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秦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一旁的王武好奇道。
“鬼知道!”
李弦心烦气躁丢下一句话,随后径直走出大厅。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本就是三岁小孩都会的诗,他何错之有?
越想李弦越是觉得生气,不由想起一句名言,女人心海底针,换哪个时代都一样。
稍后,李弦在吴管家的指引下来到膳堂。
善堂内谢家一众人正在津津有味谈论李弦,谈论《望月怀远》。
“李兄实乃旷世之才,爹打算日后如何安排李兄。”
“自然是引荐给陛下,李弦这等奇才,若不进朝堂为江山社稷所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进朝堂吗?
李弦有想过,唯有进朝堂,才能掌控权势,但纵观史书,朝堂群臣无不是尔虞我诈之辈,且伴君如伴虎,他怕有命进,没命出。
“王爷,小子来了。”
李弦正了正脸色,笑着走进膳堂。
这一次当他出现在谢家众公子面前时,全都肃然起身拱手作揖。
对此李弦倒也见怪不怪,人性如此,人都是慕强的。
“李兄!”
“诸位公子客气!”
李弦笑着拱手回敬。
“来,李弦小子,快快入座,就坐本王旁边,陪本王好好喝上一杯。”
谢玉笑面春风主动起身拉着李弦入座,此举已然是给足了李弦面子。
李弦自然也不是不是抬举之人,连忙拱手答谢:“多谢王爷抬爱!”
谢玉笑着摆了摆手,又主动拿起酒壶为李弦斟酒:“弦小子,喝下这杯酒后,往日恩怨,你我一笔勾销,至于贩盐一事,你只管放心,只要本王还在一天,别说小小府衙动不了你,即便是督察院,也一样动不了你。”
督察院是朝廷最高监察机构,有监察百官、弹劾不法之权,权力之大无出其右,但就是这样一个庞然巨物的存在,谢玉却根本没放在眼里。
这就是大人物的世界吗?
李弦惊叹窃喜,只要有了谢玉这条大腿,往后在京都,他还不得跟螃蟹一样横着走。
“小子多谢王爷庇佑!”
李弦急忙起身,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弦小子果然爽快,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往后不得再利用本王行裹挟他人之事,本王在京都虽无人可惧,但身份终究摆在这,得体面,莫叫旁人觉得我靖王府仗势欺人。”
谢玉说笑间又给李弦满上一杯。
李弦也不推辞:“小子明白!”
推杯换盏间,李弦已不知喝下多少杯,喝到尽兴处,李弦诗意大发,笑着举杯吟唱起来。
俗话说有菜无酒不精神,有酒无诗俗了人。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好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李兄之才,犹如当空皓月,莹莹星光岂可与之争辉。”
谢承激动不已拍桌而起:“来李兄,我敬你一杯!”
“李某不过区区一介凡夫俗子而已,大公子过誉了。”
李弦谦逊回应,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尽是得意。
秦明月静坐在一旁,望着李弦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这当真是她所认识的李弦吗?
短短一夜之间,已作出两首旷世之作,且首首应景,要说是抄的,一般人还真抄不来。
秦明月心底的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被李弦看的真真切切。
小样,迷糊了是吗?往后还有更迷糊的,还跟小爷发脾气,回头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
李弦接着吟唱,一众人眼中无不充满崇拜和敬意。
不过话说回来,曹老板不亏是一代枭雄,《短歌行》气势之豪迈,震铄古今。
“弦小子,本王现在看你是越看越喜欢,明日本王必当上奏陛下,重用于你”
谢玉已然有些坐耐不住,恨不得现在就飞奔进皇宫。
且不论李弦的才气,但论李弦的城府和魄力,也足以令他在陛下面前好生吹捧一顿。
半个时辰后,宴席结束。
放下酒杯后,李弦命王武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搬到谢玉面前。
“弦小子,这是何意?”
看着三个沉重的大箱子,谢玉微微皱眉。
“一点小心意,还请王爷收下。”
李弦笑着打开一个箱子,只见箱内金光闪闪,一时间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小姐,四公子这般有钱的吗?这一箱黄金少说也得有上万两吧。”
玉蝶两眼放光,唏嘘不已,但她不明白,既然李弦这么有钱,为何还要住在郊外。
“你这是要贿赂本王?”谢玉脸色渐暗:“弦小子,若是如此,本王当真是看错人了。”
李弦笑面从容,不慌不忙将箱子合上:“王爷,虽然小子不知道王爷究竟缺不缺钱,但既然王爷选择与小子一道私下贩盐,那应该是缺的,否则以王爷的身份,何必如此。”
“不过小子斗胆猜测,王爷其实不缺钱,但有人缺钱,至于是谁,又有何用,小子不敢再妄加猜测,小子惜命的很。”
李弦最后两句话,意味深长,在场除去玉蝶,大抵都能听得出其中深藏的含义。
谢玉沉默片刻后,突然当着众人的面放声大笑,拍着李弦肩膀道:“哈哈哈,好你个弦小子,心思竟已深沉至如此地步,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再推辞了。”
“来人,将弦小子的礼物送去库房。”
“如此,小子便先行告退了!”
李弦拱手道别,转身离去。
走出王府后,坐上马车,王武好奇道:“少爷,小的斗胆一猜,您方才的礼物是送给当今陛下的,对吗?”
面对王武的发问,李弦吃惊不已,坐上马车后笑道:“果然读书识字还是有些用的,不枉少爷我一片苦心。”
“但少爷又是如何得知靖王贩盐,是为陛下筹钱。”
“很简单,多关注时事,自去年三月开始,边关冲突不断,而后八月北方大旱,九月南方瘟疫,估计国库早掏空了。”
“原来如此,但国库掏空了,也应当由户部筹钱,何须陛下亲自下场筹钱。”
李弦轻笑:“两点,一是贪腐,二是情急,估摸不久后应该会有大事要发生。”
“怎样的大事?”王武不安道。
李弦摇头:“不知道,对了,秦姑娘呢?”
李弦左右看了一眼,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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