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奶奶杨素芬看到自家柴房的门被秦菲“砰”的一声猛地踢翻在地上,顿时,气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脸涨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双手叉腰,瞪圆了眼睛,大声骂道:“你这小贝戋蹄子!偷我的鸡蛋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把我的柴房门给踢烂!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骂完,她便气冲冲地准备冲上来教训秦菲。
秦菲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的老太婆,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屑。她心里暗自冷笑:自己好歹也学过七八年跆拳道,虽说这具身体弱了些,但也不至于连个老太太都躲不开吧,要不然也太丢人了。
秦菲微微侧身,动作轻巧而敏捷,轻松躲开了杨素芬的攻击。
杨素芬扑了个空,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冰冷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秦菲心里冷笑:这老太婆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自己摔倒,真是活该。
杨素芬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她抬起头,看着满脸是血的秦菲,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大声喊道:“你这小贝戋蹄子,居然还敢躲!快来人啊,孙女打奶奶了!没天理了!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夸张的哭诉,仿佛要把整个村子都惊动。
秦家村是个小村子,总共不过三四十户人家,地方小得可怜,消息却传得飞快。
本来因为秦菲被关柴房,苏婉蓉母子三人每天都在老秦家求情,已经引得不少邻居来看热闹了。
现在,杨素芬这一嗓子,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块巨石,瞬间把村里人都招来了。人群渐渐围拢过来,窃窃私语声四起,像是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蚊子,整个院子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有人同情地看着杨素芬,眼神里满是怜悯,也有人对杨素芬的哭诉露出疑惑的神情。
苏婉蓉看到自己女儿额头上那道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染红了她那张稚嫩的小脸。
她的心瞬间被狠狠揪住,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刺中,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赶紧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到秦菲身边,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声音颤抖着哭喊道:“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娘没用,没能护好你……快让娘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托起秦菲的下巴,泪水模糊了双眼,却仍努力想要看清女儿的伤势,手指轻轻触碰着那道伤口,仿佛触碰的是自己最柔软的心脏,每碰一下,都像是在自己的心上划过一道口子。
苏婉蓉哽咽着,声音里满是自责与心疼:“这伤口怎么这么深?是不是很疼?别怕,娘在这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担忧和心疼,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滴在秦菲的肩头,浸湿了她那件破旧的衣裳。
秦菲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关切的女人,心里不禁一软。虽然这份关切是冲着原主去的,但她还是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那种温暖而熟悉的母爱瞬间涌上心头。
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轻声说道:“娘,我没事。”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苏婉蓉放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婉蓉泪眼婆娑,声音颤抖着喃喃自语。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擦拭着秦菲脸上的血迹,一边不住地颤抖,仿佛生怕弄疼了女儿。
她的泪水滴落在秦菲的脸上,与伤口的血迹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这时,秦菲的哥哥秦志和姐姐秦芳也快步走上前来。看着满脸是血的秦菲,两个孩子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心疼:“菲儿,你没事吧?”他们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因着刚刚哭过,此刻眼眶还红红的。
秦芳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伸手轻轻握住秦菲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她一丝力量。
秦志则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些,他低声说道:“菲儿,都是哥哥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他的眼神中满是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秦菲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有些别扭。她虽然现在的身体年龄只有十三岁左右,可实际上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了,如今却要叫这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哥哥”“姐姐”,这种称呼让她实在有些开不了口。
但看到他们满脸泪痕,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暖,还是别扭地喊了一声:“阿兄,阿姐。”声音虽轻,却满是温柔。
就在这时,秦家大房的媳妇赵氏不合时宜地开口了:“我说菲丫头,你怎么能动手打你阿奶呢?明明是你做错了,现在居然还敢动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她的声音尖细刺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仿佛在故意挑起事端。
赵氏身材清瘦,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头上别着一朵绢花,看起来似乎和善,但话里却满是刻薄。她站在杨素芬的身后,双手抱胸,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丝毫没有去扶起自己婆婆的意思,仿佛在看一场热闹的好戏。
苏婉蓉听到赵氏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无奈,却不敢反驳。
秦志和秦芳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们紧紧握住秦菲的手,似乎想要给彼此勇气,然而,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他们心中的害怕。
秦菲本还在琢磨该如何安慰苏婉蓉母子三人,听到赵氏的话,心中一阵冷笑,顿时抬起头,冷冷地盯着她,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平静却透着冷冽:“哦?你说是我推的,那我倒想问问,我是怎么推的?是用哪只手推的?”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锐气,仿佛要把赵氏的谎言戳穿。
赵氏站在不远处,见秦菲这般反应,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她当然清楚,自家婆婆是因为没打着秦菲才失去重心摔倒的,只是她一直以为秦菲性子柔弱,不敢反驳,这才故意编排几句,没想到秦菲今日竟如此强硬地反问,让她瞬间有些底气不足。
赵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我怎么知道?如果不是你推的,那你阿奶是怎么摔倒的?”
她眼神闪烁不定,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但话语中已然没了之前的底气,声音也变得细弱起来。
赵氏一直以为秦菲胆小怯懦,不敢反抗,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说话。然而,秦菲今天的表现,显然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我说秦家大媳妇,明明是你婆婆要去打菲丫头,结果不小心自己摔倒的。我站在这儿看得真真的,你离得那么近,还能看不见?哟哟哟,还没老呢,眼神就这么不好了?”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邻居小李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赵氏,仿佛要将她的谎言看穿。
小李氏和赵氏一直不太对付,两人都互相看不顺眼,小李氏看到赵氏故意欺负秦菲,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的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顿时都明白了,原来又是这秦老太在作妖,为难苏婉蓉一家。
“我就说嘛,菲丫头怎么可能动手?这秦老太那么厉害,谁敢打她啊!”人群中有人附和道,语气里满是不屑。
“就是就是,你们没看到菲丫头满脸是血吗?分明是被欺负了!”另一个邻居也忍不住插嘴,眼神里透着对秦菲的同情。
“对啊,到底是亲孙女,下手这么狠,真不是人!”又有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人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大家都用谴责的目光看向赵氏和杨素芬。
赵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没想到小李氏会当众揭穿自己,更没想到周围邻居会如此齐心地为秦菲说话。赵氏本来还想反驳几句,但看到村民们都不站在她这边,只能灰溜溜地躲到自己婆婆的身后,不敢再说话。
小李氏见状,故意提高声音,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你们还不知道吧?菲丫头就是因为吃了一个鸡蛋,就被她阿奶打得头破血流,还被关在柴房三天三夜,不给吃喝呢!”她故意说得声情并茂,仿佛自己就是受害者一般,语气里满是愤慨。
村民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就因为一个鸡蛋,就把亲孙女关起来打?这也太狠心了!”
“秦家也不是穷得吃不起鸡蛋啊,怎么就这么糟践自家孙女啊?”
“就是就是,他们家二房的孙子,隔三岔五就要吃鸡蛋,到自己孙女这儿,一个鸡蛋都不行,还被打成这样,真不是东西!”
杨素芬本来还想继续装可怜,但听到村民们都在谴责她,只好起身准备把看热闹的人赶走:“干什么,都给我出去!这是我们家的事,关你们什么事?都走走走!”
秦菲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偷吃鸡蛋!”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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