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棂,洒在赵鸿云脸上,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一夜修炼,让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凝元三重!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股豪气从丹田涌上心头,他将目光落在月牙吊坠上,这时已隐约能看清里面那少女,见那少女正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态悬浮其中,小腿翘得老高,口水顺着嘴角流淌,活像个不雅的睡美人。
赵鸿云见了只觉可笑,忽然想起小时候听母亲讲述过月清神的故事,料想这少女便是住在吊坠里面的神仙,这时见那少女翻了个身,似乎有点要睡醒,急忙轻咳了两声,恭恭敬敬的道:“师……月清神大人。”
那月清神少女缓缓坐起,赵鸿云忙道:“我现在已经凝元三重了,您看……是不是能传授我一些霸道的斗战秘法?最好是那种一拳下去,山崩地裂,一掌拍出,飞沙走石的……”
吊坠中的月清神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小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以为那些霸道神通是大白菜吗?动辄消耗巨大,以你现在的修为,使出来怕是会直接把自己榨干。” 顿了顿,继续说道:“洗髓易筋经博大精深,你现在才刚刚入门,打好基础才是关键。贪多嚼不烂,根基不稳,以后的路只会越走越窄。”
赵鸿云听完,讪讪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说道:“是是是,月清神大人教训的是。是我太心急了。”他心里明白,月清神是为了他好。
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床边传来,赵鸿云转头看去,只见柳思心正跪在地上,摸索着散落一地的食物残渣。昨晚柳家送来的“盛宴”,如今成了满地狼藉。
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却努力地想要找到可以吃的东西。
看到这一幕,赵鸿云心中一疼,这个柔弱的女子,本该享受荣华富贵,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拜柳家所赐!当下快步走到柳思心身旁,柔声说道:“思心,别找了,那些东西都脏了。”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又道:“我这就去给你打水洗漱,一会儿我们去给父亲敬茶。”
柳思心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了一跳,身子微微颤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鸿云端来一盆温水,轻轻地为柳思心洗脸,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他不会给女子梳头,但也细心的拿过一把梳子,小心翼翼地为柳思心梳理着凌乱的长发。
柳思心感受着他的温柔,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赵鸿云的温柔是真是假。
赵鸿云收拾完毕,看着焕然一新的柳思心,心中升起一丝暖意。即使被家族抛弃,即使前路茫茫,至少还有她在身边。
敬茶之后,赵鸿云扶着柳思心走出父亲的院子,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却驱不散他心中的阴霾,他知道,今日之后,他将不再是赵家少主,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思心,才能向柳家讨回公道!
刚走到拐角处,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道:“哟,这不是我们的废物少主吗?怎么,还没被赶出赵家啊?”说话的是赵健康,是赵家三长老的二公子,平日里就喜欢仗势欺人,如今赵鸿云落魄,他更是变本加厉地羞辱。
赵鸿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向赵健康,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嘲讽,道:“赵健康,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别哪天祸从口出。”
赵健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大笑起来,道:“就凭你?一个废物,也敢威胁我? 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着便撸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赵鸿云握紧拳头,正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却听身后父亲的声音传来道:“不得无礼!”
赵鸿云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夜幕降临,赵鸿云盘腿坐在床上,运转洗髓易筋经,为柳思心温养身子。
淡淡的元气从他掌心涌出,缓缓流入柳思心体内。
柳思心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这股温暖的力量,心中充满了感激。
赵鸿云看着柳思心恬静的睡颜,心头一暖,道:“思心……我会保护你,永远……”
柳思心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当她醒来时已是晨光熹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只有残留的温度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并非梦境。
赵鸿云的温柔,如同春风拂过她干涸的心田,让她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温暖。她缓缓起身,身上酸痛感减轻了许多, 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她清了清嗓子,轻声唤道:“公子……”她本想说“少爷”,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不知为何,她觉得“公子”二字更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赵鸿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走了进来,喜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身子有疼的地方吗?”
柳思心摇了摇头,眼眶微微泛红,道:“不……不疼了。多谢公子……”说着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赵鸿云将小米粥放到桌边,道:“以后别叫我公子了,你是我的妻子,叫我夫君就好。”
柳思心迟疑不答,“妻子”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是如此的陌生而又遥远,从小到大,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成为别人的妻子。她本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在黑暗中度过,孤独终老。可如今,她却成了赵鸿云的妻子,这让她感到既惶恐又不安。
看到柳思心茫然无措的样子,赵鸿云心中一软,忍不住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思心,别怕,以后我会照顾你,保护你。”
柳思心的身子微微一颤,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紧紧地抱着赵鸿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哽咽道:“公子……我……我想做你的丫鬟……”
赵鸿云闻言,心中一痛,他知柳思心觉得配不上自己,只想默默守在自己身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伸手轻轻捧起柳思心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道:“思心,你记住,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丫鬟。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柳思心怔怔地看着赵鸿云,她目不能视,却感觉赵鸿云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让她无法拒绝。
两人走出小园,沿着青石小路缓缓前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然而这美好的景色却无法掩盖街上行人异样的目光。
“看,那不是废物少主吗?怎么还带着那个瞎子?”
“就是啊,少主之位都被撤了,还装什么装?”
“听说他昨晚被柳家大小姐狠狠羞辱了一番,真是活该!”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赵鸿云目不斜视,假装听不见。柳思心再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身子微微颤抖,她双目失明,听力自然敏锐,心情自也更加敏感。
赵鸿云轻轻拍了拍柳思心的手背以示安慰,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只在乎柳思心的感受。
“赵鸿云!你给我站住!”一声怒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赵健康带着几个手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说道:“你这个废物,怎么还不把这个瞎子赶走?她只会给你丢脸!”
赵鸿云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赵健康,说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赵健康讥讽道,“口气倒是不小,你以为你还是赵家少主吗?别忘了,自从你被退婚之后,你的少主之位已经被撤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物,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废物!”
跟着他的几个手下随声附和叫骂,有的好事人群也纷纷起哄,对着赵鸿云指指点点,嘲笑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赵健康!你不好好修炼,在这里胡闹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家教头铁青着脸走了过来,眼神凌厉地盯着赵健康。自从赵鸿云那年重伤致残,赵家的声望也消小了不少,但赵家教头的威名人人不敢小觑。
赵健康看到教头,顿时蔫了,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
教头怒喝道:“还不快滚回去修炼!”
赵健康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带着他的几个手下离开,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赵鸿云一眼,低声骂道:“废物,你给我等着!”
赵鸿云没有理会赵健康的威胁,谢过教头之后继续带着柳思心往前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的路还很长,他将面临更多的挑战。
赵鸿云带着柳思心来到别苑,赵博渊正坐在院子里品茶,看到两人过来,他放下茶杯,笑道:“鸿云,思心,你们来了。”
“父亲。”赵鸿云恭敬地行了一礼。
柳思心也跟着行礼,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博渊看着柳思心,他知道柳思心受了很多委屈,希望赵鸿云能好好待她,当下说道:“思心,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柳思心感激地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赵博渊随即吩咐侍女请柳思心去后堂用饭,柳思心走后,赵博渊轻轻沉下脸色道:“鸿云……关于少主之位的事……唉,想必你也听到了些风声。”
赵鸿云点点头,神色平静如水,不见一丝波澜。
赵博渊见儿子如此镇定,心中反而更加难受。他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慧过人,天资卓越,本该是赵家的骄傲,却因为一场意外,沦为废体,受尽冷嘲热讽。
如今,又要被家族放弃,这让他如何不心痛?
赵鸿云淡淡一笑,说道:“父亲不必自责,孩儿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区区一个少主之位,孩儿并不在意。”
赵鸿云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这却让赵博渊更加愧疚,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鸿云,虽然少主之位被撤,但你依旧是我的儿子。我已为你安排好了去处,城西的兵铺,你去那里历练一番,也好磨练你的心性。”
兵铺是赵家专门打造兵器的地方,环境艰苦,工作繁重,一般都是犯错的弟子才会被派去那里。
赵博渊此举,看似是惩罚,实则是保护。
兵铺远离家族纷争,在那里,赵鸿云可以安心修炼,不必担心柳家的报复。
赵鸿云没有丝毫犹豫,道:“孩儿遵命。”
夜深了,赵鸿云盘膝坐在床边,双掌抵在柳思心的后背,一股精纯的元气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柳思心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这股温暖的力量,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忽听吊坠当中传来月清神的声音道:“小子,看不出来啊,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嘛,不过,你这方法是不是有点太……太小儿了?要不要我教你几招更高级的?”
赵鸿云没有理会月清神的调侃,他全神贯注地控制着元气的输出,不敢有丝毫分心。他知道,柳思心的身体非常虚弱,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月清神有些不满,嗔道:“我说你小子,怎么不理我呢?我好歹也是个神邸,你就这么无视我?还是说你小子,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赵鸿云忍不住驳道:“月清神大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思心的身体很虚弱,我需要集中精力为她疗伤。”
月清神笑道:“哟,还挺护着你的小媳妇儿嘛,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这方法治标不治本,她的身体……嘿嘿,恐怕还有更大的问题。”
赵鸿云眉头微皱,他这两日为柳思心运功,一是柳思心身子羸弱,二是想试试能不能治好柳思心的眼疾,但这两次都感觉到柳思心的身体确实有些异常,只是柳思心不说,他也不好追问。
月清神道:“行了,不打扰你了,不过呀,我劝你还是早点找出问题的根源,否则……嘿嘿,后果不堪设想。”
赵鸿云心中一凛,他隐约感觉到,柳思心的身体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柳思心缓缓睁开双眼,轻唤道:“夫君……”声音有些沙哑。
赵鸿云收回手掌,看着柳思心,眼中充满了温柔,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柳思心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好多了,谢谢你,夫君。”
赵鸿云笑道:“傻瓜,说什么谢。”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又道:“你是我妻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柳思心依偎在他的怀里,心中充满了幸福。她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赵鸿云看着怀中的佳人,心中充满了柔情,忍不住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道:“思心,我爱你。”
柳思心紧紧地抱着他,心中充满了甜蜜。她知道自己也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被她视为废物的男人。
片刻之后,柳思心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问道:“你……你今晚还要出去吗?”
赵鸿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最近一直在深夜出门修炼,柳思心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气息。刚想解释,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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