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室的白炽灯管发出细微电流声，苏晚晴指尖划过烫金封皮，鎏金字体在她指甲盖剐蹭下簌簌落着金粉。
投影仪蓝光扫过她侧脸，将睫毛阴影拖长投在满墙的财务报表上。
“天域物流三个月亏空三亿六千万。”她突然用美甲尖戳破某个数字，“巧了，周总上周给张议员太太的珠宝账户，刚好填平这个窟窿。”
王董手里的紫檀佛珠突然崩断，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会议桌的钢化玻璃台面。
他伸手要抢审计报告，顾明渊的钢笔尖已经抵住他手背，墨迹在皮肤上晕开黑蛇般的纹路。
“您家祠堂供着的‘诚信为本’牌匾，”顾明渊腕表弹射的全息投影里，墨尔本私生子正用机车撞碎周总别墅的罗马柱，“该换成‘狼狈为奸’了。”
马秘书的平板突然发出蜂鸣，二十七个关联账户的红色数据流在投影幕布上交汇成刺眼的箭头，最终指向顾氏集团标志。
联盟成员们齐刷刷后退两步，昂贵的皮鞋跟撞在真皮沙发脚凳上。
“我的海外账户？”顾明渊扯开银灰领带，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刀疤。
他抓起王董哆嗦的手按在指纹锁上，加密U盘弹出血色登录界面：“劳驾您亲自解锁。”
王董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屏幕里突然涌出的转账记录让他的定制西装泛起汗渍。
新加坡壳公司的流水单上，每笔资金都在汇入顾氏账户三秒后，经由二十道虚拟货币洗白程序，最终流入周总控股的赌场。
“不可能！”他撞翻了红木椅，后背抵着防弹玻璃幕墙，“我用家族百年信誉……”
“您上周三凌晨两点十七分，用这个U盘插过顾氏总控室主机。”马秘书将监控画面放大，王董手腕的百达翡丽在红外摄像头下泛着冷光，“需要调取您和周总情妇的加密通话记录吗？”
顾明渊突然轻笑出声，腕表投射出某位政要的裸照在周总保险柜里的画面。
他拎起王董的鳄鱼皮腰带，将人拽到中央空调出风口：“闻到海腥味了吗？海关稽查队正在查扣您那船走私的红酒。”
联盟元老们突然集体掏出怀表——这是他们三十年前歃血为盟的信物。
鎏金表盖弹开的脆响里，十八道声音竟像是排练过般整齐：“顾氏正统不容玷污！”
苏晚晴突然踩着细高跟踏上会议桌，香槟色裙摆扫翻水晶烟灰缸。
她抓起那串裂开的沉香佛珠，将刻着政要名字的珠子挨个按进审计报告：“王董这串念珠少了两颗，猜猜周总保险柜里锁着哪两位大人物的名字？”
落地窗外传来螺旋桨轰鸣，海关的探照灯穿透防弹玻璃，在顾明渊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
他拎起王董后颈要往门外摔，突然被苏晚晴用高跟鞋尖勾住手腕。
“您办公室供着的翡翠关公，”她弯腰从王董袜口抽出一枚微型窃听器，两指捏碎时迸出蓝色电火花，“左眼镶的其实是周总赌场的筹码芯片吧？”
马秘书突然将平板转向众人，二十七个空壳公司的法人代表正集体在周总游艇上开香槟。
海浪拍碎某个金发女郎的娇笑：“等顾氏股价跌破……”
“跌破发行价那天，”顾明渊突然将冰裂纹茶盏扣在王董头顶，滚烫的普洱茶顺着白发往下淌，“正好是您孙子满月？”
联盟成员们突然集体举起手机，二十七个家族继承人的实时画面在幕布上炸开。
正在飙车的富三代们突然被交警拦下，后车厢里的走私雪茄滚落在探照灯下。
苏晚晴旋身甩出亲子鉴定报告，烧焦的纸页擦着王董耳畔钉进红木屏风。
她突然按住顾明渊正要报警的手机，指尖轻轻划过他掌心的旧枪茧。
联盟元老们的怀表指针突然集体停摆，三十七层楼外的海关探照灯扫过苏晚晴勾起的唇角。
她捏碎第二颗沉香珠时，鎏金审计报告突然渗出暗红色油脂，在周总签名处晕染出诡异的图腾。
苏晚晴的指尖在王董后颈摩挲，忽然扯出条泛着药味的铂金项链。
在碎纸机绞碎解药胶囊的沙沙声中，她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老人抽搐的脸：“令郎的未婚妻，可是周总表侄女？”
林老板的鳄鱼皮鞋碾过满地水晶渣，突然掏出泛黄的股权代持协议拍在桌上。
顾明渊腕表的全息投影里，二十七个家族继承人正被押送进警车的画面突然定格——林老板独子正举着高尔夫球杆砸走私车玻璃。
“十年前你断我物流线时，可没讲同僚情分。”林老板的机械义眼闪过红光，将王董瘫软的身子拖到通风口，“听说你家祠堂地窖藏着周总送的生发剂？”
联盟元老们的怀表突然同时奏响《友谊地久天长》，曲调在防弹玻璃震颤中扭曲成诡异的颤音。
苏晚晴突然扯开顾明渊的银灰领带，将浸透普洱茶渍的审计报告塞进他胸口：“王太太今早换了特需病房，护士说有人送了束白玫瑰。”
顾明渊的钢笔尖突然刺破自己虎口，蘸着血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
当王董儿子的订婚请柬被投影在幕布时，林老板突然掀开西装外套——腰间缠着二十年前的联盟血誓帛书，褪色的朱砂印正压在王董的签名处。
“您儿子最爱的那辆改装车，”苏晚晴突然将微型窃听器残骸塞进王董嘴里，“排气管里藏着周总情妇的钻石耳钉。”她高跟鞋尖碾碎最后半颗沉香珠，暗红油脂竟在会议桌蚀刻出顾氏集团股票代码。
马秘书突然调出实时监控，周总游艇上的香槟塔正在爆炸。
火光中浮起的翡翠关公左眼芯片，精准投射出王董孙子的DNA图谱。
顾明渊突然扯断王董的鳄鱼皮带，将人踹向正在录像的联盟公证仪。
“现在，”苏晚晴踩着满地檀木珠走向防弹玻璃，指尖划过海关稽查队正在登船的画面，“该给新人的婚房选址了。”她突然转头对顾明渊轻笑，“听说城南烂尾楼风水极佳？”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异响，苏晚晴后颈碎发被气流掀起又落下。
当林老板的机械义眼开始扫描墙壁夹层时，谁都没注意王董袖扣里滑落的芯片，正顺着地暖通风口消失在下水道漩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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