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渊用指腹摩挲着翡翠匣的边缘，共生矩阵的幽蓝色辐射在皮下血管中流淌，形成了密码。
他望着正在调试全息投影的苏晚晴，喉结动了动，把那句“别碰培养舱泄漏区”咽了回去——她白色西装下摆沾染的克雷伯氏菌发出的荧光，早已随着她的步伐在地毯上留下了三十七个坐标点。
“瑞士联合银行的密钥藏在第38个坐标处。”苏晚晴突然转过身来，珍珠耳钉撞碎了从落地窗透进来的晨光，“顾总不会真以为，我会拿原始菌株当筹码吧？”
纳米磁片在顾明渊的掌心熔化成液态，二十七个子公司的股权变更书突然投影在了周总空着的座椅上方。
他看着苏晚晴把三个U盘插进不同颜色的香槟酒杯里，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暴雨夜——那时她也是这样把窃听器藏进婚戒内圈，在周总举杯祝酒时让钻石折射出监控死角。
“王董的虹膜验证系统每90秒更换一次密钥。”苏晚晴突然把冰桶推到他面前，凝结在桶壁上的水珠正沿着特定的轨迹汇聚成密码图形，“劳烦顾总亲自送酒，毕竟……”她的指尖轻敲着正在生成财务报表的翡翠匣，“这些数据要用体温激活才有效。”
顾明渊接过冰桶时，克雷伯氏菌的荧光刚好漫过她无名指上的旧伤。
那是两周前在周总的私人酒窖里，她徒手捏碎嵌着微型炸弹的红酒塞留下的——现在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正在吸收共生矩阵的辐射，将二十年前爆炸案的DNA图谱投射在了冰雾之中。
当九点整的电子钟声在云端会议室里响彻时，周总袖扣上的铂金暗纹正在王董的虹膜里生成双重密钥。
苏晚晴倚靠着纳米玻璃幕墙，看着全息投影里二十七家子公司的数据流突然扭曲成DNA螺旋，突然把冰镇香槟泼向了中央空调的出风口。
“听说周总上个月采购了新型空气净化系统？”她晃着空酒杯走到投影区，克雷伯氏菌的荧光正沿着香槟酒渍爬满周总的虚拟影像，“真巧，顾氏研发部昨天刚升级了PM2.5检测模块——您猜过滤网夹层里藏着什么？”
王董的鳄鱼皮公文包突然发出生物识别失败的警报声。
他盯着全息屏幕上自动解锁的瑞士账户，突然发现苏晚晴的珍珠耳钉正以摩斯密码的频率震动——那是二十年前爆炸案幸存者名单的破译节奏。
“王董似乎对今天的湿度不太适应啊？”顾明渊把翡翠匣推到他面前，共生矩阵的幽蓝色辐射正把加密文档烧灼在纳米玻璃上，“需要我帮您打开新风系统的排毒模式吗？”
周总猛地按住抽搐的眼角，他西装内衬里的体温感应器突然开始倒计时。
那些本该在深网中销毁的交易记录，此刻正随着苏晚晴高跟鞋走过的区域逐帧显影——她每走一步，王董虹膜里的密钥就脱落一层伪装。
“诸位不妨看看最新的空气质量报告。”苏晚晴突然调出覆盖整面墙的全息投影，克雷伯氏菌的荧光正在周总领口聚集成骷髅图标，“在PM2.5里检测到了有趣的蛋白质结构——和二十年前顾氏实验室爆炸残留物是同源的呢。”
王董的定制腕表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声，他藏在表盘背面的应急密钥正在共生矩阵的辐射下分解。
当苏晚晴的珍珠耳钉第七次震动时，他看见自己名下的离岸公司正像沙堡一样在数据流中坍塌。
“不可能！”周总突然扯开浸满冷汗的领带，他私人定制的防窃听西装正把神经镇定剂反向渗透到皮肤里，“这些数据……明明已经……”
“明明已经用三十二层动态加密锁在培养舱里了？”顾明渊突然把翡翠匣转了个面，二十年前的爆炸现场正通过共生矩阵投射在每个董事的视网膜上，“可惜您忘了我父亲设计的共生协议——当毒素浓度超标时，所有的加密都会转化为自毁程序。”
王董的鳄鱼皮公文包突然炸开，数百张伪造的股权书在纳米磁场的绞杀下化为灰烬。
他盯着苏晚晴西装上越来越亮的克雷伯氏菌荧光，突然意识到那些荧光轨迹与爆炸案尸检报告上的伤痕完全重合。
“今天的会议主题可不是空气净化。”苏晚晴突然把香槟杯倒扣在周总的全息影像上，酒液顺着数据流浸透了他名下的所有账户，“不如聊聊诸位呼吸系统里……埋了多久的定时炸弹？”
当周总颤抖着伸手去摸紧急按钮时，整面纳米玻璃突然映出了他二十年前在实验室安装炸弹的监控录像。
顾明渊腕表弹出的全息日程表开始自动播放刑事鉴定报告，而苏晚晴的珍珠耳钉正把最后一段证据链刻进共生矩阵。
“等……”王董的定制皮鞋突然被共生矩阵焊在了地面上，他看见瑞士账户里的数字正随着苏晚晴的眨眼频率归零，“我们可以重新谈判……”
暴雨过后的阳光突然穿透云层，顾明渊的影子正好笼罩住周总抽搐的右手。
当共生矩阵完成最后一组数据核验时，苏晚晴耳畔突然响起父亲遇难前最后的语音留言——这次她终于能听清爆炸声里那串被篡改的安全密码。
“感谢诸位提供的氧气。”她摘下珍珠耳钉扔进冰桶，克雷伯氏菌的荧光突然在酒液里聚集成顾氏祖徽，“毕竟要维持整个共生矩阵的运转，可需要不少新鲜空气呢。”
周总突然撞翻座椅站了起来，西装内衬里的镇定剂雾化器正在共生矩阵的影响下喷出猩红色的雾气。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整座大楼的警报系统突然开始用摩斯密码播放二十年前的真相。
周总的手掌重重拍在纳米玻璃会议桌上，指尖残留的镇定剂在桌面腐蚀出细小的蜂窝状凹痕。
他扯松领带时才发现袖扣上的铂金暗纹正在剥落，那些精心设计的双重密钥此刻像融化的糖霜般滴落在财务报告上。
“苏小姐的科幻故事编得不错。”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西装内衬的微型制冷系统发出过载的嗡嗡声，“不过董事会更关心的是顾氏集团过去三个季度的……”
苏晚晴的钢笔突然在指尖转出银光，笔帽顶端镶嵌的翡翠正将会议室的湿度数据投射到周总身后的全息屏上。
她漫不经心地用笔尖戳了戳悬浮在空中的瑞士账户密钥：“周总知道培养舱里那株克雷伯氏菌为什么选择在凌晨三点分裂吗？”珍珠耳钉随着偏头的动作折射出虹膜扫描仪的激光，“就像某些人总爱在深夜登录加密服务器。”
顾明渊突然轻咳一声，腕表弹出的全息界面自动播放起某段监控录像——穿着防化服的身影正在凌晨的实验室调整培养舱参数，那人无名指上的月牙形疤痕与苏晚晴手上的旧伤完美重合。
王董的鳄鱼皮公文包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他藏在夹层里的应急U盘正在共生矩阵的辐射下冒起青烟。
当苏晚晴的钢笔第三次敲击冰桶边缘时，所有人面前的咖啡杯突然映出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平面图——周总当时使用的员工卡权限正在每个杯底闪烁。
“其实我很好奇……”苏晚晴突然撕下财务报表的边角，纸张断裂处显露出培养舱泄露事故的医学报告，“周总上个月去苏黎世度假时，为什么特意绕道拜访那家生物制药公司？”她将残破的纸片推过桌面，克雷伯氏菌的荧光正沿着纸纤维生长成基因序列。
王董的定制腕表突然炸开表带，他手背上被纳米磁片灼伤的痕迹正与基因序列中的某个突变点位吻合。
当全息投影自动调出他名下医疗中心的患者名单时，苏晚晴轻轻“啊”了一声：“原来王董三年前做的肺部手术……主刀医生是周总堂弟？”
顾明渊适时将空调温度调低两度，冷凝水沿着玻璃幕墙流成加密算法的拓扑图。
他注意到周总后颈的皮下传感器正在疯狂闪烁，那是共生矩阵开始反向解析神经信号的征兆。
“够了！”周总突然掀翻冰桶，融化的冰块在纳米地板上汇成扭曲的股票走势图，“这些……”
“这些不过是开胃菜。”苏晚晴用高跟鞋尖碾碎一块正在蒸发的冰晶，克雷伯氏菌的荧光突然在她鞋跟上聚集成顾氏祖徽，“真正的主菜……”她忽然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枚残缺的芯片，“可能更适合私宴。”
王董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枚芯片边缘的烧灼痕迹与他保险柜里封存的秘密文件完全一致。
他猛地站起来时，鳄鱼皮公文包突然自动弹开，二十年前签署的保密协议正被共生矩阵分解成DNA碱基对。
暴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雨滴撞击玻璃幕墙的节奏恰好与摩斯密码的破译频率同步。
当苏晚晴将残缺的芯片按进翡翠匣的凹槽时，整栋大楼的照明系统突然开始用冷暖光交替投射股权变更草案。
“今天就到这里吧。”顾明渊突然合上翡翠匣，共生矩阵的幽蓝辐射在他指缝间流淌成加密的财务报表，“毕竟有些数据……”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正在冒烟的空调出风口，“需要特定浓度的氧气才能完全显影。”
王董离开时，定制皮鞋在地毯上拖拽出凌乱的荧光轨迹。
周总站在原地整理领带，却发现领带夹上的微型摄像头正在共生矩阵影响下循环播放他删除监控记录的画面。
当他试图拔掉电源时，整面玻璃幕墙突然映出苏黎世那家生物公司的股权架构图——他代持的股份正随着雨势减弱而蒸发。
“顾总觉得王董的动摇值多少个百分点？”苏晚晴把玩着残缺的芯片，克雷伯氏菌的荧光正在芯片表面生长出防伪水印。
顾明渊的腕表突然弹出瑞士银行的实时汇率：“足够让他在明天中午前清空三个离岸账户。”他忽然按住苏晚晴转动钢笔的手，“你确定要启用那个备案？”
暴雨在落地窗上冲刷出DNA双螺旋的水痕，苏晚晴的珍珠耳钉突然吸附在玻璃表面。
当共生矩阵第38次自检完成时，他们身后的电梯井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正将加密文件投入碎纸机，又像是精密齿轮重新咬合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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