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吃醋:二选一,我选你

司遥瞬间警觉起来。

带着凉意的指尖碾过床沿雕刻的缠枝纹,床角的那颗夜明珠,亮着幽幽冷光。

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

直至一双深色靴子和一片衣角映入视野,司遥才猛地将枕边的短刀掷了出去。

‘唰!’

刀刃撕裂空气的锐响里,司遥才终于看清来人是谁。

剑眉星目,宽肩窄腰。

唇边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有几分妖异。

裴衔青走至床榻边,低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司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警惕。”

明明他已经敲了窗框三次,以为司遥能知道是他来了。

结果,真心错付。

裴衔青身上还沾染着从外带进来的丝丝凉意,司遥回过神来,真挚的道歉,“抱歉,我以为是裴昭。”

以往裴昭总爱半夜翻墙进她院子。

他们俩约定的暗号就是敲窗框三下。

今晚,裴衔青也是误打误撞。

毕竟前两次他来将军府,都是直接进来,并没有任何暗号。

她误会也是在情理之中。

房内安静了一瞬。

司遥隐隐能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正要开口询问,裴衔青已经掀袍在她床边坐下。

夜明珠散发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映照在帘帐上,裴衔青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的密不透风。

四目相对。

裴衔青长眸深邃,幽幽开口,道:“裴昭经常来找你?”

嗓音比方才还要凉薄三分,一丝不愉被他强压在眸底。

面上却不露任何破绽。

司遥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下去,她现在是一想到裴昭,就有生理性的应激反应。

司遥错开和他相交的视线,目光从上落在了他腹部的位置,主动岔开话题。

“裴公子,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听到这句挂念的询问,裴衔青阴郁的心,总算是放晴了一瞬。

下一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忽地轻笑了一声,凑近司遥。

修长的手指勾着她垂落的一缕黑发,磁性的嗓音里满是蛊惑,“司姑娘如此关心我?就不怕你那未婚夫吃醋?还是说……我比裴昭重要?”

话题又绕回到了裴昭身上。

司遥的转移话题失败。

司遥往旁边挪了挪,和裴衔青靠得太近,她感到很有压迫感。

察觉到这点细节的裴衔青,刚放晴的心顷刻又沉了下去。

静谧对峙中,司遥不答反问:“裴公子,今夜章玉麟进宫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当时殿内气氛剑拔弩张,定北将军义正言辞的请求景隆帝还他儿子一个公道。

为了怕惹火上身,司青山果断又冷漠的将她推出去当弃子。

若不是章玉麟及时出现,局面怎会如此快的发生逆转?

司遥不是没有想过是府中下人带着章玉麟来的。

可很快这个猜测就被推翻。

进宫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再则,一个奴仆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那么结果就只剩下一个。

司遥紧盯着裴衔青那张俊美的脸,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裴衔青夸她,坦然承认,“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司姑娘的眼睛。”

又欠了裴衔青一个人情。

虽说是在被动的情况下欠的,但不管怎么说,裴衔青确确实实是帮了她。

不等司遥表达感谢,裴衔青又把话绕了回去,“现在该司姑娘回答裴某的问题了。”

是他重要,还是裴昭重要。

心悬在了半空,司遥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二选一的话,我选你。”

裴昭、裴衔青。

前者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后者则次次救她于危难。

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裴衔青的心落地了,即便知道司遥的回答不夹杂任何情情爱爱,他仍感到满足、愉悦。

眼底残留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夜还很长。

完成例行修复以后,裴衔青留下一沓银票,翻窗离开了。

银票是上次裴昭送来的东西,变卖得到的。

这次足足有十张一千两的票子。

加上之前的三张,司遥琢磨着要不要再攒攒,到时候在远离盛京的郊区,购置一座院子。

将军府不是她的家。

那她就给自己买个家。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司遥才在琳琅的伺候下,慢悠悠的起床。

琳琅替她梳着发,春杏则去庖厨取来了今日份的午膳。

司遥扫了一眼。

两荤一素,外加一个汤。

看来昨日在宫中演的戏,没有白演。

暂时有景隆帝罩着,将军府的人都会有所忌惮,等她手伤好全以后,便是真的猎杀时刻。

一丝杀意在眼底快速闪过,转而隐匿在无波无澜的眸色里。

司遥刚用完午膳,司二公子司淮序就来了。

他穿着一身白色祥云锦袍,墨发束冠,腰间挂着属于将军府的身份玉佩。

眉目疏冷,眼带复杂之色。

他支开琳琅和春杏,大步走到树前,看着躺在摇椅上的司遥,喊道:“司遥。”

这道声音熟悉又陌生。

闭眼假寐的司遥悠悠睁开了眼,在看清是司淮序时,过往的记忆如同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

她共有三个兄长。

大哥司云渡,二哥司淮序和三哥司景行。

其中,当属司淮序最是伪君子。

表面是行医济世、风光霁月的司二公子,实则背地里是个资深妹控。

为了司蓁蓁,什么都做的出来。

记得司蓁蓁刚回府一年的时候,突然染上怪病,得知需要以人血入药后,司淮序找上了她。

先是一番话PUA她,哄得她自愿献血。

那段日子一直持续了整整半年的时间,直至最后一次,司蓁蓁喝了有她血的药,吐得昏天暗地。

司淮序便将一切罪责安在她身上。

说她心思歹毒,在血里动了手脚!哪怕后来查出问题出在以血入药上面,司淮序仍旧坚信不疑是她的问题。

那时的司遥,满腔委屈无处倾述。

裴昭得知后,吵着闹着要去给她讨个公道。

谁知……他也站在了司蓁蓁那边。

心被刺的密密麻麻泛着疼,见司遥没反应,司淮序又说:“昨晚宫里的事我听父亲说了……反正你别连累到蓁蓁。”

“这罐去疤的膏药是我特地调配的,你拿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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