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十年七月,郯县官道
烈日高悬,无情地将郯县官道烤得滚烫。三百羽林军如两列严整的雕塑,神色肃穆地分列在道路两侧,身上的盔甲在阳光的直射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宛如一层坚不可摧的钢铁屏障。张华的青盖车缓缓驶入郯县,车辕上那枚“司空”铜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与城头飘扬的“青龙”旗号相映成趣,仿佛在诉说着权力的威严与荣耀。
司马毗领着杨婉清、萧若兰出城相迎。四人会面,彼此腰间玉佩与张华的“关内侯”金印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是权力场中微妙的和弦,奏响了一场无形斗争的序曲。
朐县盐场
张华面色凝重,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苏骏头颅高悬的青铜柱前。江统一脸严肃,快步上前呈上一本染血账本,低声道:“司空大人,此乃东海国三年盐税亏空的真相。”
张华神色一凛,伸手接过账本。刚一翻开,账本却不慎落地。就在这瞬间,夹层中一张“永熙玉玺”铸造图露了出来。杨婉清见状,神色微变,美目之中闪过一丝警惕,突然按住剑柄,目光直视张华,开口道:“司空大人对这青铜柱,可有兴趣?”与此同时,她的金带钩悄然渗出孔雀胆毒液,在阳光的折射下泛起七彩光晕,仿佛暗藏着无尽的危险。
张华心中一动,他蹲下身子捡起账本,目光却落在了那青铜柱上。他仔细端详着青铜柱底部那些细微的磨损痕迹,脑海中迅速思索着。这些痕迹似是经常被重物摩擦所致,再看那孙秀的头颅,脖颈处的切口平整,绝非一般刀剑所能造成。他不禁想起早年曾出使西域,在一处与西域商人交易的码头,见过类似的青铜柱。联想到东海国盐税亏空以及眼前种种迹象,张华暗自思忖,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与西域势力的勾结。而这“永熙玉玺”铸造图,又与这复杂的局面有着怎样的关联呢?他一边思索,一边转身,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决定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昌虑冶铁坊
深夜,万籁俱寂,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将昌虑冶铁坊笼罩其中。张华独自步入龙渊阁,四周弥漫着一股神秘而阴森的气息,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突然,地动仪发出一阵轰鸣,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宁静。张华心中一惊,急忙上前按住震颤的铜球。仔细查看后,他发现铜球内部刻着“永平三年”的波斯楔形文字,而这与金谷园密道中的铭文完全一致。
就在此时,綦毋怀文手持宿铁刀,脚步沉稳地缓缓出现。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华,开口道:“司空大人对这冶铁术,可有兴趣?”刀锋映出张华瞳孔中收缩的“永熙”二字。
张华看着綦毋怀文,又看了看那地动仪,心中思绪万千。他想到,这波斯楔形文字频繁出现,绝非偶然,背后必定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操纵,而且似乎与冶铁术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时,冶铁坊外传来一些工匠们的低声议论。“最近这活越来越不对劲了,上头催得紧,可这材料却越来越奇怪。就说那新运来的铁矿,杂质多得离谱,照这样下去,造出来的兵器说不定一用就断,到时候上了战场,咱们的将士可怎么活啊!”一个年轻的工匠忍不住抱怨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唉,没办法啊,上头的命令谁敢不听。听说这冶铁坊背后牵扯着大势力,咱们这些小工匠,可别被卷进去才好。可要是真造出了害人的兵器,咱们良心上也过不去啊!”一位年长的工匠无奈地叹息着,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纠结。
“哼,那些大人物只想着自己的权力和利益,哪会管咱们的死活,更不会在乎这兵器会给老百姓带来什么后果。”另一个工匠气愤地说道,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工匠们的议论声在冶铁坊内回荡,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们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在这昌虑冶铁坊爆发,而他们,却仿佛置身于风暴中心,无法逃脱。
东海王宫夜宴·古今智囊局(修订版)
琉璃灯树次第亮起,柔和而温暖的光芒洒满整个大厅。青铜冰鉴中,冰块相互碰撞,发出叮咚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神秘而悠扬的乐章。
张华手持犀角簪,轻轻挑开《九章算术》竹简,正欲以“算筹筹算”为令行酒,忽然,环佩声惊碎满殿月光。
杨婉清以素纱袖遮住《太康起居注》,玉钗轻轻挑落三枚冰块,清脆的声响如同她清脆的话语:“山国相可知,后世经济学有‘帕累托最优’之说?若将占田制配以土地流转,豪门兼并岂非如同《孙子》所云‘投之亡地而后存’?这便好比那青铜鼎的铸造,周初之时,规矩端正,可随着时间流转,到了东周,便开始添上饕餮纹,失了原本的质朴,再往后,连鼎耳都歪了,制度的演变亦是如此啊。”话锋一转,突然变脸作市井腔:“打个比方,您这占田七十亩,就像洛阳酒肆的‘管够令’,可底下人喝的仍是尿水掺的葡萄酒。”众人听闻,不禁喷酒,山简更是笑得簪子歪了半圈。
山简用象牙算筹敲打着冰鉴,水汽在他玄狐裘上结成霜花,笑着回应:“王妃此言妙哉!某常思量,桑弘羊‘善为国者,天下之下我高’,与王妃‘帕累托’恰似双陆棋两面。”突然,他脸色一正:“只是朝廷若行均田,那些个抱着田契睡觉的尚书,怕要学太康泛舟不归了!”
国相也用象牙算筹敲冰鉴,接口道:“依某看,这占田制倒像《考工记》的青铜鼎,周初铸时何等端正,传到东周就偏要铸饕餮纹,到最后连耳都歪了。”说着,突然扯开朝服露出肚兜:“王妃这‘未来之书’,莫非是用蔡伦纸写的?”见杨婉清变色,他哈哈大笑:“逗趣罢了!您这经济学,怕是跟波斯商队学的吧?”
萧若兰身着玄色劲装,裙裾扫出刀风,将《武经总要》重重摔在案上:“诸公且看!”随即展开现代军事地图,沙盘上浮起全息投影:“此乃‘制空权’。就如同那陈平给吕后画的‘背水一战’图,只不过某家的‘汉军’能一日千里,把匈奴的羊都数成焦炭!可这‘制空权’虽好,却也让人担忧,若是滥用,只怕会带来无尽的灾祸啊。”张华听闻,酒爵“当啷”落地。
张华抚着《孙子兵法》残卷,突然撕下半幅,缓缓说道:“某观汉武均输平准,倒与王妃‘供应链’有暗合处。”说罢,将残卷投入冰鉴,竹简在冰水中浮沉如舟:“只是这‘流水线’若真能造甲胄,某家这《博物志》里记的‘百炼钢’,怕要改名‘流水铁’了!”众人听后,笑倒一片,萧若兰更是横刀作势要“斩无礼”。
琉璃盏突然熄灭,殿外传来司马毗的驴鸣声:“两位王妃莫非真是瑶池降下的知识星君?”众人哄笑间,月光在冰鉴中凝成水晶般锋利的倒影。
杨婉清突然用算筹在冰面上写起微积分符号,问道:“山国相可见过‘信用货币’?这便如同汉代的飞钱,虚实相济,虽无实物,却能流转生财。您这五铢钱,好比拿着青铜镜当镜子。”突然压低声音:“某在《隋书·食货志》见过‘飞钱’,可没想过千年后的钱能长翅膀!”张华的占卜龟甲“咔嚓”一声裂了缝。
山简突然正色,将龟甲塞进杨婉清袖中:“王妃既知‘货币乘数’,可解得这‘通胀锚定’?打个比方,某家的《博物志》若印成了钱,满洛阳人都要拿它擦胭脂了!”殿外传来书吏的闷笑。
国相将算筹戳进冰鉴,水纹荡开《九章算术》的倒影:“依某看,王妃这‘央行’倒像《周礼》的地官。”突然扯开朝服露出肚兜:“就似这肚兜上的金线,看着金贵,真要拿去换酒,酒保怕是连门都不让进!”满座喷饭,萧若兰笑得横刀差点脱鞘。
琉璃盏重新燃起,月光在竹简上流淌成银河。张华突然将《博物志》手稿卷成筒,对着全息投影作吹箫状。他声调忽转肃穆:“某修《博物志》,本欲记‘木叶天章’以防失传。”突然用现代汉语念出“知识就是力量”,殿外书吏集体扑倒。他接着说道:“今见二位王妃,方悟这‘文明’二字,恰似《考工记》的染器,非得新旧颜料混了,才染得出不褪色的中国红!”说罢,将手稿收入黄绫囊中。
萧若兰横刀向天一指,沙盘上浮起长城与航天器的叠影:“某在敦煌壁画里见过‘飞天’,原以为是画工醉了。”突然变作戏腔:“原来千年后的‘飞天’,连裙裾都用铁打的!”琉璃灯突然齐明,众人惊见投影中敦煌与酒泉的时空交叠。
司马毗的驴鸣声再度响起:“两位王妃莫非真是从《列子·汤问》里走出来的?”众人笑作一团,唯有山简将黄绫囊系在腰间,冰鉴中倒映的,是千年后的敦煌藏经洞与现代图书馆的重影。
东海国府密室
司马毗正将永熙玉玺毛坯浸入淬火池,剑身上的“天命”二字渐渐隐去。这时,杨婉清突然闯入,神色焦急地说道:“张华在昌虑坊发现了波斯铭文!”
话音未落,萧若兰押着浑身湿透的王浚进来,冷哼一声道:“这老东西试图炸毁龙渊阁!”王浚怀中掉出半枚波斯金币,与李阳沉船中的罗盘残片严丝合缝。
司马毗皱起眉头,看着王浚,心中暗自思索:这王浚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波斯金币与罗盘残片又牵扯出怎样的阴谋?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更为庞大复杂的权力网络。
张华的推理与追踪
张华离开昌虑冶铁坊后,并没有急于返回洛阳。他深知,这一系列事件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而波斯金币和铭文则是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他拿着从王浚身上搜出的半枚波斯金币,仔细端详。发现金币边缘磨损严重,且磨损痕迹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规律。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他想起西晋与波斯的贸易路线,推测这枚金币应是经过粟特商人中转,在丝绸之路的贸易中经过了长时间的流通。
于是,他顺着金币可能的流通路线展开追踪。他先是来到了与西域商人交易频繁的码头,风沙扑面而来,迷得人睁不开眼。他向当地的商人、船夫打听近期是否见过类似的金币。经过一番周折,他终于从一位老船夫口中得知,几个月前,有一支神秘的商队携带大量类似的金币在此处交易,而这支商队的首领,似乎与杨骏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张华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追查,发现商队的踪迹指向了朐县。他心中一动,联想到之前在朐县盐场发现的种种异常,越发觉得这背后的阴谋与杨骏的权力布局息息相关。此时的朐县盐场,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他决定加快脚步,前往朐县,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证据,揭开这场权力阴谋的真相。
昌虑暴动前夕
昌虑冶铁坊内,工匠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忧虑。连日来,上头不断催促他们赶制兵器,而且要求使用一些奇怪的材料,这让他们感到十分不安。
“这活没法干了,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死在这!就说前几天造的那批弩箭,箭头软得跟泥做的似的,射出去怕是连只鸟都射不中,到时候上了战场,咱们的将士拿什么杀敌,这不是去送死吗!”一个年轻的工匠忍不住抱怨道,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
“唉,没办法啊,上头的命令谁敢不听。听说这背后是大人物在操纵,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可咱们要是真造出了这些害人的兵器,以后怎么面对那些因为这些兵器而受伤的将士和百姓啊!”一位年长的工匠无奈地叹息着,脸上写满了沧桑与纠结。
“可这样下去,造出来的兵器要是出了事,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啊!那些大人物只想着自己的权力和利益,哪会管咱们的死活。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另一个工匠气愤地说道,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工匠们的议论声在冶铁坊内回荡,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们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在这昌虑冶铁坊爆发,而他们,却仿佛置身于风暴中心,无法逃脱。
就在这时,冶铁坊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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