手:"我没事。沈玉初已经去处理公司的事了。"
"玉初那孩子..."江父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她和她母亲太像了,表面冷硬,心里却..."
"爸,"江忆打断他,"当年的车祸,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江父的手突然收紧,目光躲闪:"运输车失控是意外,但那天...她们本来不用上那辆车的。"
"什么意思?"
"沈太太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人要窃取青瓷配方。"江父声音哽咽,"你母亲坚持陪她一起去专利局...如果我没派那辆车..."
江忆浑身发冷。这与林贺暗示的"真相"碎片逐渐吻合。
"电话是谁打的?"
"不知道。"江父摇头,"但车祸后第三天,林氏就注册了类似的釉料专利。"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沈玉初大步走进来,西装上还带着雨水痕迹。她向江父点头致意,然后将一个文件袋递给江忆:"林贺的底牌。"
文件袋里是两份泛黄的病历——沈太太和江母在车祸前一周的体检报告,血型栏被明显涂改过,旁边标注着"RH阴性"。
"熊猫血?"江忆震惊地抬头,"我妈从没提过..."
"因为这是伪造的。"沈玉初冷笑,"林贺想用这个要挟我们——暗示我们母亲有特殊关系。但香港的化验结果证明这是PS的。"
江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不...不全是假的..."他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张老照片,"她们确实...有秘密..."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沈太太和江母站在产科医院前,怀中各抱着一个婴儿。背面日期显示拍摄于29年前——比沈玉初的官方年龄早了两年。
沈玉初脸色瞬间苍白:"这是..."
"你们母亲是大学室友。"江父轻声说,"当年沈家内部争斗,有人要伤害怀孕的沈太太。你母亲提议用假身份在乡下医院同时生产,混淆视听..."
江忆脑中轰然作响。这意味着她和沈玉初可能...
"不是姐妹。"沈玉初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冷静,"我查过DNA了。"她从钱包取出一份折叠的检测报告,"但我们确实被同一个谎言捆绑了二十年。"
报告显示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江忆注意到检测日期是三个月前——婚礼前一周。原来沈玉初早就在调查这一切。
"林贺利用了这个秘密。"沈玉初收起报告,"他以为我们会因此崩溃。"
江父突然抓住沈玉初的手:"玉初,当年我没能保护她们...现在请你..."
"我会处理好。"沈玉初轻轻抽出手,转向江忆。
"能单独谈谈吗?"
医院天台的风夹杂着雨后的清新。沈玉初靠在栏杆上,第一次显得如此疲惫。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查这些?"江忆轻声问。
"我需要确凿证据。"沈玉初望向远处,"母亲去世后,沈家篡改了很多记录。我花了十年才拼凑出部分真相。"
"包括...我的挂坠?"
沈玉初嘴角微微上扬:"香港拍卖行的记录显示,这对挂坠是母亲定制的毕业礼物,一个给她,一个给你母亲。"她掏出那个属于江忆的挂坠,"我让人修复了内部机关。"
轻轻旋开底座,夹层里露出一张小纸条——"给我们的小忆,愿你和玉初永远互相照耀。1999.5.10"
江忆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笔迹。
"她们早就计划让我们相识。"沈玉初轻声说,"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之间的栏杆上江忆鼓起勇气,伸手覆上沈玉的手背:"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是为了江家接近你。"
沈玉初翻转手掌,与她十指相扣:"而我也不是为了复仇娶你。"
这个简单的动作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江忆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突然想起什么:"林贺那边..."
"解决了。"沈玉初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他伪造血型记录的证据已经交给董事会,今早的股价暴跌会让他质押的股权血本无归。"
江忆倒吸一口气:"所以你昨天..."
"不是去复仇,是去结束二十年的闹剧。"沈玉初抬手拂去她脸颊的泪痕,"母亲们没能完成的,该由我们继续。"
她的指尖停留在江忆唇角,目光深沉如海。江忆屏住呼吸,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缓缓靠近...
"沈总!紧急电话!"程雪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沈玉初迅速后退,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说。"
"林贺在董事会晕倒了,他...他声称您母亲留下的青瓷配方是偷窃林家的!"
沈玉初冷笑:"垂死挣扎。"她转向江忆,"一起去结束这一切?"
江忆点点头,在跟随沈玉初离开前,她最后看了一眼阳光下的天台——那里,一个新的故事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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