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李念裳简单寒暄一番后,李念裳方才注意到秦明月,两人姿色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东家,这位便是夫人?”
李念裳凝视着秦明月,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远万里背井离乡,追随李弦来到大梁,若说是只为摆脱娼妓的贱籍,她自个都不信。
她有心于李弦,这是不争的事实,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但偏偏秦明月从天而降,先一步捷足先登。
她不甘心,也恼恨。
秦明月也察觉到李念裳眼中的异样,微微皱起眉头:“念裳姑娘这是对我有敌意?”
毫不遮掩,开门见山。
见状,李弦先是一愣,随后心中不由吃惊起来,眼神迷惑看向秦明月。
小妮子,这是转性了?是因为上次在诗会上尝到甜头,开始放纵本性了?
“夫人何出此言?”
李念裳笑容温婉,气定神闲,毕竟她也曾是大家闺秀,见过世面,又怎会轻易被秦明月一句话给哽住。
秦明月也不遑多让,嘴角似笑非笑:“随口而言,念裳姑娘莫要多心,并且既然念裳姑娘唤我一声夫人,日后若是遇上麻烦事,尽管开口,我虽不如四公子这般有钱有势,但也略有些人脉,定可保念裳姑娘无虞。”
秦明月这是在宣誓主权?
李弦心中惊恐,并且他隐隐感觉到一丝危险之气,当即牵起宁巧儿,三十六计,先走为上。
“哥哥,那位叫念裳的姐姐,是不是也喜欢哥哥?”宁巧儿仰起头,用一种单纯天真的语气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平时心思又不在这上面。”
李弦说着回头瞧了一眼,两人还在针尖对麦芒,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绊了月老的红绳,桃花竟如此旺盛。
一小会过后,李弦将宁巧儿送进戏园,并叫来几名护卫贴身保护,紧接着又迅速折返了回去。
云袖班的班主本来还有事想和他商议,结果嘴都还没张开,人已经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在李弦回去的路上,经过棋坊时,突然被廖仲秋叫住。
“李小友,还真巧啊,诗会从从一别,不承想会在这里遇见李小友。”
廖仲秋笑面盈盈,一句话说完,热情洋溢拉李弦进棋房。
棋坊内,除去廖仲秋,还有两人,一人是柳解元,一人是陈景行,都是老熟人。
“柳老先生,陈祭酒!”
李弦匆匆行礼,又匆匆言道:“三位,小子还有急事,暂时不能奉陪,但三位既然来了云梦楼,作为东家,三位可随意消费,分文不取。”
李弦此话一出,三人不约而同露出震惊之色。
“李小友,你方才是说,你是云梦楼的东家?”廖仲秋惊的目瞪口呆,有钱还多金,这是想气死多少同龄人。
柳解元和陈景行亦是震惊不已,尤其是柳解元,一口热茶硬生生被惊的从嘴里呛了出来,一瞬间肠子都悔青了。
他早就看出李弦绝非寻常之人,偏偏晚了一步,叫金龟婿给跑了。
李弦笑着点头:“正是,但三位,小子真的有急事,还请三位担待,等过些日子,小子再请三位一聚。”
三人也看得出来李弦是真着急,但他们正在商议的也是急事,原本还一直拿不定主意,这不正巧,李弦这个奇才来了,正好替他们拿拿主意。
于是三人开始分工,两人将李弦按住,一人去关门,诡异的举动着实给李弦吓得不轻。
什么情况?整一间密室出来,这是要杀人越货吗?
待门窗也关紧闭后,廖仲秋面色瞬间严肃起来,先给李弦递去一杯茶,接着小声言道:“李小友可知陛下即将立储一事?”
李弦摇头,建武帝要立储,那也是建武帝的事,与他何干,他媳妇儿都快跟人干起来了,他还管得了这个?
不过此事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兴趣,若是他能扶持谢景瑄坐上太子之位,便可以早一步扫除李家。
想到此处,他揉了揉肩膀,上前一步在廖仲秋面前坐下:“所以廖老是何意?按理说,廖老并非朝臣,不应当参与立储之事。”
廖仲秋点头:“理论上确实如此,但我廖仲秋的门生遍布朝野,因此也难以置身事外。”
李弦若有所思,廖仲秋说的确实在理,诸位皇子若想争夺储君之位,与其费尽心力拉拢朝臣,远不如直接拉拢廖仲秋要来的更直接有效。
“那依廖老,柳老先生,陈祭酒三位的意思,应当支持谁?”
李弦目光炯炯注视着三人,而三人也同样在目光炯炯注视着他。
几个意思?想让他拿主意?但这个主意他可不好拿,万一这三人和他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一旦他言明支持谢景瑄,说不定就会立刻招来祸端。
他并不怀疑这三人的品行,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且更别说是三只狡猾如狐的老狐狸。
此时此刻,四人各怀心思。
在李弦看来,廖仲秋,柳解元,陈景行三人也未必互相信任。
毕竟参与储君之争非同小可,一旦站错队,必将万劫不复,谁也担不起这个沉重的后果。
四人沉寂许久后,廖仲秋忽然笑着开口问道:“李小友最近和六皇子走的很近?”
看着廖仲秋眼里狡黠的微光,李弦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果然是老狐狸。
“廖老这是在试探小子?”
李弦拿起茶杯,浅浅的喝上一口茶,而后凝视廖仲秋警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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