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第二天的正午,许久未出的官大人,打着哈欠走上公堂,南宫靖站在官大人左侧,时不时咳嗽几声,官大人烦了,闹着老毛病犯了,“这案子你来,真不知道你咋想的,非要本官来处理。”说着直接去后堂斗蛐蛐。

南宫靖正有此意,若不是他先接受,此案便会转到他这,该走的程序得走一遍。“咳咳,嗯,既然官大人身体不适,本案就有本县尉南宫靖,我继续审理,来人带疑犯棺材铺老板张五。”

老汉张五抬着头一步一步往堂上走去,看着堂上那人,深吸一口气,回话时声音有些颤抖,“小,小人张五是,是西街棺材铺的老板,年五十七,家中,家中只剩小的一人。”

“好,说说你与张生是何关系,棺材铺的那口棺材又是从何处来?”

“回大人的话,张生是小人的闺女。”

“休得胡言乱语!据调查张生的父亲早在张生十二岁时亡故,乡里户籍名册中且有登记,你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十六年前,小人确实意外落水,但被好心人救起,待小人赶回家中时,小人那婆娘早已改嫁,至于小人那闺女,听闻被小人那伪善的妹妹接走了,小人连夜赶往临县凤阳,还是落了空,他们前一天就举家搬走说是去往汴京做生意,汴京城很大,小人一路乞讨,一路寻找,直到五年前好不容易找到小人那妹妹,竟从中得知小人那闺女失踪了,心灰意冷之下回到宁州府,以棺材铺为生。”

“嗯,那三年前你又是在何时何地遇上你闺女的?她又为何女扮男装?”

“小人是在金宝戏园戏台上瞧见那名角有些眼熟,待那人卸了妆,小人这才确定那是小人失踪许久的闺女。往后一段日子小人经常去戏园,可闺女一直躲着,始终不肯认小人,直到那日听闻薛小侯爷又跑来戏园闹事,小人趁乱将人带走。至于堂屋里的那口棺材......”

提到那口棺材,张五双眼微红,“那口棺材,是小人为了转移薛小侯爷的眼线制作的,可,还是被薛小侯爷手下的发现,连人带棺一起带走了,直到半个月前,小人终于找到了,可里面空无一人。”

“那你为何又将棺材带回棺材铺,你们又打算做什么?”

“小人只是想找闺女而已。”

“既然要找闺女,又为何要跑去钱塘县,你去钱塘县究竟为何!”

“小人,小人.....”

见张五有意隐瞒,不说实话,“来人,带惜春跟唐怜,本官倒要问问她们,她们去钱塘县又是为何!”

片刻后,惜春、唐怜二人带上公堂,相比头回见时,眼前的惜春更自然,神情动作更随心,尤其是看到跪在地上的张五,鄙夷、冷漠,而后转过头看向南宫靖。

“堂下何人,报上姓名。”

“奴家惜春,叩见大人。”

“奴家唐怜,叩见大人。”

“嗯,惜春,本官问你,你家钱三案子还没结,又跑去钱塘县做什么?不要告诉本官你七大姑八大姨又有人死了!”

“回大人,小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好着呢,这次回去,是里长传信说家中还琐碎之事未了,让奴家回去处理。”

相比那二人这惜春镇定异常,“喝!本官原以为你刚经历亲人亡故,悲痛欲绝,哪料,说起谎来一个接着一个,前日你说你母亲亡故于两日前的傍晚走的,可对?”

“是的,大人。”

“传船夫,赵六。”

穿着蓑衣,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小人赵六叩见大人。”

“赵六,本大人问你,四天前的傍晚搭你船去钱塘县的人中,可有眼前的女子?”

赵六仔细看了眼前的两女子,对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子打量许久,指着她回道:“回大人,是她。”

南宫靖看向唐怜,指了指惜春。“你是怎么确定是她,而不是她的?”

“小人不可能认错,就是她,那日她虽戴着面纱,但在登船时刮起东南风,恰好被小人看见她的脸,小人极少见独自一人外出的漂亮女子,故而记忆犹新。再说那日去钱塘县的就她一人。”

“很好,本官再问你,两天前的早上从钱塘县回到宁州府船上可有堂下之人?”

赵六又看了看已经团在一侧的老汉,跟蓝衣女子,犹豫片刻,摇摇头道:“那日早上小人没有从钱塘县回到宁州府,倒是在码头上见过这老汉带着个女娃娃。”

“你确定没见过她?”南宫靖指了指蓝衣女子。

“确定。”

“好,下去吧。”

待人下去之后,伴随着一声惊雷,一声惊堂木响起,“啪,堂下犯人还不如实招供!”

三人皆为之一颤,张五、唐怜依旧一言不发跪在一旁,惜春挺直背,依旧在狡辩“大人,那船夫的证词只能说明,奴家那日并未登船,并不能说明什么?”

“啪,惜春你就真的以为本官没有别的证据证明你们吗!来人将打更人张二,那口棺材、猫,一起带上堂!”

“好一出狸猫换名角!三年前偷梁换柱,如今你们是越发精炼了,杀起人的手段可真不一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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