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火药初鸣

亥时三刻,冷宫之废井如同被岁月遗忘的黑暗深渊,腐臭与潮湿的气息相互交织,弥漫在四周。借着摇曳不定的火把光芒,苏清晏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神情专注,将最后三斤硝石缓缓倒入铁釜。与此同时,井壁上悬挂的七百二十个竹筒在热浪的冲击下,轻轻晃动,发出细微而诡异的声响,仿佛一群幽灵在低吟。

苏清晏以《天工开物》为蓝本,着手改良古法火药。她一边操作,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阐述着独特的制作工艺:“用米醋反复淋洗硝石,能有效去除苦味杂质;以鸡子清吸附硫磺中的砷毒,让硫磺的纯度大幅提升,这可是决定火药威力的关键所在。” 紧接着,将柳木炭研磨后混入蜂蜜增粘,“柳木炭与蜂蜜相互融合,能让火药的稳定性达到最佳状态。”

在确定配比时,苏清晏声音冷静且坚定:“硝七硫二炭一,佐以砒霜延缓爆速,让爆炸的节奏尽在掌控之中;裹入薄瓷片,增强溅射伤害,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制作延时计时装置时,苏清晏精心调试:“用浸油麻绳作引信,绳芯掺铁粉调控燃速;以铜壶滴漏校准爆破时辰,分秒不差,方能成就大事。”

“轰!”

一声巨响,犹如天崩地裂,试爆的冲击力震落了井壁的青砖。待尘埃落定,众人惊讶地发现,一道前朝铸造的青铜管道显露出来,管道像一条沉睡的巨蟒,径直通向浣衣局地窖。苏清晏凝视着管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低声自语:“万贵妃,你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丑时梆响,苏清晏乔装成浣衣婢,身形轻盈地潜入浣衣局。她动作敏捷,眼神警惕,犹如黑夜中的幽灵。

爆破行动按计划有条不紊地展开:

埋雷环节,苏清晏小心翼翼地将竹筒火药藏入待洗衣物,特意挑选了万贵妃侄女万蓉儿的蜀锦襦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蜀锦襦裙,将成为万蓉儿的催命符。”

布引时,用鱼胶黏合引信至熏香炉,借檀香燃烧触发,苏清晏心中盘算:“檀香的缓缓燃烧,就是爆炸的启动信号。”

伪证阶段,在万蓉儿妆盒暗格塞入漠北火折子,“这火折子,足以让万蓉儿百口莫辩。”

借势过程中,打翻灯油浸染晾晒的棉麻,制造爆燃环境,“灯油与棉麻相遇,火势将如燎原之火,不可阻挡。”

天时方面,算准寅时三刻北风最劲,助火势直扑昭德宫,“这北风,会将大火送到万贵妃的宫殿,烧尽她的阴谋。”

人祸布局时,用巴豆汁涂撒逃生通道,制造踩踏混乱,“到时候,场面越混乱,我的计划就越容易成功。”

诛心之策,在火场残垣刻《推背图》谶言 “红衣焚天”,“这谶言,会让万贵妃陷入无尽的恐慌。”

“走水啦!”

第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紧接着,连环爆炸如地龙翻身,震撼大地。火龙卷瞬间吞噬三十架织机,淬毒瓷片如密集的箭雨,射向救火人群。苏清晏躲在暗处,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暗自得意:“万贵妃,这只是你噩梦的开始。”

辰时未至,裴衍已率锦衣卫封锁现场。他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眼神如鹰隼般犀利,迅速展开刑侦行动:

验尸时,裴衍从焦尸口腔检出蜀锦金线,眉头紧锁,语气凝重:“这蜀锦金线,与万蓉儿衣物的材质完全相符。”

辨痕环节,爆心处青砖呈放射状裂纹,裴衍蹲下身,仔细观察,分析道:“这裂纹呈现出明显的爆炸特征,绝非寻常走水所能造成。”

觅证阶段,拾得未燃尽的竹筒残片,内壁刻奇异符号,裴衍把玩着残片,目光深邃:“这符号,似是阿拉伯数字配比,沈姑娘对此物可眼熟?《梦溪笔谈》载‘阴阳术数’,却无这般工整笔迹。这背后,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清晏捻起沾血的砒霜瓷片,目光如炬,冷静地说道:“大人不妨查查,这毒与万贵妃小厨房的灭鼠药是否同源?说不定,能从中发现重要线索,揭开背后更大的阴谋。”

万蓉儿哭跪御前时,苏清晏献上 “铁证”,展开三重杀招:

物证方面,呈递漠北火折子,柄部刻万家商队徽记,义正言辞地说道:“陛下,这火折子是在万蓉儿妆盒暗格发现的,上面清晰地刻着万家商队的徽记,足以证明她与漠北存在勾结。”

人证环节,买通浣衣局管事,指认万蓉儿三更私会漠北商人,“浣衣局管事亲眼所见,万蓉儿与漠北商人密会,如此行径,居心叵测。”

天证阶段,曝万家祖坟出土前朝震天雷图纸,“陛下,这图纸从万家祖坟出土,万贵妃一家世代心怀不轨,妄图颠覆朝廷。”

成化帝震怒拍案,万贵妃突然抚肚痛呼:“陛下... 臣妾怕是...”

血色漫过金砖,苏清晏瞳孔骤缩 —— 那根本不是流产征兆,而是西域奇毒 “红颜悴” 的发作症状!苏清晏心中大惊,暗自思忖:“这奇毒,是谁下的?难道在万贵妃背后,还有其他神秘势力在操控这一切?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子夜,苏清晏在冷宫井底继续探寻,发现了一系列惊人线索:

密道蜿蜒曲折,青铜管道延伸向昭德宫地下,苏清晏沿着管道前行,心中充满疑惑:“这密道,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它的存在,与万贵妃的阴谋有何关联?”

遗物方面,发现前朝火药匠的骸骨,怀中紧抱《神机谱》,苏清晏拿起《神机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这《神机谱》,或许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它为何会在这儿?前朝火药匠与万贵妃又有什么联系?”

杀机暗藏,井壁新刻带血卦象 ——“火天大有” 变 “地火明夷”,苏清晏盯着卦象,陷入沉思:“这卦象,预示着什么?是危机的降临,还是转机的出现?”

裴衍的嗓音忽从头顶传来:“姑娘可知‘硝糖火药’需二十世纪才完善配比?” 他抛下一枚铜制怀表,表面刻着与竹筒残片相同的数字:97,“这怀表,与火药又有什么关联?姑娘,你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我警告你,别妄图欺瞒我,否则,后果自负。”

苏清晏接住怀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裴大人,这其中的秘密,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万贵妃的阴谋,不过是冰山一角,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我们必须联手,才能揭开真相,还朝廷一个安宁。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完全信任我。”

裴衍凝视着苏清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片刻后,缓缓点头:“好,我暂且信你。但你最好别让我失望,若你敢有任何背叛行为,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我也不会放过你。”

苏清晏望着裴衍,目光坚定:“裴大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定会揭开真相,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不过,我担心幕后之人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极有可能会再次出手,破坏我们的计划,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随着两人的对话,冷宫井底的气氛愈发凝重,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而苏清晏,已然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她将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继续前行,揭开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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