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一大早,王涛二人就前往衙门一探究竟。

“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喂,喂的喊你吧?”

“我不记得了。”男子有些愣神。

“什么!你不记得了,那你怎么找你家人呢?”

“等等,把那日给你的银子还我,你都不记得了等于说,你寻不到你家人了,得懒上我,我就说你那晚怎会如此好心,敢情这才是真相,你无处可去,哎,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二人你追我跑,顷刻间就到了衙门外。庄严的宁州府衙门门口,一位眼神坚定,留着精致小八胡的中年男子正集结兵卫,因他二人的出现,计划暂时搁置。

争吵声吸引他的目光,原本他是没打算理会他们,可其中一人独特的气质让他觉得此人身份不一般,便上前询问。“你们是谁?来此作甚?”原本被士兵压着两位,见有人询问。

王涛立马掏出玉佩,中年男子狐疑,依旧接过玉佩,端详良久后,一脸鄙夷地看向两位。“那女人裙下的饿死鬼真不是一般的多!二位,此地乃官府办公场所,可不是你们花前月下、寻花问柳之地,还请,哪凉快哪边待着去!莫要打扰官府公办!”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以为我们愿意过来!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老板娘好心,那三位曾是御福堂的熟客,家眷又皆是孤儿寡母,只为寻个真相罢了,大人何必为难。”身旁男子见王涛难以说出口,抢话道。

“对,对就是因为老板娘好心,我们才来这的。”

中年男子对二人有些怀疑,但玉佩不作假。“本官为难?呵,你们既非讼师,也非士人,拿什么查明真相,就因这枚玉佩?”

二人低头不语,中年男子又道:“摆了,本官倒是看看,你二人有何本事,能让官大人、师爷再三交代。”

“再下南宫靖,乃宁州府的县尉。”

王涛见人,语气有些缓和,讨好上前,行礼。“县尉大人有礼,小的叫王涛,是御福堂的跑堂,这位是我兄弟,叫黑,黑二。”

“黑二?”男子瞪了他一样。

南宫靖将眼前二人的表情净收眼底,“不知二位对于金宝戏园的命案知道多少?”

见二人有些犹豫,门口又不是闲聊之地,便请二人进府,会客室内,王涛将白脂玉净瓶递给南宫靖,谎说这是他们三人吃酒时留下,自己觉得此物贵重,一直等他们来认领,见他们迟迟未来,这才上交老板娘,“...昨日听说金宝戏园丢失一宝贝,他们三人又是在那里丢了性命,猜测这宝贝许是这个,老板娘便让小的将此物送来,利于大人侦探案情。”

南宫靖端详此物,回想那日戏园班主所说的话,“大人,小的所说句句属实,他们二人小的从未见过,至于胡四,他乃小的表弟,前些日子赌钱输了百两银子,小的念他老母眼瞎,前年中风,小儿年幼这才东拼西凑了五十两银子给他过度,谁料,那混小子不学好三日前将镇园至宝白脂玉净瓶偷走。那白脂玉净瓶乃开国皇帝所赐,已有百年历史,在府衙内库账册中皆有登记,上面可有详细记录此宝贝的来历,请大人明察,定要将宝贝寻回,不然小的只能以死谢罪愧对先祖。”

“此物是不是金宝戏园的宝物得等班主来,方能确认,来人请班主。”

“是,大人。”一侍卫领了命,跑去请人。

“二位除此之外,对于命案还了解多少?”

王涛没想到,还了宝贝,还要问那么多,只能看向一旁的‘黑二’,黑二看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一心只想尽快撇清自己,哪里想那么多,“大人,可听说过在西域有一群修习秘术之人,在他们祈福之时皆会腾空而起,当仪式结束之后,便会向国君、百姓传达上天的指示。而这腾空之术与金宝戏园的命案可能有所关系,但需要仔细查证,方可确认。”

南宫靖对于此秘术有所耳闻,但依据他目前所查到的线索,他们三人并非习得此术,既然自己想要看看他们的本事,不如。“既然如此,待班主过来之后,你二人随本官一同前往金宝戏园。”

“是。”

“嗯。”

片刻后,回来复命的侍卫,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班主死了!”

“什么!”

王涛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急忙上前跟上。

“不是让你们随身看护的吗?怎又出事了?”

“回大人,小李子他们是随身看护的,那班主自从昨日回来之后一直待在屋内,没离开过,直到今日清晨小李子给他送吃食,在门口叫了几回,都不见人出来,察觉到异样,立马踹开门,就见班主早已悬梁自尽了。”

几人赶到现场后,尸体早已取下。“谁让你们动尸体的!”

几位侍卫相互对视一眼,下意识让开一条路,几人看过去,一妇人熟练的检查尸体上面的痕迹,“是我。”妇人接过手巾擦拭着手,“小李子,你记录下,此人乃自杀。”瞥了一眼南宫靖,将手巾递给他,南宫靖小心翼翼接过手巾,放进盆内清洗。

“自缢者的索沟通常呈八字形,因身体悬空时,绳索因重力嵌入舌骨与甲状软骨之间,颈的两侧受力较多,绳索入肉也深些,到颈后结处痕迹则逐渐消失。”

“索沟还能反映出缢索或缢套的形态、颈部受力部位和缢型种类。例如,一道绳索缢颈时,如果是开放式绳套或有提空现象,缢死索沟会倾斜呈马蹄形,下深上浅,上口呈八字不变。”

“不过这绳子可不是寻常之物,小子你若是处理得好升职加俸岂不是指日可待,若是。”

妇人停顿一下,“你知道的,老娘我可是很惜命的,早点划清关系对你我都挺好的。”

一般人若是听到此话,怕不是心中难受,面上伤心不已,可这位,“娘亲说的是,区区绳索,儿子怎会处理不了呢?您啊,得相信您儿子的能力,再说儿子如今有两帮手在,只会如虎添翼,喜上眉梢。”

妇人看了看男子身后的两位,“是不是如虎添翼有待商榷,小李子将绳子给他,扶老娘我回去,一夜没睡,一大早折腾那么久。哎,仵作得赶紧找人,老使唤老娘,老娘年纪大了,该享享清福了。”

“是是是,娘亲说得对,小李子好生伺候,莫要怠慢。”

“是,老大,老大放心,干娘,我定会好好伺候的。”

见妇人走后,南宫靖一脸正经看向他二位,“两位,可是听到,此案若是不能结案,我老娘就要将本官踢出家门,本官过得不舒服,您二位休想好过!”

王涛心中非议,您老娘将您踢出家门关咱们什么事,我们只是协助,协助懂不,不顶事的。

“我明白。”

见黑二应付,小声嘟囔,“你明白啥啊明白,你连你自个都没摸清楚,刚才就想说你,西域是个什么地方,你去过啊,一个啥也不记得的人,说得好像真的似的。唉,你两等等我,别把我丢在死人这。”

黑二叹了口气,“别一天到晚,死人死人的,他们还在呢,你如此大不敬,日后定会遭报应。”

“我...我说事实,他们确实死了嘛。”一阵冷风吹过,王涛立马双手合掌,闭眼,“我不是有心的,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你有怨找杀你的,别找我啊!”

黑二瞧他这副模样,突然想到那日他救自己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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