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棉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她的手指在扳机上痉挛般抽搐，枪管因为过度充能泛起暗红，但准星始终锁死在小雨眉心。冷汗顺着女狙击手绷紧的下颌滴落，在枪身上蒸发出嘶嘶白气。
"别动！"陈默低吼。他手里的青铜剑正在高频震颤，剑锋与***枪口形成微妙的对峙——两者之间飘浮着从记忆骨片溢出的数据流，那些闪烁的代码正在空中组成DNA双螺旋。
玄霄子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血雾在空中凝成八卦阵图，老道士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到带出残影："乾坤借法，神机..."
机械女声骤然提高音量：【检测到非法权限调用】
八卦阵轰然炸裂，玄霄子被无形的力量掼到墙上。陈默趁机扑向叶红棉，却被弹道预测红线封住所有走位。千钧一发之际，昏迷的小雨突然睁眼，瞳孔里流转着青铜色的光。
"姐姐的枪...在害怕。"女孩轻声说。
***内部传来金属扭曲的**。叶红棉抓住这瞬间的松动，用匕首挑断自己小臂神经束。枪声炸响的刹那，附魔子弹擦着小雨耳畔射入墙壁，炸开的砖石中露出密密麻麻的金属管线——整个避难所竟是建造在某個巨型机械装置的表面。
三十秒前·叶红棉的颅内战场
她的意识被困在血色数据流里。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间线开枪：七岁那年射杀野狼救下弟弟，十九岁在境外任务中误伤人质，现在这个瞬间对准十二岁女孩...
"这不是我的枪。"她突然对虚空中的机械女声说，"枪不会背叛持枪者。"
某个开关被触动了。
叶红棉的视网膜上闪过一行燃烧的弹幕：【认知防火墙激活】。当她重新掌控身体时，发现自己的视觉界面左上角多了个不断减小的数字：57%同化度。
记忆深渊
陈默将青铜剑插入地面。剑身与金属管线接触的瞬间，整座避难所开始剥离外壳，露出下方绵延数公里的青铜齿轮阵列。那些齿轮上刻着的不是仙界符文，而是密密麻麻的微积分公式。
"这就是三百年来他们想掩盖的东西。"陈默触摸着齿轮，记忆骨片的信息自动解码，"所谓飞升，不过是把人类当成生物电池..."
玄霄子突然惨叫。他的左手正在数据流中汽化，露出皮下机械结构的荧光："不...老道的肉身早该在三百年前..."
小雨突然把手按在老道士胸口。齿轮运转声中出现不和谐的杂音，玄霄子机械化的部分开始逆向生长出血肉。女孩眼中的青铜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星空般的深蓝："错误代码...需要修复..."
机械女声变得尖锐：【检测到管理员权限】
逆模因武器
叶红棉的狙击镜里浮现出奇异准星。当她用这个视角观察陈默时，看到的不是人体，而是由无数青铜门组成的拓扑结构。
"十点钟方向！"她大喊。
陈默挥剑劈向虚空。剑锋与某种无形之物相撞，爆发的冲击波掀翻整个医疗站。在坍塌的天花板后方，悬浮着个由齿轮和神经束组成的球体——正是机械女声的本体。
"认知滤网启动。"球体表面睁开上千只电子眼，"开始清除..."
玄霄子突然抛出泡面调料包。当辛辣的粉末笼罩球体时，那些电子眼疯狂眨眼："警告！未知信息素攻击！"
"就是现在！"陈默把青铜剑掷向叶红棉。女狙击手凌空接住剑柄，将其卡入***的改装插槽。
量子纠缠的辉光中，子弹与剑锋同时抵达。
球体在碎裂前发出的最后指令是：【启动第■■号协议】。
不应存在的黎明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防辐射云层时，避难所只剩下深达千米的天坑。陈默从废墟中扒出半块屏幕，上面跳动着不断变化的倒计时：
【■■文明观测窗口剩余：29天23小时59秒】
小雨正在给玄霄子包扎伤口。老道士新生的左手皮肤下，隐约可见电路与血管共生的奇异纹路："所以老道既是仙界修士，也是...机械傀儡？"
"你是第49代迭代体。"陈默调出记忆骨片最后的全息记录。画面里，三百年前的教师们排成两列，正在青铜门前接受基因改造。队列末尾的年轻道士突然抬头——正是玄霄子的面容。
叶红棉擦拭着融合青铜剑的***，忽然眯起眼："你们有没有觉得...太阳黑子的形状很像瞳孔？"
三十公里外，黑岩城废墟中升起三百道紫色光束。它们在天穹交汇成巨大的青铜门虚影，门缝中渗出暗金色雾气。测灵盘残骸突然发出回光返照的蜂鸣：
【警告！逆向飞升通道完全激活】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