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一番激昂之言,震惊四座,文武百官皆是一脸惊愕之色。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曾料想,李弦竟会如此得寸进尺,睚眦必报。
“陛下,臣等冤枉!”
杨景荣、王知远、秦烈、李晋,四人急忙下跪喊冤。
建武帝沉默不语,他现在远比杨景荣四人更痛苦,身为帝王的他,却一直被李弦给裹挟。
但实际上,他早有打压杨景荣四人之意,四人作为皇后的党羽,在朝中声势越来越大,早晚必成祸患。
既然如此,那便借坡下驴,至少不会让他一无所获。
至于李弦,来日方长,他总有办法将其驯服。
想着,他寒声道:“自即日起,革除杨景荣内阁大学士之位,贬为翰林院侍读学士。”
“王知远革除兵部尚书一职,贬为兵部侍郎,李晋革除户部尚书一职,贬为户部侍郎,秦烈革去镇北将军一职,贬为中郎将。”
待建武帝话音落下,四人面如死灰,尤其是杨景荣,一屁股瘫坐在地。
他是下一届内阁中最有望继承内阁首辅之人,但是因为李弦,转眼间化为梦幻泡影。
“弦小子,如此,你可还满意?”建武帝凝视着李弦咬牙道。
李弦笑容满面,拱手道:“多谢陛下!”
“退朝!”
建武帝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至此,尘埃落定,但李弦清楚,属于他的危机远远还没有结束。
他一举打压了杨景荣四人,皇后崔婉筎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小子,步步为营,处处算计,幸好老夫不是你的敌人,否则必将同杨景荣四人一般,落个凄惨收场。”
齐泰笑着走向李弦恭维道。
“国公爷说笑了,小子不过略施小计而已,谈不上步步为营,处处算计,主要还是对手太蠢了,方才叫小子占了些许便宜。”
李弦话音洪亮,任谁都听得出来,是故意说给杨景荣四人听的。
当即,四人怒目圆瞪,恨不得立刻将李弦扒皮抽筋,大卸八块。
“李弦,你别太得意,我四人今日是败于你手,但朝堂大势,风云诡谲,又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琢磨透的,好自为之。”
杨景荣阴险冷笑,一句话说完,转身离去。
“嘴还挺硬!”
李弦讥笑,但嘴再硬又能如何,还不是败于他手,事实胜于雄辩。
至于朝堂大势,他一个穿越者,熟读历史,历朝历代风云变幻,他皆有深厚的了解,有何琢磨不透?
朝堂之上,争来斗去,无非权力二字,而权力二字代表着血腥,吃人不吐骨头。
但那又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他怕,今日便不会出现在这朝堂之上。
“国公爷,小子累了,先行告辞!”
李弦作揖离去。
与此同时,谢玉也随建武帝一道来到御书房。
御书房内,建武帝雷霆震怒:“他弦小子当真是算无遗策,处处都压朕一头,他想干什么,想反吗?”
建武帝怒视着谢玉,声嘶力竭。
谢玉面犯难色,唯唯诺诺回道:“皇兄,此事你既怨不得弦小子,也怨不得臣弟,弦小子本无心与皇兄较劲,臣弟也劝过皇兄,但皇兄偏不听,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算是皇兄咎由自取。”
“你说什么?”
建武帝拧眉:“按你的意思,还是朕的错了?但朕是皇帝,即便有错,也无人可以指责朕,说朕错了。”
谢玉迎合着连连点头:“皇兄所言甚是,是臣弟失言,但此次皇兄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折了杨景荣四人,此四人皆是皇后党羽,皇后这些年一心在为大皇子继位铺路,势头越发凶猛,不可不防。”
“另外,朝中叛臣也已查出些眉目,正交由镇国公追查,相信不久后便会水落石出。”
……
皇宫外,李弦在走出宫门后,立刻遭一众青年学子围堵。
他们目光炙热,对李弦慷慨赴义、宁死不屈之举钦佩万分。
但作为学子,他们更钦佩的是李弦的才华。
“李公子,我等皆是学子,也听闻李公子才华横溢,不知李公子可否就今日之事作诗一首。”
作诗吗?
李弦微微一顿,这是要考校他?
这帮学子还当真是会给他出难题,不过此情此景,确实有那样一首诗可以传于这个异世,并且此诗一出,必将名震天下,万古流芳。
想着,李弦走向不远处的西凤楼,在楼内借来纸墨笔砚,两名殷勤的学子又紧跟着搬出一张桌子。
于是在湛湛青天之下,李弦提笔作诗,而在他面前,是数以千计翘首以盼的学子。
他们热情洋溢,屏息凝神,甚至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便会错过一个精彩的瞬间。
落笔:《石灰吟》!
“这就开始了?”
学生们震惊不已,一个个瞪大双眼。
“千锤万凿出深山。”
李弦笔走龙蛇,一字千钧。
当第一句诗写完,学子们期待不已,他们似乎已经能感觉到,这将会是一首震古烁今的名诗。
“烈火焚烧若等闲。”
当第二句诗写完,诗的意境开始清晰展露,千锤万凿,烈火焚烧,用词何等的坚韧。
“粉身碎骨浑不怕。”
意境开始递进,即便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
“要留清白在人间。”
甘愿将一身清白留于人间,借物喻人,展现了诗人不避千难万险,勇于自我牺牲,以保持忠诚清白品格的可贵精神。
《石灰吟》出自明·**,**一生波澜壮阔,在大明危亡之际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忠肝义胆,可与日月争辉。
当最后一句诗写完,落笔之后,震撼人心。
诗中将坚韧不拔、不畏艰难的气节,清正廉洁、坚定不移的品格,写得淋漓尽致,直击灵魂。
学子们先是一阵呆愣,而后情难自禁激动不已,难以置信,他们竟然亲眼见证了一首旷世之作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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