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站在养母的坟前,他颤抖的手握着铁锹埋上最后一层土。
“妈,对不起……”他低声呢喃,眼眶泛红。
昨晚的一切像一场噩梦——养母惨死,血虫寄生,一切来的太突然,而他根本没有准备好接受一切。
月色下他看着远处的教堂,原本的光亮如今只剩一抹黑色的轮廓。
既没有钱也没有权,更没有能力,那在这乱世中他谁都保护不了。
亚瑟攥紧了拳头,他的身上血管在喷涌,身体青筋暴起,皮肤开始变色。他想明白了,他需要力量!让拥有的一切不会轻而易举丧失的力量。他需要复仇,让夺走他东西的人付出代价!
“不不不...”亚瑟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亚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高等教育的哲学生,虽说在以前的世界并不好找工作,但他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和头脑。
“亚瑟!亚瑟!”远处阿尔农急促的喊声打断了他迸发的怒火。他迅速擦了擦眼泪,身体也不自觉的快速变回原样,亚瑟转身望去。阿尔农一瘸一拐地跑来,脸上满是焦急。
“你怎么在这儿?”亚瑟皱眉问道。
“我找了你半天!”阿尔农喘着粗气,“听说蔷薇兵来收税了,刚刚去你家发现没人。你家又那么穷,想必肯定又在来挖东西了。”
亚瑟眼神一暗。“你进我家了?”
“锁着,没进去...”阿尔农抬起眼上下打量着他,他注意到亚瑟身上衣服破败不堪,而且身上有着不少血迹,“你受伤了?”
“没事。”亚瑟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阿尔农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那五千白币……被巴尔私吞了!”
“哦?”亚瑟挑眉,“你不是说钱是你的吗?”
“咳咳……”阿尔农尴尬地笑了笑,“害!这亏要是我吃也就罢了,但就连你的分儿他都吞了。真的!那巴尔太无耻了,他现在大门紧闭根本不理我!”
亚瑟看了眼带着讨好面色的阿尔农问道:“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拿回来?”
“嘿嘿,你脑子好使,并且能说会道的,肯定有办法。”
亚瑟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知道巴尔为什么敢私吞这笔钱吗?”
“因为他这死肥猪贪呗!”阿尔农愤愤不平。
“不,你还记得巴尔在白德主教来之前是什么职位吗?”
“只是一个扫地仆人...”阿尔农似乎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有靠山,白德主教默许他这样做,所以他才敢私吞我的钱!”
“或许吧!”亚瑟眯起眼睛淡淡道,“但更重要的是,巴尔需要功绩。虽说他现在成了总管,但靠的就是讨好主教。底下很多人都并不服他!所以说如果他能抓到血魔,功劳就是他的,钱也是他的。”
“那我们怎么办?”阿尔农急了。
亚瑟盯着他,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让他恐惧!”
“什么意思?”
“让他的功绩化为乌有!让他知道白德主教罩不住他!让他知道吞了我们的钱要付出代价!”
“不是,兄弟,你别卖关子了!怎么做啊!”
“我们需要血魔!只要血魔再次出现....”
“什么?!!”阿尔农吓了一跳,“你...他妈疯了吧!血魔可是会吃人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亚瑟压低声音说道,“乌纳斯神父明明是血魔,可村里那么多年并没有人被吸干血液!而且为什么他乖乖的被抓,不跑呢?”
“我不明白。”
“蠢!”亚瑟说道,“为什么一定要设定血魔就是吸人血的怪物?”
“....这...”阿尔农皱眉:“你是说,乌纳斯没有疯?是一个好....好血魔?可他已经被抓了。我们利用不了他!”
“是啊,被抓了。”亚瑟眨了眨眼,他盯着阿尔农的脸说道,“但如果血魔不止一个呢?”
阿尔农瞪大眼睛,他分明看到了亚瑟眼睛闪动着红色光,他颤抖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亚瑟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家的方向:“想要拿到这笔钱就跟我来。”
阿尔农有些害怕,眼前矮小的亚瑟似乎变了一个人,但他犹豫片刻依然还是抵不过五千白币的诱惑跟着亚瑟来到了他的家门口。
亚瑟家的房门没有锁,推开房门,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残留的血迹已经被亚瑟擦拭干净,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腥味。
阿尔农并不惊讶,因为他确实刚刚来过。只是看到这一片狼藉的环境他就退了出去。
“往里走。”亚瑟指了指房间的内屋示意阿尔农进去,在那儿有着一扇木门,关着严实。
阿尔农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安,他推开那扇门,映入眼帘是几具苍白如白骨的躯体,干瘪,残缺,没有生机,面目全非。在地上还摆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衣物。
“这这...这是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
“昨晚的事。”亚瑟淡淡道,“蔷薇兵,死了已经。”
“死了?”阿尔农眼眶不自觉的睁大,“你杀的?”
“不,是血魔。”亚瑟盯着他,“也可以说,是我。”
阿尔农后退两步,腿撞到了地上散落的木块,腿一发软摔倒在地上,他脸色苍白:“你……你别开玩笑!”
亚瑟抬起手,手指泛起淡淡的紫光,同时眼睛也变成了深邃的红色:“血虫寄生了我,但我还能控制它——暂时。如果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可以来试试。”
“你……你别过来!”阿尔农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亚瑟收回手,“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钱,而我需要知道乌纳斯的下落。”
阿尔农颤抖着问道:“可……可血魔不是邪恶的吗?”
“世间都这么说,但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如果说血魔的邪恶是隐藏与世的,那这些邪恶时时刻刻都发生在我们身边。”
“他们压榨百姓,发动战争,甚至为了掩盖真相屠杀精灵族。血魔不过是他们的替罪羊。””亚瑟低着头看向那干瘪的尸体。
阿尔农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确实听老一辈讲过精灵族的湮灭,但这些似乎并不是大家共有的认知,他一直以为都是杜撰的内容。
“乌纳斯神父告诉我的。”亚瑟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书,“这里面记载了血魔的真相。”
阿尔农接过书,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这不是诅咒,而是一种救赎。”
“血魔不是怪物,而是被血虫寄生的普通人。”亚瑟解释道,“只要控制住血虫,就不会会失去理智。”
“可……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阿尔农结结巴巴。
“你说的没错!你当然可以再去白德城举报我,让巴尔再轻松赚个五千白币。如果你帮我,那所有钱都是你的。”亚瑟非常明白现在再威胁胆小的阿尔农只会令他适得其反。所以他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并告诉他权衡利弊。
阿尔农的额头渗出冷汗。五千白币的诱惑在他脑海中盘旋,但地上那几具干瘪的尸体却像噩梦般挥之不去。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好,我帮你!但你要保证,我不会变成跟他们一样!”
“放心,我向你保证。”亚瑟向地上的阿尔农伸出手,嘴角则轻轻的向上仰着。
夜深人静,亚瑟独自坐在床边,他翻开那本破旧的书,在书的中间写着血魔身体的构造。
在心脏的最深处则是血虫常年寄生的位置,血魔的力量来自与血虫赋予血液的力量。当血虫将自己融合的血液吞吐至全身时,人体就会变成紫色,发现血魔化的形变。
而操控血液的流向和汇集,能使某个部位发生短暂的形变。
亚瑟闭上眼开始感受全身上下的血液流动,现在的他五官十分灵敏,就算是在睡梦中,所有的感知都被放大了一般,就连他自身体内的血液循环都能清晰的感知。
他开始捕捉身体上所有的血液,开始调用血液的能力。从全身上下把血液聚集到指尖之处,他的手指包括手臂发生了紫色的隆起和形变,同时在指尖出喷射出了长达30公分的血液之刃,只要轻轻一划,木桌就被切成了两截。
如果将血液运用到全身上下则会变成血魔完全体。亚瑟对着镜子,看着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浑身布满肌肉线条,从一米五的小矮个变成两米三的巨大身高。
看样子这就是成功操控血液的形变能力。只是自己没有翅膀,亚瑟看着镜中自己光秃秃的背后,不禁疑惑道,怎么会没有最帅的翅膀呢?
好在现在的血虫似乎陷入了沉睡,并没有反噬的迹象。
亚瑟重新拿起那本手写书,他快速翻阅着里面的内容,直到书页中的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字迹模糊不清,仿佛被岁月侵蚀。亚瑟凑近细看,勉强辨认出几行字:‘血虫……并非独立……它们……拥戴……王……当.....‘王’将苏醒。”
亚瑟瞳孔一缩,低声呢喃:“王?”
就在这时,本来沉睡的血虫忽然躁动起来,一股陌生的意识涌入他的脑海。
【找到……更多的宿主……】
亚瑟猛地合上书,额头渗出冷汗:“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血虫没有回答,只是在他的血管中缓缓游动,仿佛在等待某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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