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起吗?”在定远侯府柳嫣儿的书房内,文若发出一声惊呼。
嫣儿:“这次去不了了,爹爹说奶奶病重,我得回老家看看。”
文若:“好吧,那你照顾好老人家,也照顾好自己。”
嫣儿:“南疆不比中原,你可千万小心。”
文若:“这次去南疆,除了要找天下仪象图的残本以外,还要见见我二姐,已经有两年没见了,不知道二姐怎么样了。”
嫣儿:“若伊姐姐是女中豪杰,你不必太过担心。”
文若:“说的也是。我回去收拾了,等我从南疆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嫣儿莞尔一笑:“好呀!”
文渊侯府,萧云天书房。
“进来吧。”正在书房内看书的萧云天对着正站在门口踟蹰的文若说道,“又不是没进来过。”萧文若略有尴尬的挠了挠头,说了句“好的”便进了书房。萧云天轻轻一挥手,房门便关了。
萧云天:“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找我?”
文若:“也没什么,听说最近朝廷要派人去南疆慰劳军士,我想一起去,两年没见过二姐了,想去看看二姐。”
萧云天略带戏谑的说道:“只是去见见你二姐?”
萧文若尴尬一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感觉父亲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说完文若便直接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萧云天:“诶,我知道归知道,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总归是要你自己说才算数啊。”
文若:“额,不知从何说起。”
萧云天叹了一口气:“你我父子二人也总归是有些生分了,这几年你慢慢长大,有些事也不与我说,但是我知道,以你的本事终究还是能看出来一些事情的。”
文若:“父亲言重了,若儿并无此意,只是觉得疑问太多,一时不知从哪里问起。”
萧云天看了看眼前这个从小培养在身边、让自己骄傲的儿子,说道:“那我先解开你的迷惑吧。”
文若看着自己的父亲,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整理了下思路,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父亲......您是玄机堂...堂主吗?”
“是!”萧云天直截了当并未隐瞒,“玄机堂是我年轻时创立的一个情报组织,江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你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背后定是有高人指点,想必你那一身武艺也是与这位高人有关吧?”
文若:“说好了,是我先问您的。”
萧云天笑了笑:“好好好,你接着问。”
文若:“父亲您为何要创办玄机堂?我们萧家不是历代不涉武学吗?玄机堂的总部在哪?里面的人我认识吗?江湖上的一些事件有玄机堂的参与吗?”文若把自己心中对于这个神秘组织的疑问一口气全问了出来。
萧云天:“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额,这么说吧,创立玄机堂是由天子授意;不涉武学也是我们自保的手段,但这不是没办法吗?我本身其实是不想习武的;至于玄机堂总部...我们现在所在的书房就算是总部吧,不过我们其实比较自由,没有固定之所,毕竟你爹我是堂主嘛,我在哪总部就在哪,你说是吧;里面有一些人你也认识,比如咱们府里的周管家,他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江湖上的事我们极少参与,个别一些会参与,日后你自会知道。”萧云天一口气将问题回答完了,听的文若一愣一愣,随便一个回答放到江湖上都将引起轩然大波,在萧云天口中却如此轻描淡写。
愣了一会,萧文若才缓过神来继续问道:“父亲您没诚意,您说的也太笼统了。”萧云天哈哈一笑:“好,今天我与你好好聊聊玄机堂。二十五年前的‘神都兵变’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文若:“嗯嗯,那也算是朝廷隐痛了。”
萧云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的翼王李景明联合青龙军以及洛阳城内的禁军趁入宫朝贺之际发动兵变,封锁了京城内外的消息,意图篡位之后再行公布天下,叛军兵锋直指朝天殿,整个殿外只有一千御林军守卫,当时的御林军统领柳昱拼死抵抗,并让他的儿子也就是你的柳川伯父趁机抄小路逃出宫城,在洛阳城外一百里将城内兵变的消息传给了当时在城外演练的白虎军,当时我与当今天子还都是少年,在白虎军中历练,柳川来的时候已是身负重伤,我急忙找来军医为其医治,幸亏救得及时,这才捞回柳川的一条命。”
文若:“您与柳伯父,原来是过命的交情啊。”
萧云天:“嗯,算是吧,那时你柳伯父还只是一介书生,我也只是军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文职。在我们得知兵变的事情后,当今圣上那时还是兴王,立刻与白虎军统领商议起兵勤王的事宜,后来决定,兴王率领白虎军立刻拔营进军洛阳勤王,柳川北上调集玄武军,我南下调集朱雀军,三路大军直逼帝都洛阳,战争持续了一年多,最终以翼王的失败告终,青龙军统帅被杀,禁军统领被捕,翼王则被活捉。”
文若:“那后来呢?怎么处置翼王的?”
萧云天:“唉,先皇与翼王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哪里下得了死手,便下令将翼王押入天牢,永世不得释放,其余叛乱者则或杀或关了起来,原本新唐四方军中战力第一的青龙军,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差点被先皇撤了编制,当今圣上万般挽留并自荐为青龙军统帅,立下军令状,一年之内完成青龙军的改革和整顿,这才保留了青龙军的编制。”
文若:“没想到,圣上是一位治军的能手啊。但是现在的青龙军战力好像不及其他三军吧?”
萧云天:“对,当初青龙军负责拱卫帝都以及整个东部,而且青龙军是先皇从军所在,意义非同一般。当年兴王整顿青龙军时带了一个人过去,你知道是谁吗?”
文若:“逍遥王叔?”
萧云天:“嗯,崇安打小长在军中,对军队的管理有自己的一套心得。”
文若:“但是如今的青龙军话语权并没有多大,我想,这个与逍遥王叔的青州军有关吧。”
萧云天:“哈哈哈哈,臭小子,你这个属于妄自揣测圣意了。”
文若笑着说道:“这不是跟父亲闲聊嘛。”
萧云天:“你说的其实也没错,圣上的心思就是要剥离青龙军,将青龙军的精锐统统纳入新成立的逍遥军管理,但为了不让先皇起疑,因此要保留青龙军的编制,后来圣上即位,崇安迁封青州,是为逍遥王,逍遥军也改名为青州军,军权还是要握在自己人手上才放心。”
文若:“历朝历代,军权过大、功高震主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么多年,逍遥王叔的青州军虽然只是一州之兵,但其战力并不在四方军之下,王叔就不担心吗?圣上就没有多想过?毕竟先皇和翼王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
萧云天:“那倒不会,崇安自小由圣上养大,先太后过世得早,圣上和崇安自小受了不少委屈,两人相依为命,幸赖苍天护佑,他们兄弟俩才能出人头地,如今的太后虽不是圣上亲母,但太后无子,当时整个后宫只有她对圣上二人关怀备至,所以他们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你逍遥王叔那等风流人物,他们二人是不会有猜忌的。”
文若:“那这跟玄机堂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云天:“神都兵变给圣上打了一剂预防针,除了军权要掌握在自己人手上以外,圣上认为这各路消息必须第一时间送达御前,所以,懂了吧。”
文若恍然大悟:“玄机堂....原来.....难怪如此神秘。”
萧云天:“玄机堂极少参与江湖纷争的原因也在于此,因为这个组织的使命其实与江湖事并无多少关联。”
文若:“玄机堂的人多吗?”
萧云天:“相比较江湖上比较大的势力,人数不算多。玄机堂内分为五路,分别为东西南北中,网罗天下信息。至于这五路的舵主日后自会介绍给你认识。”
文若:“那...父亲,您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
萧云天:“哈哈哈哈,我的境界?怎么臭小子,你还要跟我过几招?”
文若:“我哪敢啊,只是听说玄机堂的人神出鬼没,想必武功奇高,作为堂主的您老人家,那武功不得逆天?”
萧云天:“你小子都敢拿你亲爹打镲了,玄机堂的人武功境界并不高,但是,轻功出众,这么说吧,你能想到的江湖中轻功最好的基本在我这儿都不入流。”
文若:“哇.....对了父亲,除了青龙军,另外三路军是不是也整顿了?”
萧云天:“我儿聪慧。白虎军直属御前,从里面抽调了部分人员组成了新的禁军,所以目前可以说,白虎军是除了青州军以外,我们新唐的战力担当了。”
文若略有深意的看着萧云天,继续问道:“那...玄武和朱雀呢?”
萧云天也不隐瞒,笑着说:“你柳伯父负责改革玄武军,我呢,负责改革朱雀军,所以,其实我跟你柳伯父现在还兼着军职,只是朝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已。”
文若:“父亲,说实话,您和柳伯父与圣上的友谊还真是让人羡慕。”
萧云天:“我们都老了,如今的江湖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好了,故事听完了,现在是不是该你讲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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