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四年,土木堡之变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大明王朝的土地上。京城内外,人心惶惶,百姓们在街头巷尾窃窃私语,恐惧与不安的情绪如同阴霾,笼罩着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
裴行远,身为锦衣卫中隐匿于市井的暗桩,自是深知局势的严峻。他身形矫健,常年的历练让他拥有精瘦而充满力量的体魄。一袭黑色劲装紧紧裹着他的身躯,愈发衬出他冷峻的气质。脸上那如刀刻般坚毅的线条,深邃眼眸中时刻闪烁着的敏锐光芒,无一不彰显着他作为锦衣卫暗桩的特质。
这几日,裴行远奉命在燕京城内四处打探,全力追查潜伏其中的瓦剌细作。他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酒馆、茶楼、集市,皆是他搜集情报的场所。
这一日,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京城热闹的集市上。裴行远如往常一般,身着寻常百姓的服饰,混迹在人群之中。偶然间,他听到旁边一家酒馆里,几个胡商模样的人正低声交谈,语气中透着几分神秘与谨慎。“那批银锭可千万要小心处理,如今这局势,稍有不慎就会惹上大麻烦。”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胡商小声说道。
裴行远心中一动,职业的敏感让他瞬间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他佯装不经意地走进酒馆,在离那几个胡商不远处的角落坐下,点了一壶酒,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哼,怕什么,咱们背后有人撑腰。不过话说回来,那银锭上的户部火印,确实有些扎眼。”另一个尖脸胡商回应道。
听到“户部火印”这几个字,裴行远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抖。他深知,户部火印的银锭乃是大明官方铸造,用于国家各项重要开支,怎么会流入胡商之手?这里面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裴行远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继续佯装喝酒,同时留意着胡商们的一举一动。不多时,胡商们喝完酒,起身离开。裴行远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只见他们走进了一处偏僻的宅子。裴行远记下宅子的位置后,并未贸然闯入,而是决定先想办法弄到一枚所谓的“胡商银锭”。
经过几天的精心谋划和暗中观察,裴行远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趁宅子守卫换岗的间隙,如鬼魅般潜入其中。在一间密室里,他发现了一堆银锭,拿起一枚仔细端详,底部果然清晰地刻有户部火印。裴行远心中大惊,将银锭小心藏好,迅速离开了宅子。
然而,裴行远还没来得及将这个重要发现上报,便又截获了一封密信。密信是用一种极为隐秘的暗号写成,他躲在自己的秘密据点里,花费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成功破解。信中的内容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原来竟是兵部主事与瓦剌勾结的走私路线。这些卖国之徒,趁着土木堡之变后大明的混乱局势,妄图通过走私获取暴利,同时为瓦剌提供支持,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裴行远深知此事重大,关乎大明的生死存亡。他决定立刻与上级接头,将银锭和密信一并呈上。他小心翼翼地将银锭和密信藏在身上,选择了一条平日里鲜有人走的小巷,准备抄近路去接头地点。
裴行远在狭窄的小巷中疾行,心中暗自警惕。他总感觉背后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神经紧绷。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裴行远心中暗叫不好,回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东厂飞骑如黑色的潮水般向他涌来。阳光照在他们的刀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裴行远心中充满了疑惑,自己的行动一直极为隐秘,为何会被东厂察觉?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他深知东厂的手段,一旦被抓住,必定没有好下场。
“裴行远,你已无路可逃,乖乖束手就擒吧!”为首的东厂千户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裴行远,脸上带着得意的冷笑。
裴行远怒目而视,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家伙,大明养你们何用!为了一己私利,竟与卖国贼勾结,你们良心何在!”
“哼,少废话,交出你身上的东西,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东厂千户不耐烦地说道。
裴行远知道,今日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他迅速抽出腰间的短刀,身形如电般冲向东厂众人。裴行远武艺高强,短刀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竟与东厂飞骑杀得难解难分。
然而,东厂飞骑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随着时间的推移,裴行远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让这些重要线索落入敌人之手。
在一番激烈的拼杀后,裴行远感到自己的力气即将耗尽。他深知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必须想办法脱身。就在这时,东厂千户瞅准一个破绽,挥刀向裴行远刺来。裴行远心中一横,故意没有躲避,任由那锋利的刀刃刺中自己的肩膀。他闷哼一声,顺势倒在地上,紧闭双眼,佯装死去。
东厂众人围了上来,为首的千户用刀挑开裴行远的眼皮,见他毫无反应,以为他真的死了,便在他身上搜了起来。裴行远强忍着伤口的剧痛,一动不动。好在他事先将银锭和密信藏得极为隐秘,东厂众人并未找到。
“奇怪,东西不在这里,难道他已经送出去了?”千户皱着眉头说道。
“大人,会不会是我们情报有误,他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重要东西?”一个小校问道。
“不可能,情报绝对准确。算了,先撤,再派人暗中盯着这里,说不定他的同党会来收尸。”千户一挥手,带着东厂众人扬长而去。
待他们走远,裴行远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肩膀上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顾不上这些。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离开京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同时想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强忍着伤痛,向着城外逃去。
裴行远一边逃,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将会更加艰难,不仅要躲避东厂的追杀,还要继续追查这个惊天阴谋的幕后主谋。而漕帮码头,或许是个可以暂时容身并打探消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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