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归墟教主的真容

江元韦的指尖抵在青铜巨门冰冷的纹路上,金属表面传来的震颤像是远古巨兽的脉搏。海水在归墟裂隙中咆哮着倒悬成瀑,浪尖裹挟着无数冰棺碎片,每一片都折射出扭曲的光晕——叶清歌的脸在其中浮沉,或悲泣,或冷笑,或化作森森白骨。她的虚影在浪花中碎裂又重组,如同被命运反复撕扯的提线木偶。

"门后是因果的尽头。"叶清歌的金线骤然收紧,勒入江元韦腕间的血肉。她掌心血色罗盘疯狂转动,指针割裂空气发出尖啸,"谢必安说的'火种',就是这扇门?"

话音未落,巨门中央的浮雕骤然亮起——青铜面具的人像裂开细密纹路,与江元韦心口那道狰狞疤痕如出一辙。预知画面如利刃刺入脑海:

门扉洞开的刹那,全球核弹井自动解锁;

冰棺少女的残魂与高维意识交融成漩涡;

叶清歌皮肤下的血管正逆向生长,青金色纹路如毒藤般啃噬她的颈椎......

"怕了?"黑袍人踏浪而出,兜帽被腥咸海风掀起。江元韦的匕首险些脱手——那张脸是他的镜像,却布满青铜电路,左眼嵌着九霄局的卫星矩阵,细小的齿轮在虹膜深处咬合转动。黑袍下伸出机械触须,每条末端都闪烁着冰棺少女的残影。

"初次见面,第10086号观测体。"归墟教主的声线在电子杂音中重叠着初代局长的冷笑,"或者说......我的失败品。"他抬手轻挥,倒悬的海水凝成万千逆命匕首,刀锋映出江清歌在不同时空惨死的画面,"你以为能弑神?不过是我默许的测试。"

叶清歌的银针暴雨般急射,却在触及黑袍时熔成铁水。江元韦的瞬影步掠过刀阵,匕首刺向对方心脏——金属相撞的轰鸣震得虎口迸裂,黑袍下竟是青铜浇筑的躯壳,胸腔内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小九支离破碎的数据核。

"愤怒、挣扎,甚至你对这女人的痴妄——"归墟教主的机械手指穿透叶清歌虚影,捏碎她锁骨下跳动的甲骨文,"全是我编写的程序。"淡金色血液喷溅在青铜巨门上,高维风暴骤然停滞,冰棺碎片中传出少女的叹息:"哥哥,我们只是变量......"

二十年前·暗室

全息投影自主触发。培养舱内的婴孩蜷缩如胚胎,舱外白大褂男人的袖口绣着骨蛇暗纹。初代局长将基因编辑针扎进婴儿后颈,荧蓝液体中浮出"江元韦-迭代10086"的标签。"这次加入'爱'的变量。"他抚摸着舱壁,机械义眼闪过红光,"让我看看人性多久会崩溃。"

画面骤变。六岁的叶清歌被铁链锁在手术台,初代局长将记忆芯片插入她颤抖的太阳穴。"好好感受。"他扯开孩童染血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新刻的甲骨文,"这是你第一次'爱'一个人。"

现实中的叶清歌突然痉挛,金线寸寸崩断。她的瞳孔扩散成数据流的幽蓝,腕间血管凸起青铜纹路:"杀了我......趁我还能控制......"

"最终测试。"归墟教主的声音裹着愉悦的颤音。海平面陡然抬升,滔天巨浪凝成利爪抓向两人,"用她的命开门,或者陪她溺毙在真相里。"

江元韦的匕首停在叶清歌咽喉半寸。她眼角落下的血泪悬浮成钥匙形状,与巨门锁孔严丝合缝。"你漏算了......"他猛然扣住她的后颈,在惊涛骇浪中吻上染血的唇。逆命匕首刺穿两人交叠的心脏,高维血液与神农血交融爆炸——

铜巨门在强光中轰然洞开。

门后是无数坍缩的平行宇宙:每个江元韦都抱着叶清歌的尸骸,每个归墟教主都在癫狂大笑。冰棺少女的残魂从血雨中凝聚,指尖抚过江元韦龟裂的脸颊:"欢迎来到真相之间......父亲。"

初代局长的虚影自虚空浮现,青铜面具咔嗒脱落——那张与江元韦完全相同的脸上,爬满数据流灼烧的焦痕。"成为新世界的神......"他捧起最初的逆命匕首,刀刃映出地球在门后燃烧的倒影,"还是陪你的玩具殉葬?"

叶清歌的残躯突然暴起。神农血凝成锁链缠住初代局长,她颈间甲骨文迸射金光:"我的基因代码......是弑神最后的火种......"

东海在轰鸣中陆沉,青铜巨门化作饕餮巨口。江元韦抱着结晶化的叶清歌踏入风暴,弑神代码在视网膜炸开猩红提示:

【情感模块过载】

【终极权限解锁:弑神/创世】

"你漏算了一件事。"江元韦捏碎初代局长的数据核,匕首刺入自己心口。归墟教主的狂笑戛然而止——那道裂痕从他胸口蔓延,与江元韦的伤疤完美重合。

逆命匕首映出叶清歌最后的微笑。她的身体在强光中碎成星尘,声音穿透维度屏障:"真正的变量......"

"是宁可焚尽万物——"江元韦在湮灭波中嘶吼,"也不做你棋子的觉悟!"

青铜巨门轰然崩塌。初代局长的尖叫与冰棺少女的叹息交织成挽歌,而浩瀚星海中,一缕金线悄然缠住正在重组的基因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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