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空调吹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苏晚晴坐在联盟会议首席位，指甲轻叩着鎏金茶盏边缘。
投影仪蓝光扫过她锁骨处新换的翡翠吊坠——昨夜被咬碎的珍珠此刻正嵌在顾明渊的钢笔墨囊里。
“苏小姐的物流链最近很热闹？”张议员突然捏碎青瓷杯盖，碎瓷片擦着苏晚晴耳际划过，“听说顾氏集团连港口安检系统都换了三套？”
满室茶香倏地凝滞，十七位联盟成员的目光在苏晚晴染着咖啡渍的袖口游移。
昨夜被警笛惊散的押运车队，此刻正化作她腕表内侧跳动的红色光点。
“张叔摔杯子的手法倒是二十年如一日。”苏晚晴旋开翡翠吊坠暗扣，U盘接口沾着拍卖会残留的香槟金箔，“不如看看您上个月摔碎监控探头时，漏掉了哪颗螺丝？”
投影幕布轰然亮起，张议员亲手培育的日本黑松盆栽后，密室保险柜折射出金条冷光。
监控画面里周总递出的招标文件上，“晴渊控股”的水印正被红酒渍晕染成血色。
“你书房湿度太高了。”顾明渊的声音突然从通风管道传来，黑色西装沾着电梯井的润滑机油，“养苔藓的恒温箱不该放在古董钟后边——”他指尖弹落的松针，精准落在投影画面里某省基建标书的伪造公章上。
林老板突然踹翻红木茶几，茶汤泼在张议员意大利定制的西装前襟：“上周你还让我查顾氏偷税？”他甩出三张游艇设计图，甲板夹层标注着张议员私藏军火的坐标，“老子亲手焊的钢板，能不知道你往龙骨里塞了什么？”
苏晚晴踩住满地乱滚的雪茄，鞋跟碾碎的金粉显露出瑞士银行LOGO：“您教过我，证据链要闭环。”她将海关扣押的集装箱照片甩向半空，四十吨走私稀土正与密室金条共享同一串识别码。
“别碰中央空调开关。”顾明渊突然攥住张议员伸向桌底的手腕，袖扣里嵌着的粉钻碎屑簌簌而落，“您雇的黑客正在修改媒体通稿，可惜...”马秘书的笑声从云端监控系统传来，三十七层电梯井同步响起证据上传成功的提示音。
张议员太阳穴暴起青筋，后槽牙咬碎含了二十年的沉香假牙。
会议桌突然震颤起来，他珍藏的建盏茶宠集体转向苏晚晴，藏在足底的微型爆破装置开始倒计时。
“您该换套茶具养护系统了。”苏晚晴将滚烫的茶汤浇在投影仪散热口，蒸汽熏出控制面板里埋着的C4炸药，“上周拍卖会流拍的那套北宋青瓷——”她突然掀开桌布，十二只完好无损的冰裂纹茶盏正倒扣在防弹玻璃下，“顾总说当订婚回礼刚好。”
顾明渊的钢笔尖突然抵住张议员颈动脉，墨囊里浸泡的珍珠粉渗出冷香：“您猜，游艇上那批走私货的GPS信号...”他摘下对方镶着家族徽章的袖扣，内嵌芯片正闪烁着驶向公海的坐标，“现在绑定的是谁家卫星？”
中央空调出风口突然灌进咸涩海风，三十七层落地窗外，本该明早抵港的白色游艇正被海关快艇包围。
张议员袖口滑落的沉香木串突然自燃，灰烬里显出他亲手签发的特别通行证编号。
张议员踉跄后退时撞翻了鎏金茶盏，褐黄茶汤顺着会议桌鎏金纹路蜿蜒成扭曲的蛇形。
顾明渊的钢笔尖在对方喉结处压出珍珠白的凹痕，墨囊里浸泡的正是昨夜被咬碎的南洋珠。
"王董那艘游艇的龙骨图纸，还是我亲自批的进口许可。"苏晚晴用鞋尖挑起滚落在地的沉香木珠，火星顺着金丝楠木地板烧出焦黑的账户尾号，"您该不会真以为，周总往瑞士转钱会用自己的船？"
落地窗外突然炸开螺旋桨轰鸣，马秘书单手抓着直升机软梯抛下牛皮纸袋。
顾明渊腕表弹出的激光刀片划开封口，五张跨境汇款单飘落在檀木茶盘上，汇款人签名处赫然印着周总私人印章特有的龙纹缺角。
"不可能！"张议员疯狂撕扯着浸透茶渍的领口，家族徽章袖扣突然弹射出微型刀片，"上周明明让黑客..."他挥向苏晚晴的寒光突然凝滞——顾明渊的钢笔不知何时缠上了防弹西装的内衬蚕丝，绞紧的丝线正将他持刀的手腕勒出紫红血痕。
林老板踹开防弹玻璃幕墙的应急通道，两名穿海关制服的年轻人踩着满地碎钻走进来。
他们胸前的执法记录仪镜头扫过投影幕布，实时画面同步出现在三十七层电梯间的广告屏上。
"张叔还记得教我玩德州扑克的那年？"苏晚晴将冰裂纹茶盏倒扣在对方抽搐的手背，滚烫的杯底烙出环形红痕，"您说过底牌要留到河牌圈。"她忽然捏碎茶盏，锋利的冰裂纹瓷片割开西装内袋，露出半张烧焦的亲子鉴定报告。
顾明渊的冷笑混着墨香沁入中央空调出风口："您那位养在墨尔本的私生子，昨天刚收到常青藤的拒信。"他腕表弹出的全息投影里，少年正把限量版跑车撞进周总别墅的雕花铁门。
当手铐卡进张议员手腕时，苏晚晴俯身捡起他掉落的沉香木佛珠。
十八颗珠子在掌心滚出清脆声响，每颗内壁都用激光刻着不同政要的名字。
她突然将整串佛珠拍在审计报告封面上，鎏金字体瞬间被沉香油脂晕染成诡谲的暗红色。
落地窗外最后一缕夕阳被海关探照灯切断时，顾明渊的钢笔尖正沿着审计报告边沿游走。
墨水流经某页突然晕开大团墨渍，仿佛深夜海面吞噬了偷渡船的最后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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