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顾氏总部，电梯间里此起彼伏的脚步声撞碎了晨光。
苏晚晴踩着细高跟从总裁专用电梯出来时，前台小妹抱着一摞文件差点撞上来，抬头见是她，耳尖立刻红了：“苏总早！市场部刚送来战报，新商业的线下门店今早排队退卡的人已经绕了三个路口——”
“先给顾总送杯黑咖啡。”苏晚晴抽走她怀里最上面的文件夹，指腹划过封皮上“联合反击方案”的烫金字体，“顺便让张特工把李总的行程同步到我手机。”
前台小妹小跑着离开，苏晚晴转身时正撞进顾明渊的视线。
他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指尖夹着未燃的烟——这是他压力大时的习惯动作。
见她过来，他把烟按进旁边的水晶烟灰缸，指节蹭了蹭她发顶：“李总九点到，会议室备了他爱喝的正山小种。”
“你记得倒清楚。”苏晚晴翻开文件夹，目光扫过“新商业内部矛盾分析”那页，“上周查到李总儿子在国外的医药公司被陈董事暗中压价，这是今天谈判的突破口。”她指尖停在“倒戈条件”那栏，抬眼时眼尾微挑，“我要他把新商业华北区30%的客户资源带过来，少一个都不行。”
顾明渊低笑一声，抽走她手里的文件夹合上：“苏总，你现在的样子像只盯着猎物的小豹子。”他低头替她理了理歪掉的珍珠耳坠，声音放轻，“但记住，李总这种老狐狸要的不只是利益，还有台阶。等下我会提当年他父亲救过我爷爷的事——”
“叮——”
电梯提示音打断他的话。
穿着深灰西装的李总从电梯里出来，身后跟着两个抱笔记本的助理。
他目光扫过顾明渊时顿了顿，又转向苏晚晴，露出客套的笑：“顾总，苏小姐，早。”
“李叔。”顾明渊上前半步，伸手虚引，“您最爱的正山小种已经煮上了。”他话音未落，李总的助理突然被地毯绊了一下，笔记本“啪”地摔在地上。
苏晚晴眼疾手快蹲下去捡，瞥见散落的文件里有张“陈董事私人账户流水”——转账时间正是李总儿子公司出问题的那个月。
她指尖在文件上轻轻一压，抬眼时眼底闪过锐光。
等众人进了会议室，她把那页流水复印件推到李总面前：“陈董事上个月往海外转了三千万，备注是‘解决麻烦’。”她端起茶盏抿了口，“不知道这麻烦，是不是和李公子的医药公司有关？”
李总的脸瞬间涨红。
他捏着茶盏的手青筋凸起，杯盖“当啷”撞在瓷壁上：“苏小姐这是——”
“我们不查旧账。”顾明渊接过话头，语气依旧温和，“但顾氏能保证，只要李叔今天签了这份合**议，华北区所有商超的供货渠道向您开放，李公子的公司...也会收到顾氏医疗的战略投资意向书。”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
李总盯着协议末尾的“顾氏集团公章”看了足有三分钟，突然扯松领带笑出声：“好个顾明渊，连我儿子公司缺的最后一笔资金都算到了。”他抓起钢笔在协议上签了字，推回来时指节还在抖，“陈老狗当年踩着我爸的尸骨上位，今天这礼，我替我爸收了。”
苏晚晴在他签完的瞬间按下手机录音键。
等李总带着助理离开，她把录音发给张特工，转头对顾明渊挑眉：“收网了。”
下午三点，新商业集团总部顶楼。
陈董事把财务报表摔在会议桌上，水晶镇纸“砰”地砸出裂纹：“李老三居然带着华北区客户投奔顾氏？！”他扯松衬衫领口，额角青筋跳得吓人，“市场部那群废物呢？不是说涨价15%能挽回损失吗？”
“陈董，消费者投诉平台的数据又涨了。”秘书捧着平板凑近，屏幕上“新商业产品溢价严重”的话题正挂在热搜第一，“有用户晒出对比图，咱们的面霜成本价38，现在卖480——”
“够了！”陈董事抄起桌上的咖啡杯砸向墙角，深褐色液体溅在“商业帝国”的浮雕墙上，“去把所有门店的试用装换成小样！会员积分兑换比例砍一半！我就不信——”
苏晚晴的手机在此时震动。
她正站在顾氏产品体验店的落地窗前，看着顾客捧着新系列护肤品排队结账。
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接通后是道压低的男声：“苏小姐，我知道新商业为什么能在十年内垄断美妆市场。他们的实验室...埋着见不得光的秘密。”
“你是谁？”苏晚晴攥紧手机，余光瞥见顾明渊从体验区过来，正朝她皱眉。
“明天下午三点，世纪公园玫瑰亭。”对方没回答，“你要是不来，那些被他们毁掉的脸，永远见不得光。”
电话挂断的瞬间，顾明渊已站在她身侧。
他伸手覆住她发冷的手背：“谁的电话？”
苏晚晴望着体验区里一位老太太举着产品说明书向店员请教，忽然想起上周收到的匿名邮件——二十张被毁容的女性照片，每张背后都盖着新商业实验室的印章。
她转头看向顾明渊，他眼底的担忧像团火，烧得她心口发烫：“可能是赵峰说的‘更深的水’。”她把手机塞进他掌心，“但我得去。”
顾明渊的拇指重重按在她手腕的脉搏上，感受着那一下下急促的跳动。
他突然低头吻了吻她额头，从西装内袋摸出微型摄像头别在她衣领：“我让张特工在附近布控，玫瑰亭周围十米内有任何异动，三分钟内就能赶到。”他替她理了理头发，眼神沉得像暴雨前的海，“但如果有危险——”
“我会跑。”苏晚晴笑了，踮脚在他唇角轻啄，“毕竟...我们的全面反击，才刚要开始。”
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在她脚边投下一片金斑。
不远处的电子屏上，顾氏新广告正在循环播放：“真正的美丽，不需要见不得光的实验。”而在城市另一头，新商业总部的保洁正擦着墙上的咖啡渍，没注意到墙皮脱落处，露出半枚刻着“人体实验”的金属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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