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夜风卷着苏晚晴的真丝衬衫，她望着陆家嘴变幻的霓虹眯起眼睛。
顾明渊的婚戒擦过她颈侧时带起细微电流，藏在耳骨里的量子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
“顾总，舆情组监测到十七家媒体同步发难。”特助夹杂着杂音的声音传来，“《财经周刊》头条说我们操纵期货市场。”
顾明渊指尖抚过苏晚晴后颈的碎发，这个暗号让他们同时想起二十小时前——当他们在安全屋拆开周总那支钛合金U盘时，里面四百G的伪造交易记录正在疯狂自毁。
“通知公关部，三分钟后切断所有对外通讯。”苏晚晴对着江面举起香槟杯，琥珀色液体里倒映着突然熄灭的东方明珠塔，“该让周总养的鬣狗们尝尝电子脉冲的味道了。”
次日清晨九点零七分，顾氏集团大厅的环形LED屏突然插播紧急新闻。
端着拿铁的白领们愣在原地，咖啡渍顺着纸杯淌到理石地面——画面里三十七个媒体账号正在同步直播顾氏集团的道歉会。
苏晚晴踩着十厘米红底鞋踏进镜头时，特意将麦克风别在当年华尔街并购案的纪念胸针上。
当财经记者咄咄逼人地质问关联交易时，她突然伸手扯开珍珠灰西装外套，露出内侧绣着顾氏初代商标的里衬。
“2008年我们漏缴过三百万印花税。”她将泛黄的完税证明拍在桌上，纸页边缘还留着咖啡渍，“就像这件我祖父创业时的西装——”镜头立刻给到袖口磨损的鎏金纽扣，“瑕疵不该被藏在保险柜，而是要晒在阳光下迭代。”
直播流量在她说“即日起开放所有交易数据库”时达到峰值。
蹲守的股民们突然发现，顾氏官网首页悄然上线了区块链溯源系统，每笔大宗交易都在链上闪着幽蓝的光。
顾明渊站在转播车阴影里轻笑，腕表表盘倒映着苏晚晴耳垂上那枚“珍珠”——那是能干扰直播信号的纳米发射器。
当《财经周刊》主编第五次举起手时，她耳畔传来加密频段的沙沙声。
“苏小姐是否在转移视线？”秃顶主编的领夹麦克风突然啸叫，他没发现自己的手机正在裤袋里发烫——昨夜电子脉冲侵袭时，某个藏着境外IP的文件夹正在自动上传云端。
苏晚晴突然对着镜头举起婚戒，钻石切面将顶灯折射成虹彩：“最后一个问题留给我的特别顾问。”她话音未落，身后防弹玻璃幕墙突然降下，实时投影出顾明渊在纽交所敲钟的身影。
“三分钟后，顾氏旗下所有子公司将同步发布半年报。”顾明渊的婚戒在投影里与她的交叠成双环，“顺便提醒收看直播的各位——”他身后大屏突然跳转到某艘公海游轮的AIS定位，“记得刷新证监会官网。”
发布会场突然陷入黑暗，苏晚晴的高跟鞋声消失在安全通道。
没人注意到她离开时，将某个装着激光刻录芯片的U盘塞进了《财经周刊》主编的公文包——那上面印着的温泉会所LOGO，正与周总西服内袋的干洗标完美重合。
闪光灯在防弹玻璃上炸开细碎光斑，苏晚晴指尖轻叩投影控制台。
大屏幕突然裂变成三十六个分镜，每个画面里都滚动着周总与温泉会所的加密转账记录——最后一笔恰好发生在电子脉冲袭击前两小时。
“温泉会所的松茸不错吧？”苏晚晴摘下纪念胸针轻轻一掰，微型投影在墙面上铺开财务报表，“周总给各位媒体老师订的VIP包厢里，空调出风口藏着六台矿机——当然，现在它们正在帮证监会核算偷漏税额。”
《财经周刊》主编的咖啡杯哐当砸在直播台上，他西裤口袋冒出的青烟与屏幕里温泉会所的监控画面形成诡异呼应。
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他落荒而逃时，公文包夹层掉出的激光刻录芯片正闪着和顾氏区块链同样的幽蓝冷光。
周总在陆家嘴顶层套房里砸碎了第三只水晶烟灰缸。
落地窗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孔，电视里正播放王董的紧急声明——那个老狐狸竟用红酒渍当借口，声称从未参与过什么“新媒体战略投资”。
“给我接公海卫星频道！”他扯开绣着家族徽章的真丝领带，镶钻袖扣在红木桌面刮出刺耳声响。
保镖战战兢兢递上卫星电话时，窗外突然掠过无人机群的红色信号灯，在暴雨将至的夜幕里连成证监会大楼的轮廓。
苏晚晴钻进迈巴赫后座时，指尖还残留着控制台的余温。
顾明渊将温好的岩茶递给她，车载屏幕上跳动着顾氏股价翻红的曲线。
“温泉会所的账本该更新了。”她突然轻笑，耳垂上的纳米珍珠接收着三十海里外游轮的AIS定位信号，“周总忘了他去年圣诞拍过张全家福？”
虹桥枢纽的广告牌此刻正循环播放着戏剧性画面——周总三分钟前怒斥下属的监控视频，与他五小时前在发布会上展示的“顾氏罪证”形成镜像分屏。
吃瓜群众突然发现，视频角落的青铜貔貅摆件上，竟刻着某境外离岸公司的注册编号。
当第一道闪电劈开黄浦江面时，周总终于意识到西装内袋的干洗标在发烫。
他疯狂撕扯着阿玛尼高定面料，却没发现更衣镜背后的射频芯片，正将更衣室的声波同步传输到金融街所有LED屏。
苏晚晴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霓虹，婚戒轻轻摩挲着真皮座椅上的暗格。
那里躺着半枚温热的玉雕印章——今早她从祖父保险柜取出来时，印章底部还沾着2008年的朱砂印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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