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厨房，李弦辗转来到秦明月的厢房，敲门进屋后，秦明月正在教宁巧儿练字。
宁巧儿虽年幼，但一手字写得清秀工整，显然是宁家专程请先生教导过。
“巧儿，练字呢，真是个勤奋的好孩子。”
李弦浅笑着走到桌前，将奶茶和蛋糕放下。
宁巧儿抬头嘻嘻一笑：“其实巧儿想出去玩，但姐姐不让。”
巧儿此话一出，秦明月尴尬不已，微微张口，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嘴没有李弦快，叫李弦抢了先。
李弦也是一阵无语，好笑着瞧了秦明月一眼，又看向宁巧儿训斥道：“巧儿怎么能尽捡大实话说，你明月姐姐也是为你好，快向姐姐道歉。”
巧儿撇了撇嘴，嬉笑着拉起秦明月的纤纤玉手：“姐姐，巧儿和哥哥开玩笑呢，姐姐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肯定不会生巧儿气对吧。”
生气，秦明月自然不至于生气，但也确实相当无语，这两兄妹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却像是一个娘亲生的，说话办事，一样精明腹黑。
她真怕长此以往下去，宁巧儿会成为第二个李弦，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姐姐自然不会生巧儿的气。”
秦明月苦笑摇头，紧接着看向桌上的奶茶和蛋糕。
奶茶香气四溢，蛋糕小巧精致。
奶茶她倒是尝过，但是桌上的珍珠奶茶，她也只是听闻，还从未品尝过其中滋味，至于蛋糕，更是不曾品尝过，毕竟蛋糕的售价实在昂贵。
“四公子，莫非这珍珠奶茶和蛋糕，也是出自四公子之手？”
秦明月定睛看着李弦，其实她已经不太愿意去猜了，因为猜和不猜，结果都是一样。
只是她不明白，李弦哪来这么多奇思妙想的创新与发明，当真奇怪的很。
李弦笑着点头，将一份奶茶和蛋糕推到秦明月面前：“秦姑娘快尝尝，这可是李某亲自动手做的，远比外面售卖的要更正宗。”
“哥哥，巧儿也要！”
“好好好！”
李弦笑容宠溺，连忙将另一份奶茶和蛋糕推到宁巧儿面前。
“甜美！”
秦明月拿起勺子，浅尝了一口蛋糕，嘴角的笑容要远比蛋糕更甜美。
“秦姑娘喜欢就好，往后想吃了，跟悦儿她们说一声就好，管够。”
李弦说着又拿出一瓶药剂，这是先前制作的青霉素，他自己试验过，应当是喝不死人。
但实际上青霉素最佳的服用方式是静脉注射，青霉素不耐酸，进入肠胃后会被胃酸破坏，但这是古代，条件有限，他能制作出青霉素已是不易，再要提纯到能安全注射的程度，他确实有些黔驴技穷了。
总而言之，聊胜于无，真要有一天口服行不通，再考虑注射。
“这是？”
秦明月看了眼青霉素。
“治疗你痨病的药。”
李弦笑着解释：“先前我已经尝过一口，安全性应当无虞，但此药物可能会导致过敏，甚至休克，因此初次服用，要实验性少量用药，确保没有过敏反应，再正式用药。”
桌上这瓶青霉素，他事先已经稀释过，至此他能做的全做了，在简陋的条件中尽量创造条件，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刻秦明月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过敏，休克，这些新时代的医学术词，她一个也听不懂，但并不影响她对李弦的感动，因为至少有一件事她听懂了，李弦为她试药。
她读过医书，自然也知道试药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渐渐的，她喉咙发酸，眼眶泛红，点点泪光晶莹闪烁，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感谢李弦。
秦家弃她如敝履，而李弦却百般护她，甚至还为她试药，但实际上李弦完全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必要。
“秦姑娘，你这是……”
瞧见秦明月感动到落泪，李弦不免紧张起来，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掉小珍珠，完了还得哄，相比较之下，和建武帝、谢玉那样的老狐狸勾心斗角，反而更轻松些。
“明月无碍，明月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四公子的好。”
秦明月黯然神伤，当初她是拖着带病的身子来见李弦的，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带来，而李弦却给了她太多太多，多到她不知该如何去承受。
“秦姑娘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秦姑娘进了清风院，李某自当一视同仁，悦儿她们所享有的，你都会享有。”
李弦不以为然安抚道。
只是这显然不是秦明月想听到的答复，她眸光晃动：“仅此而已？”
李弦微微愣神：“那秦姑娘还想如何？相与李某成婚？”
说着，李弦戏谑一笑：“若是秦姑娘愿意，也未尝不可，只是李某在外风流债可不少，秦姑娘还是应当思虑清楚。”
“时间也不早了，李某先行告退！”
匆匆起身作别，临走前李弦故作严肃瞅了宁巧儿一眼：“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宁巧儿吃的正美，连连点头：“巧儿知道了。”
走出厢房，顺手关上门，李弦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无奈一声苦笑。
屋内是明月，屋外也是明月，他这是注定逃不掉了？
只是这一世，他还从未认真考虑过婚姻大事，若非先前被逼无奈，以他自由散漫的性格，他和秦明月这桩婚事根本成不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记恨起李家，上次李延被他给坑了，也不知道死了没。
要是死了，他得赶在头七前去吊个丧，再放几串鞭炮庆祝庆祝。
次日一早，李弦正在书房盘算账目，他在外的生意太多，每个月光支付工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一千块万两白银确实紧张得很。
正当李弦头疼之时，李忠推门走进书房：“少爷，陛下召你入宫。”
闻言，李弦冷冷的抬起头，眼中多有不悦，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见李弦面色紧绷，李忠思虑道：“若是少爷不愿进宫面圣，不如先称病回避一段时间。”
李弦摇头，沉声道：“不用，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陛下这一关总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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