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众如狼似虎的文武百官,李弦全然无所畏惧,目空一切,几句激进言论过后,一石激起千层浪。
“诸位同僚,此小儿口气熏天,目中无人,妄自尊大,今日我等若不令其伏法,颜面何存。”
“没错,此小儿滥杀朝廷命官在前,僭越朝廷律法在后,今日又在这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口出狂言,藐视朝廷,藐视我等朝臣,简直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文武百官义愤填膺,口诛笔伐。
“一群腌臜小人!”
李弦轻蔑冷笑,话音不高,但是却震耳欲聋。
“你说什么?”
一名官员震怒,气得吹胡子瞪眼。
“没听清?想挨骂?”李弦挑衅反问,而后提高嗓音,掷地有声道:“小子说诸位朝臣,皆是沐猴而冠,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口蜜腹剑,卑鄙无耻,道貌岸然的腌臜小人。”
“如此,诸位可还听清了?若是听不清,小子还可以再骂上几句,包管让诸位听到爽。”
李弦坦然自若,口若悬河,字字珠玑。
一时间,金銮殿成了菜市口,而文武百官则一个个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
“竖子,匹夫!不可理喻!”
一名官员气到发抖,紧接着两眼一黑,当场晕死过去。
随着这名官员应声倒地,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一片震惊哗然。
李弦也是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瞪大一双眼睛。
就这点战斗力,也敢与他为敌?这也不行啊,弱鸡。
“好小子,牙尖嘴利,但即便你如何牙尖嘴利,又能如何?”
“你僭越朝廷律法,滥杀朝廷命官,甚至还私自开仓放粮,这其中不论哪一桩罪行,都足以令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名气势不凡的红衣高官站了出来,双眼阴狠的看向李弦。
这名红衣高官名唤杨景荣,正是此次向建武帝状告李弦罪行的第一人。
杨景荣与李弦之间素来并无恩怨,他也不屑于为难一个黄口小儿,但朝堂之上权势之争波诡云谲,太多事亦非对错二字可以论之。
若非李弦站错了队,成了六皇子之师,也不至于落此众矢之的。
“阁下是?”
李弦审视着杨景荣,杨景荣目光锐利,雄姿英发,八面威风,定是不凡之人。
“内阁大学士,杨景荣!”
杨景荣高声回道。
“原来是杨大学士,久仰久仰!”
李弦笑着拱手,但任谁都看得出来,李弦那是笑里藏刀,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而杨景荣也不傻,他深耕朝堂多年,最是善于察言观色,又怎会看不出李弦的花花肠子,当即直言道:“有话尽管直言,无须惺惺作态。”
李弦笑着点头:“那好,既然杨大学士如此迫不及待,小子便要问上杨大学士一句,国以何为本?”
李弦此话一出,杨景荣怔住了,干张着嘴,久久沉默不语,同时眼里暗暗升起一团怒火。
他并非是回答不上李弦的问题,而是李弦的问题太刁钻,明显是在故意给他挖坑。
一旁,齐泰惊奇不已,笑呵呵搂着一双手看向谢玉:“靖王爷,看来杨大学士是要遭难喽!”
谢玉亦是窃笑:“或许吧,但愿弦小子下手不会太狠!”
“杨大学士为何沉默不言,是小子问的题太难了,杨大学士答不上来?”
李弦讥讽冷笑,又紧接着挖苦道:“但按理说不应啊,杨大学士贵为内阁大学士,理当才高八斗才是,怎会连这样一个小小的问题都答不上来。”
“本官……”
杨景荣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欲言又止。
“杨大学士如何?又或是小子问的题太简单,杨大学士不屑回答?那杨大学士还当真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呢。”
李弦声若惊雷,一番话说完,立刻在朝堂之上炸开,文武百官无不震惊。
李弦这是疯了吗?竟如此肆无忌惮挑衅杨景荣,是嫌死的太慢?
杨景荣火冒三丈,脸色已由青转黑,他入朝二十余载,还从未被人如此当众羞辱过。
“国当以朝纲为本,以君王为本。”杨景荣怒回道:“如此回答,你可还满意?”
闻言,李弦嗤笑出声:“小子原先以为杨大学士能坐上大学士之位,定当是一位才高八斗之人,不过现在看来,反倒是小子眼拙了,错将一颗朽木看成参天大树。”
这一刻,文武百官再次震惊,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李弦。
李弦这哪里是疯了,分明是已经走火入魔,丧心病狂。
内阁大学士,权柄何其之大,那是朝中为数不多真正掌握实权之人,更何况杨景荣背后还有皇后撑腰,李弦如此猖狂挑衅藐视杨景荣,与寻死何异?
此时此刻,杨景荣气到上气不接下气,若非是在朝堂之上,他定要叫李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李弦的“回报”还远没结束。
“既然杨大学士答不上来,那小子便勉为其难指教杨大学士一番,也请杨大学士站直了听好,毕竟小子本没有这个义务教导杨大学士。”
“国当以民为本,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李弦声音分外洪亮,犹如平地惊雷,响彻整座金銮大殿。
“好一句,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国之本,乃民也,想不到此黄口小儿竟当真有几分真才实学,难怪会如此狂傲。”
一时间,风向迅速转变,文武百官纷纷向李弦投去赞赏的目光。
“夫霸者之所始也,以人为本,本理则国固,本乱则国危。”
李弦再次开口,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他目不斜视看着杨景荣,嘴角微微上仰,继续挑衅道:“杨大学士,不知小子方才所言,是否在理?又是否令杨大学士有醍醐灌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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