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纠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偏过头看他。
我明白他的后话。
可是，我这个正牌沈明鸢，也没办法告诉白依棠我的身份，她有她的执念，我也有我的不得已。
再加上，关于过去的真相，我们都有同样的弱点，所以我阻止不了白依棠错误的决定，甚至连我，也义无反顾的要踏上这条错误的道路。
“秦纠，我对不起白依棠。她把我当做最好的朋友，可我却对她不坦诚，我利用白家，利用她对我的这份情谊，去做复仇的事，这种行为实在称不上光明。”
我手指攥成拳，月牙状的指尖抠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只剩麻木。
“如果这次我失败了，白家的盛况也会随之崩塌，她待我不薄，我却因为自己无法放弃的原则，没有让她避开风险，这是我亏欠她的地方。”
秦纠看着我，喉咙里发出了一记轻音：“你把事情想复杂了。”
我扭头看他：“怎么说？”
“目前的状况看，不是死局，解法很简单。”
秦纠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不失败，就可以。”
我愣了一下，半晌后突然笑起来，笑的趴在了桌上，眼角渗出一滴湿润。
好半天，我才抬起头，用力拍了拍秦纠的肩膀：“没错，你说的对，只要不失败，就没事了，我们是绝对不能失败的！”
秦纠摇了摇头，伸手帮我理了理额角碎发，目光温柔而深邃：“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事。”
“你的心，在要不要为自己证明清白这件事上，从来没有犹豫过半分，因为这本身就不是一件错事。”
“既然对你来说，这件事是对的，那么对白家大小姐来说，也应该是这样。”
“我们都不可能成为完全抛弃过去的人，谁都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不要失败。”
我眼底重新燃起光芒，语气清冽而坚定。
“对，不失败！”
我看着他的眼睛，莫名感受到像家人一般的安全感。
“谢谢你，秦纠，其实我很多时候没有你聪明，常常会想的太多太复杂，每次跟你聊天，心里都会敞亮不少。”
“你就像是，我不可或缺的家人一样。”
秦纠眼神微动，我便从里面读出了一丝暧昧和试探。
“要不要跟我试试看？我现在是你的助理兼心理医生兼问询处……给个男朋友身份不过分吧？”
他是真的很执着。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推动着做决定，要不这样，我们先来一个月试用期，如果你觉得还ok呢，我们再真的谈恋爱。”
“试用期男朋友？”
我有些不理解。
秦纠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你可以像对待男朋友一样，要求我做任何事，包括秦家的人，你也可以随便调动。然后，我们的关系暂时不公开，对外来讲，我还是你助理。”
我沉默片刻，还是摇了头：“可我自由惯了，不想被束缚。”
“你有你的事业，有你的抱负，你就大胆的去做自己的事，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靠山，让你哪怕走累了，也有个地方休息一下。”
靠山……
我心底有根弦被拨动了一瞬间。
“你可以利用我，踩着我去到你能去的最高点，就让我，成为你的底气吧。”秦纠眼里满是真诚。
我笑着，拿起一杯橙汁跟他碰了一下：“好吧。”
秦纠眼底瞬间迸发的兴奋和爱意，多的快要把我淹没，他激动的抱住我：“明鸢，我终于可以大胆的说出口，我喜欢你。”
他高兴的像是吃到冰淇淋的小朋友。
我双手抵着他：“淡定，我话还没说完呢！”
秦纠乖乖放开我。
“咱们得约法三章，我们现在只是准男女朋友，肢体接触这种事，我是拒绝的。”
秦纠立马保证：“你不同意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刚才那样拥抱也算。”
“……”秦纠抿着嘴：“我知道了。”
我伸出第二根手指：“有些事，我要自己去做，你不能擅自跟踪我。”
陆晏之那边，不是还有事没解决完呢嘛。
秦纠点头：“我尊重你。”
“还有最后一条，我如果觉得不合适，要取消约定，你不能动用秦家的资源报复我。”
秦纠脸直接黑了：“你把我当啥人了，这绝对不可能的事！”
“OK，那就没有别的问题了。”
第一次恋爱，我还有点新鲜感作祟。
秦纠比我高，他低头看着我：“我也有一点小请求。”
“说吧。”
双向选择嘛，合理，不能只允许我提条件，不让人家说话吧。
我可是很公平的。
“作为准男朋友，我给你礼物，你不能拒绝。”
我想着他一个最穷富二代，也给不出来多贵重的东西。
大不了最后不合适，我再还给他呗。
“行。”
……
陆晏之正跟大佬们谈生意，扭头看到我跟秦纠有说有笑的，愤怒的捏紧了拳头。
林远小声问他：“要去跟Coco小姐打个招呼吗？”
陆晏之拳头松了又握，想到我答应他过几天要去陆氏集团，现在还是不要激化矛盾为好。
“算了，不用。”
林远看得直着急。
心说老板啊，你再不开窍，你的女神就要成为别人的女朋友了。
白依棠端着酒杯来到陆晏之身边：“陆总，别来无恙啊。”
陆晏之有些意外，与她碰杯：“白小姐鲜少来这种场合。”
让他更意外的是，白依棠居然会主动跟他说话。
“没想到陆少对我竟然还有所关注，也是，自从你前未婚妻离世，陆家的生意似乎有所下滑，白家代替陆家，成为了世家联盟之首，陆总该不会对我有所怨恨吧？”
明明她恨陆晏之，却问陆晏之会不会恨她。
白依棠好歹出身名门，语言艺术这一块，她也不是一窍不通。
陆晏之听出她话中的揶揄，并无在意：“白小姐说笑了，我离开国内一年，陆家在世家联盟中的话语权依旧放在那，不像白小姐，只需要在家养尊处优，从来不谙世事。”
“你！”
白依棠眼底闪过一丝愤恨，却压下了。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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