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音律之秘

果真如此吗?王文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如果真的能休战,那确实是件好事。再怎么擅长打仗,没有绝对胜算的仗谁也不愿意去打。

东方嫣然站起身来说:“大将军请放心,十日之内,一定会把所有真相揭示出来。若真是大周的人所为,到时候再战也无不可,对吧?”

王文远深深地点了点头,觉得东方嫣然的话不无道理。而且,两国的谋士都不主张开战。他作为大将军,夹在这水深火热中,如果胜了还好说,可一旦败了,就会引起很大的麻烦。于是,他立即派出轻骑前往都城泛京。

送走东方嫣然后,王文远终于放下心中重担。十几万大军驻扎在塞外,最担心的就是都城泛京的粮草迟迟未到,这成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但愿在从泛京派来的十万大军中,能带来一些粮草。

与此同时,另一个故事正在上演。霄月冷声制止了王二狗和荆无命,喊了一句“站住!”她的目光中透着阵阵寒意。难道说霄月是个用完即弃的人?王二狗和荆无命知道了玄云盟的位置,她会不会对他们灭口?

王二狗是个警觉之人,尽量平静下来,说道:“霄月,我们一路风雨同舟,你难道要在这里对我们下手?这样的话,也算我和荆无命看走眼。只是想做好事,结果惹得一身麻烦,还被朋友背叛,真是天大的笑话。要是传出去,别人都会说我王二狗傻,不懂人情世故。”

荆无命倒是不像王二狗那样耍嘴皮子,他面对霄月的冷漠,毫无畏惧。尽管玄云盟多是赵国精英,但他作为武者,也不至于狼狈地死去,至少要拼上一拼,临死时拉几个垫背的。彼此无情,就别怪我不仁。

然而,霄月并非这种意思,只是她待人冷傲,所以传达出来的意思相去甚远。“王二狗,荆无命,我绝无此意。只是你们跟随我历经风雨,共赴生死。现在,你们要往何处去?天下之大,又有哪里容得下你们?杀了大周皇子,大周皇帝怎么可能罢休?荆无命,再高的武功,又如何对抗千军万马?”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王二狗皱眉,吐了一口唾沫在手掌上,“我还以为你要杀我们呢。”

霄月的话不无道理,大周到处都布下眼线,如今的神州,无论到东、西匈奴还有哪里没有他们的探子?即使王二狗和荆无命逃到天涯海角,也恐怕无济于事。而且两人势单力薄,王二狗又不会武功,荆无命一路上都得照顾他,他们又能逃去哪里呢?

霄月拉住王二狗的手,这一回,他有些愣神。霄月的手如此柔滑,就像光滑的白豆腐,只怕稍微用力就能把她的纤手弄碎。奇特的是,身为刺客的霄月手上竟没有一丝茧子,真是让人惊奇。

王二狗,小庄条件简陋,如果不嫌弃,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一旦局势稍有好转,我们便会立刻送你出境。

王二狗思绪纷乱,霄月的提议纯粹出于友谊,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而霄月这样孤傲的刺客,又怎会轻易动情呢?

确实,霄月的话很有道理,不住在这里还能去哪里?荆无命微微点头,都表示同意。然而,想到玄云盟吃人肉的恶习,王二狗心里感到些许不安。两国交战中,多数士兵也是无奈参与,但玄云盟还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呢?

夜里,小山一片寂静。王二狗躺在草地上,却难以入睡。想到那晚见到玄云盟狼吞虎咽地吃大周士兵,仍心有余悸。他突然感到胸闷,捂着肚子吐了出来。

此时,一阵幽香传来,让王二狗略感舒适。转头一看,果然是霄月,她身上的芳香仿佛是人们所说的处子之香。

王二狗,你远赴赵国,你的父母难道不为你操心吗?男子第一次听到霄月如此关心的问题,只见她眉头轻蹙,透过轻纱隐约可见。

自小失去父母,由大周一位乐师抚养,教我弹琴和吹笛,才得以在风月楼谋生。说来也巧,没想到风月楼四大花魁之一的‘逸菊’能与我深交,真是三生有幸。王二狗总是如此乐观,无论在什么时候,总能找到另一个话题去安慰自己的悲伤。

他不悲观,因为追求未来的生活。即使身在战乱中,渴望安寝又有什么罪呢?想不到古代的王二狗也算有些学识,若放在现代高考,他可能会在文言文考试中难倒那些专家学者。

少插科打诨了。我从未想到那位抚琴的乐师竟是你。谈得头头是道,你拜哪位乐师为师?霄月轻拂鬓前的乱发,这个动作让王二狗看得如痴如醉。不知轻纱之下隐藏着怎样的面容,这个冷傲女子何时能摒弃她独有的孤傲,放下重重怨仇。

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也不知他来自何处。他颇具才华,没有他,我何以活到今日?只是自那一别后,再也没见过他,也不知这乱世中还能否再见他的踪影。但愿吉人自有天相。谈到乐师时,王二狗罕见地严肃,因为乐师对他的恩情堪比再造之恩,如师如父般抚养他。他暂时隐去了穿越这一段,以免过于惊世骇俗。

霄月嫣然一笑,应该会的。你的师父有没有提过音律之秘?

什么?音律之秘?从未听他说过。不过他偶尔诵些兵法,看来他对那方面很感兴趣,但我毫无这方面的天赋,每次听一句都让我似懂非懂。王二狗素来读书不用心,哪里记得乐师所讲。

荆无命不知从何处带回了一些野果,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越发英俊。这样的人才在当今世上实在太罕见了,尤其是他懂得报恩。王二狗思考着那被丢弃的宝剑,更加坚定了要找回它并还给荆无命的决心。

吃下清甜的野果,王二狗感到精神焕发。本已饥肠辘辘一天,如今终于吃上了东西。在这个贫瘠之地居然还能找到食物,或许是因为玄云盟的人行事极端,所以这里才显得如此荒凉。

霄月,虽然是玄云盟中独树一帜的人物,并没有人肉为食,今日与王二狗一起度过了饥饿时光。此刻她也欣然接过野果,细细咀嚼。

“王兄,霄月,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我远远就听到王兄惊讶的声音,有什么秘密吗?”荆无命也坐了下来,与王二狗二人谈笑。

“霄月问我是否听说过音律之秘,我却从未耳闻。荆兄,你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

荆无命睁大了眼睛,“音律之秘,我在楚国时听过一些传闻,好像和乐器有关。不过具体是什么,从未有人真正知晓。传说很多,但大多也被遗忘了。呵呵,其实不必在意,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避开风头。”

“废话,音律之秘当然和乐器有关。不然呢?荆兄,我看你的见识也不比我多多少,哈哈。不过我猜这里可能藏有宝物。如果真的有宝物,那我们就发大财了。”一想到财物,王二狗的眼睛闪出亮光。对于他来说,即便带着风月楼做乐师时赚来的微薄银两,也比命还重要。

毕竟,王二狗只想吃饱喝足,其他大事从未想过。他这样的小人物,在世间悠然自得,每天享受小小的乐趣,但少了些进取心。在乱世中寻求安逸,这实在是一种奢望。

“你就是喜欢财宝。但我觉得这绝不仅仅是财宝,说不定还有什么地图,里面藏着无数武功秘籍。”霄月开始想象。她的武艺算不得神州一流,只能算二流,但荆无命却不同,他性情稳重,武艺和智谋兼具,才是真正的一流高手。

不论是财宝、武功秘籍还是兵法,总之音律之秘不过是个传说。它在某个角落静静等待着被人发掘。那时,也许真正的秘密就会揭晓。然而,当那一天到来时,王二狗或许将无法再过这种安逸的生活,这可能会成为他生命中的另一个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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