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晨曦初破,紫禁城的太庙广场上却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广场中央,九鼎散发着袅袅香烟,仿若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神秘。三皇子朱见溟的 “病殁” 尸身,被恭敬地抬上松木高台,七十二名道士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迈着诡异的罡步,口中念念有词,似在与天地沟通。
苏清晏一袭素缟,静静立于丹墀之上,脚边铜盆盛满从辽东运来的狼毒草灰。她的眼神坚定,思绪却飘回往昔。曾经,在冷宫中,疯妃紧紧握着她的手,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三皇子的死,绝不是意外,背后是万氏的阴谋……” 那时的冷宫内,烛火摇曳,疯妃脸上的恐惧与愤怒,如同刻在了苏清晏的心底。
“吉时到 ——”
司礼监掌印汪直挥动令旗,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八大护法僧迅速泼洒猛火油,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就在火把即将掷落的瞬间,苏清晏突然高喝:“且慢!请添三味药引!”
她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打破了现场的宁静。万贵妃金护甲瞬间掐碎琉璃盏,尖锐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妖女敢亵渎皇嗣玉体!”
成化帝却抬手掷出贴身螭龙玉佩,声音沉稳:“准。”
烈焰瞬间腾空三丈,苏清晏在百官骇然的目光中,毅然走入火圈。这一刻,往昔的经历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父亲临终前,鲜血染红了衣襟,却仍艰难地说出:“清晏,真相…… 要靠你去揭开……”
焚尸七验,正式开始:
一验青烟:寒水石炸裂出蛇形纹,这是砷毒沉积三年以上的铁证。苏清晏看着炸裂的寒水石,思绪回到在藏书阁的日夜,她翻阅无数医书典籍,查找各种毒物的特征,如今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她大声说道:“三殿下体内的砷毒,早已深入骨髓,绝非一日之功!”
二验紫雾:孔雀胆遇汞蒸气凝成鬼面,无情地揭穿了 “高热脱水” 的伪证。苏清晏冷笑一声:“所谓高热脱水,不过是你们编造的谎言!” 记忆中,万贵妃那阴鸷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她深知万贵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三验蓝焰:人中白引燃骨骸磷火,拼出 “癸巳” 二字,直指三皇子的死亡年份。苏清晏眼神如炬:“癸巳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她想起在冷宫中找到的那份密信,上面的日期正是癸巳年,诸多线索渐渐串联起来。
四验焦香:抓取骨灰抹于银针,针体浮现《洗冤录》未载的梅花纹,这是冻伤的显著特征。苏清晏拿起银针,展示给众人:“三殿下分明是被弃于雪夜,活活冻死!” 曾经在调查过程中,她走访了无数宫女太监,收集到的只言片语,此刻都成为了有力的证据。
五验残渣:从盆骨灰中筛出辽东黑铁砂,与三皇子腰椎箭簇同源。苏清晏将黑铁砂举起:“这黑铁砂,就是凶手的铁证!” 她记得在调查辽东箭簇时,四处碰壁,却从未放弃,如今终于找到了关键线索。
六验鸣响:颅骨灰烬倒入雪水,发出冤鼓般的闷响,这是颅内积血的有力证据。苏清晏看着雪水中泛起的涟漪:“三殿下不仅被下毒,还遭受了致命的重击!” 脑海中浮现出三皇子遇害的场景,她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
七验天象:灰烬随风飘至太医院旗幡,赫然显出《千金方》残页,这是篡改医案的铁证。苏清晏怒喝:“太医院用《肘后备急方》遮掩脉案,其罪当诛!” 想起在太医院秘密搜寻证据时的惊险,她差点被发现,如今真相终于大白。
“三殿下非病非战,而是被人灌毒后弃于雪夜!” 苏清晏挥袖扬起漫天骨灰,声音响彻广场,“太医院用《肘后备急方》遮掩脉案,其罪当诛!”
太医院院使张仲康突然暴起,袖中射出淬毒银针:“妖女用幻术惑众!”
生死七息,惊心动魄:
一息:苏清晏以铜盆挡针,毒液在铜盆上腐蚀出万贵妃宫徽。苏清晏看着宫徽,冷笑道:“张院使,你的背后是谁,一目了然!” 她想起之前与万贵妃的几次交锋,万贵妃的嚣张跋扈,让她更加坚定了揭开真相的决心。
二息:张仲康吞服赤丸,口喷毒雾,那是五石散混合鹤顶红的致命毒雾。苏清晏迅速后退,躲避毒雾,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有防备。
三息:她劈手夺过道士桃木剑,挑飞太医冠冕。冠中掉落辽东参行票据,上面赫然有万家控股的印记。苏清晏捡起票据:“这就是你与万贵妃勾结的证据!” 曾经在追查万家势力时,就发现他们在辽东的诸多产业,如今终于找到了关联。
四息:汪直袖箭射穿太医膝盖,张仲康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五息:成化帝亲卫迅速包围太医院众人,将他们控制起来。
六息:张仲康咬碎后槽牙毒囊,尸身迅速碳化。苏清晏看着碳化的尸身,心中明白,这背后的阴谋远不止如此。
万贵妃忽然抚掌轻笑:“好一场大戏,只是...” 她指尖轻点,小太监捧出玉匣,“陛下可记得当年孝穆皇后怎么死的?”
匣中赫然是苏清晏调包毒酒那夜遗失的银针!这一发现,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现场气氛瞬间凝固。苏清晏心中一惊,思绪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她为了保护重要人物,冒险调包毒酒,却不慎遗失了银针,没想到被万贵妃一直留着,作为反击的手段。
千钧一发之际,焚尸台余烬忽凝成凤凰状,挟星火扑向万贵妃。这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
火凤玄机:苏清晏早用狼毒草灰在台底铺陈《大明疆域图》;辽东方位埋入硫磺硝石,遇热引发定向爆破;气流卷动骨灰形成图腾,凤喙直指贵妃眉心。
“天罚!这是太祖显灵啊!” 百官骇然跪拜。
成化帝剑指万贵妃:“给朕把万氏...”
话音未落,贵妃突然扯开翟衣,露出满背紫癜:“陛下!臣妾怀了龙种!”
苏清晏凝视贵妃腹部,心中一凛 —— 那里赫然有剖腹旧疤,绝非妊娠之身!她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揭露万贵妃的谎言,却见万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陛下,臣妾自入后宫,一心侍奉陛下,从未有过二心。如今身怀龙种,却遭此污蔑,臣妾实在冤枉!” 万贵妃声泪俱下,演技精湛。
“住口!” 苏清晏厉声喝道,“万贵妃,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你腹部的剖腹旧疤,就是最好的证据!你根本没有怀孕,这不过是你又一次的阴谋!”
万贵妃脸色骤变,但很快又冷笑起来:“苏清晏,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竟敢污蔑本宫!陛下,您可不能被她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
成化帝的目光在苏清晏和万贵妃之间来回扫视,心中犹豫不决。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匆匆跑进来,在汪直耳边低语了几句。汪直脸色大变,看向万贵妃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陛下,刚刚得到消息,万贵妃的兄长万贵,近日与漠北使者频繁往来,似有谋反之意!” 汪直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这一消息让现场再次陷入混乱,万贵妃的脸色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倒。苏清晏心中冷笑,她知道,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终于到了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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