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曼陀罗函数
青铜棺椁表面的五雷符文突然泛起血光，苏九风咬破的指尖在棺面划出最后一道蜿蜒血痕："东南巽位，时空轮转！"整片空间突然响起瓷器开裂般的脆响，空气里漂浮的尘埃诡异地定格在半空，连月光都凝成液态的金色丝带。
机械关节转动的咔哒声骤然撕裂凝滞的时空。王小胖两百斤的身躯竟如猎豹般弓起，液压驱动的合金义肢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他左臂的金属装甲裂开蜂窝状气孔，十六枚微型飞弹裹挟着蓝焰喷射而出，却在触及木易雪发梢的瞬间被三朵曼陀罗花吞噬。
"小心！"苏九风甩出五张五雷符，符纸在空中燃成紫色电蟒。木易雪冰蓝色长发间的蝴蝶结突然迸发妖异的蓝光，她脖颈后曼陀罗刺青如同活物舒展花瓣，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墨绿色毒液竟在半空分裂成万千细针，暴雨般笼罩三人。
陈默的瞳孔剧烈收缩。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在无数个循环的梦境里，正是这些淬毒的银针贯穿他的心脏。他踉跄后退时，脖颈上的玉观音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啸，玉观音深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将迎面而来的毒针尽数吸入。
"这丫头不对劲！赶紧地，迅速制止她!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我就是最牛逼的！"王小胖的机械臂弹出锯齿链刃，金属关节喷出高压蒸汽。他肥胖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柔韧性突进，链刃劈开空气发出厉鬼般的尖啸。木易雪的手术刀却精准卡住链刃缝隙，纤薄刀刃顺着机械臂直削王小胖咽喉，刀锋距离皮肤仅剩半寸时，她发间的曼陀罗突然绽放，花蕊中喷出的墨绿毒雾直扑王小胖面门。
苏九风袖中青铜锁链破空而至，缠住王小胖的腰带将他拽离毒雾范围。锁链碰撞间震落棺椁表面的古老符文，那些殷红如血的篆字竟如活蛇般游向木易雪脚下。木易雪足尖轻点，水晶高跟鞋跟在地面刻出精密几何图形，空气中顿时浮现出无数曼陀罗花纹，将追击的符文尽数弹开。
"曼陀罗递归算法要闭环了！"苏九风突然厉喝，青铜棺椁轰然开启，棺内涌出的黑雾中浮现出无数转动的星图。木易雪脸色骤变，她颈后刺青突然渗出鲜血，三朵曼陀罗花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花瓣层层剥落化作代码碎片。
陈默突然抱住头颅跪倒在地。那些旋转的代码碎片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诡异画面——穿着白大褂的陈默父亲在量子计算机前疯狂敲击键盘，实验室的防弹玻璃外，无数个"自己"正用染血的手掌在玻璃上画出曼陀罗图腾。
"陈默！"王阳的机械鹰隼俯冲而下，微型粒子炮轰碎袭向陈默的毒雾。苏九风趁机将五雷符按在棺椁底部，雷光顺着青铜纹路炸开，尚未成型的曼陀罗函数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木易雪闷哼一声，嘴角溢出的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她深深望了陈默一眼，身形突然虚化成无数像素点消散在夜风中。
......
女生寝室405室弥漫着草莓奶昔的甜香。浅粉色蕾丝蚊帐里突然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姜黎睡眼惺忪地抱着等身高的熊猫玩偶，淡粉色的双马尾随着哈欠翘起一撮呆毛。她鼻尖上还粘着泡面调料粉，宽松的兔子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朱雀纹身。
"小雪？"带着奶音的呢喃突然顿住，姜黎圆溜溜的杏眼瞬间清明。她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突然翻身滚下床铺，赤着脚丫啪嗒啪嗒跑到木易雪面前，睡衣口袋里掉出七八个彩虹波板糖。
少女踮起脚尖，粉嫩的脸颊几乎要贴到木易雪颈侧的伤口："是量子灼伤的焦糊味...还有曼陀罗函数递归算法的反噬波动。"她突然掏出个棒棒糖造型的检测仪，糖球部分亮起红光，"你这是去干嘛了，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哎，你别动，我给你看看！"
木易雪沉默着坐在木质椅子上，姜黎已经变魔术般从睡裙下摸出个急救箱。她包扎的动作与稚气外表截然不同，戴着翡翠镯子的手腕稳定得可怕，药棉蘸取的淡金色液体触及伤口时，竟发出微弱的佛音梵唱。
"小黎..."木易雪突然伸手按住少女正在缝合伤口的银针，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数据洪流里的幽灵..你会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木易雪的手紧紧的握住这位从小就陪在身边的小不点。眼睛直直地盯着姜黎。
"那我就把你的意识下载到全息游戏里当BOSS！然后狠狠的蹂躏一番，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哼！"姜黎气鼓鼓地咬断缝合线，粉腮像塞满松果的仓鼠，"现在给我躺进医疗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修改了痛觉神经参数，你去干什么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她转身踹开衣柜门，看似普通的桃木衣柜内部竟是精密的手术舱，无数纳米机械虫正在舱内游弋。
当木易雪躺进医疗舱时，姜黎突然轻抚她发间的蝴蝶结，蝴蝶结装饰下隐藏的量子芯片微微发烫。"你发梢有青铜锈的味道..."少女垂下眼帘，"是苏家那口镇魂棺吧？需要我在他们的雷符里加点小礼物吗？"
回答她的是医疗舱闭合的轻响。姜黎抱着熊猫玩偶躺在床头，月光照亮她突然变得幽深的瞳孔——显得有些许空洞，似乎在想着刚才木易雪说的话语。
......
与此同时，校外烧烤摊蒸腾的烟火气中，王阳正举着二十串烤鸡翅大快朵颐。王小胖更是夸张，直接举着一只烤羊腿在那边啃着，嘴巴中时不时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吃的那叫做意犹未尽。苏九风突然用竹签在油腻的桌面上画出曼陀罗图案："你们注意到那个消失方式了吗？不是瞬移也不是遁术..."
"是量子隧穿。"陈默无意识摩挲着空荡荡的脖颈，那里还残留着玉观音的温润触感，因为玉观音被标记了的缘故，暂由苏九风保管处理。"那些毒液在接触空气时发生了空间震荡。"陈默说道。
夜风卷起地上的五雷符灰烬，带着青铜锈味的月光静静流淌在女生寝室。医疗舱内的木易雪突然睁开眼睛，她耳后的曼陀罗刺青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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