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役院招新总算结束,乌泱泱的人群领了身份牌子,垂头丧气散去大半。
剩下的,都是些资质普通,被挑来落霞宗干杂活的。
说是弟子,其实和长工没差,唯一的念想,不过是奢望偷学点武技,或者走了狗屎运被哪个大人物看中,一步登天。
“苏辰!”外事堂的钱管事拿着名册,头也不抬地喊道。
“弟子在!”苏辰赶忙应声出列。
妈的,又穿回来了!苏辰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想他堂堂二十一世纪优秀青年,不过熬夜打了个游戏,眼一闭一睁,就成了这仙侠世界最低等的杂役弟子,简直日了狗了。
唯一的念想,就是学点真本事,好歹不白来一趟。
“镇魔崖,去那里报道。”钱管事随手将一枚黑铁令丢了过来,语气毫无波澜,仿佛打发一只苍蝇。
“镇魔崖?”苏辰心里咯噔一下。
这地方他听过,落霞宗最偏僻、最没油水的几个去处之一。
杂役弟子也有三六九等,能去宗主峰伺候真传弟子的,那是祖坟冒青烟;次一等去各大堂口跑腿打杂,多少也能捞点好处;最差的就是分去药园、兽栏,还有就是这鸟不拉屎的镇魔崖!
听说那地方就一个糟老头子守着一块破石碑,几十年没人愿意去。
“妈的,没钱没关系,果然只能被塞到这种鬼地方!”苏辰暗啐一口,捏紧了手里的黑铁令。在这人情社会,没给钱管事塞点“意思意思”,果然没好果子吃。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苏辰拿着黑铁令,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一路朝着后山最偏僻的山崖走去,越走越荒凉。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座孤零零的悬崖平台出现在眼前,平台中央,果然立着一块数丈高的黑色石碑,碑身上刻满了古老晦涩的符文,散发着一股苍凉压抑的气息。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杂役服的老者,正慢悠悠地从平台旁的小木屋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个缺了口的茶缸。
看到苏辰,老者浑浊的眼睛眯了眯:“新来的?”
苏辰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弟子苏辰,奉钱管事之命,前来镇魔崖报道。”
“哦,”老者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嘬了口茶水,“老头子姓吴,叫我吴伯就行。这镇魔崖,以后就咱爷俩了。”
吴伯指了指那块巨大的黑色石碑:“看见没?咱们的活计,就是伺候好这位‘碑大爷’。”
接下来,吴伯开始给苏辰讲解规矩。
“咱们这活,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于登天。”吴伯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材质不明的白色软布,“咱们的任务,就是用这‘净魔布’,每天按时辰擦拭这‘镇魔古碑’。”
“每日三次,晨时、午时、黄昏,每次须以特定法诀,沿着碑文符印擦拭九九八十一遍,一笔一划,力道、顺序都不能错!”吴伯语气严肃起来,“这古碑关乎宗门气运,镇压着下方邪魔,要是擦拭出了岔子,轻则一顿鞭子,重则惊动邪魔,你我都得形神俱灭,懂了吗?”
苏辰听得心头一凛,连忙点头:“弟子明白了。”
“嗯,看着简单,实则枯燥得很。”吴伯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跟我来,先学法诀和擦拭的手法。”
接下来的两天,苏辰就跟着吴伯学习那拗口的法诀、辨认碑文顺序,以及控制擦拭的力道和节奏。
空闲时,苏辰也没闲着,尝试着盘膝打坐,感受所谓的“气感”。可惜,两天下来,丹田屁反应没有。
“吴伯,咱们杂役弟子,真的一点修炼的可能都没有吗?”苏辰忍不住问道。
吴伯瞥了他一眼,嘿嘿笑了两声:“小子,别好高骛远了。咱们是什么资质?没看见那些外门、内门的师兄们,哪个不是从小药浴、有专人指点?咱们?能混口饭吃,安安稳稳擦碑到老,就不错了。”
老头子抿了口茶,眼神里透着一股认命的通透:“老头子我在这擦了六十四年碑了,也挺好。”
吴伯心里却在嘀咕:这鬼地方,清苦无聊还没前途,能留下的都是傻子,也不知道这小子能待几天。
第三天清晨,晨曦初露,苏辰就被吴伯叫醒了。
“小子,醒醒!晨时快到了!”
苏辰一个激灵坐起来。
“今天,这晨时的第一次擦拭,你来!”吴伯将那块净魔布郑重地递给他,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记住,按法诀,八十一遍,一笔不能错,力道要均匀!老头子我六十四年,一次没错!你要是第一天就搞砸了,哼!”
苏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镇魔古碑前。
手握微凉的净魔布,口中默念法诀,回忆着吴伯教导的顺序和力道。
他屏息凝神,将净魔布贴上冰冷的碑面,按照第一个符文的笔画,缓缓开始擦拭。
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这可比高考难多了!
他甚至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以后发达了,高高在上,是不是也能像那些内门师兄一样,被一群娇媚的师姐师妹围着,她们玉体横陈,吐气如兰,求着自己指点一二?想想那滑腻的肌肤,那勾人的眼神……啧!
“集中精神!”吴伯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
苏辰瞬间收回心神,摒弃杂念,专注地控制着手腕的力道和速度,一笔一划,一丝不苟。
时间仿佛变得极为缓慢,当他终于按照法诀,擦完最后一个符文的最后一笔,完成了完整的八十一遍时,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成了!苏辰心中一松。
几乎在他完成擦拭的同一刹那,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首次成功擦拭镇魔古碑,符合绑定条件!】
【祭器‘落霞宗镇魔古碑’已激活!】
【天道酬勤系统正在绑定中……绑定成功!】
“嗡!”苏辰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巨大的惊喜让他瞬间失神,握着净魔布的手一抖,差点脱手而出,更险些破坏了刚刚完成的擦拭韵律!
“稳住!”
吴伯低喝一声,虽然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但敏锐地察觉到苏辰的气息瞬间紊乱了一下。
“呼……”吴伯皱着眉,盯着苏辰:“臭小子!第一次就差点心神失守!擦拭古碑,最忌分心!这可是与宗门气运、下方邪魔息息相关的活计!给老子专注点!”
苏辰被骂得一个激灵,脸色发白,连忙道歉:“是!是!弟子……弟子刚才走神了,弟子知错!”
他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系统?!真的是系统?!我的金手指终于到账了?!
就在他心神激荡之际,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淡蓝色光幕,悄然出现在他眼前。
【宿主:苏辰】
【状态:凡人】
【绑定祭器:落霞宗镇魔古碑(古宝)】
【祭器特性:】
【1. 长生(微弱):宿主与祭器绑定,获得微弱寿命加成,擦拭古碑可缓慢提升。】
【2. 祭炼(未开启):持续擦拭古碑,可用碑文之力淬炼神魂与法力。】
【3. 悟道(未开启):古碑符文蕴含大道至理,擦拭有几率进入悟道状态。】
【4. 洗体(未开启):擦拭时引动古碑镇压之力,可震荡肉身,排除杂质,提升根骨。】
【5. 练气(未开启):擦拭古碑可汇聚天地灵气及逸散的镇压之力,辅助修炼。】
【提示:持续按法诀擦拭即可蕴养祭器‘镇魔古碑’,逐步解锁并提升以上特性。】
苏辰看着光幕上的信息,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擦石碑……就能变强?!还能长生?!
这他妈……发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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